我就像是他的猎物,他的手在不断地收紧、收紧,我都要被他掐得窒息了。我无力抗拒,他那双嗜血的眸子闪烁着鹰隼般的目光,我越是挣扎,他越是享受,我越是痛苦,他越是满足。
身体是不会说谎的,不论他对元胡摩是不是真的有朦胧爱意,但他对我,只有绵绵无尽的恨。
衣裳化成一片片碎布,散落了满床满地,我闭着眼,只觉得身上满是凉意。当无边的刺痛贯穿了整个身体,一股炙热的暖流暗涌而出,几番辗转,已成汹涌。
这旖旎的风光下,顿时弥漫起血腥的味道。我蓦地睁开眼,咬着唇直视着身上的宇文毓,我想我的眼神定然很可怕,宇文毓竟停滞了下来,他的嘴角浮上一抹得逞的笑,“陌陌,在朕身下婉转承欢怎么会是这种表情?你这是想哭还是想喊救命?”
他的手抚摸着我颤抖的身体,此时的宇文毓就像是一只逮着猎人泄愤的雄狮,他在享受把我撕成碎片的感觉。我忽然就笑了,“天王错了,阮陌是因为太爽了,才会失态。”
果然,他一下子就怔住了。
我冷笑道:“有句话说得好,生活就像是强暴,若不能反抗,就好好享受。这句话,反过来,也挺适用的。”我摆出一副任君鱼肉的样子,紧咬着唇,看着宇文毓如同跳梁小丑般再如何进行下去。
他想看我哭,想听我求饶,他要把他的恨用这种方式一点点地释放在我的身上?我偏不让他得逞,从前在乡下那么多屈辱我都受过来了,这点儿折磨,对于我来说,又算什么?
宇文毓果然被激怒了,“朕真是小觑了陌陌,好,好!那你就好好享受吧!”他再度发起了进攻,这一次,太过猛烈,我只觉得头顶一片眩晕,但我咬着唇,说什么也不肯发出吃痛的声音。我憋着泪,说什么也不肯流下屈辱的泪,我且看你还能从我这里拿回什么!
我得意地笑,渐渐地,我的意识有些模糊了,我仿佛倒在了一片血泊中,身体也渐渐失去了知觉……
我睡得正香甜,梦里的我开着车,吹着清新的海风,把音响开得很大,正在宽广的马路上高速行驶。这仿佛才应该是我真实的生活。然而,我还是被一阵刺耳的聒噪声拉回了现实。
“回娘娘,阮美人已经服了药了,身子并无大碍,不过……阮美人正值癸水,不知为何,身子之前像是遭逢过大劫,本就阴阳失调,方才又强行同房,从此怕是要落下不少病根子,微臣只能尽力医治。只不过,微臣医术有限,阮美人恐怕是再不能妊子了。”
“哼!这下可好了!真正是报应呢!”立马有一个娇笑的声音盖了过来,“看这个狐媚子以后还敢不敢勾引天王。”
“张昭华!”旁边又有一个稍显低沉的女声轻斥,那张昭华却是不以为然,“娘娘,臣妾难道说错了?明知道身上不干净,让天王瞧了就是不祥,居然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经期诱惑天王。幸好天王是天子,福大命大,没有被这女人染上什么病,否则,她就是死一万次,也不为过。”
我被这女人的聒噪声吵得睡不着,忍不住就睁开眼,想瞧瞧这位张昭华长得什么样。一抬眼便觉得银光闪闪,差点儿把我的眼睛刺伤了。
原来这女人身上缀满了银色的珍珠,阳光照射进来,珍珠把光反射到眼里,晃得厉害。
“哟,醒了?姐姐,咱们总算是可以交差了。”张昭华的话语里透着一股极不友好的酸味。
这样庸俗不堪的女人,配宇文毓还真是刚刚好!
宇文毓,当这个人的名字在我脑中一现,便觉得腹内翻江倒海,恨不能把那不堪的记忆吐个干干净净,只是始终用不上力气爬起来。
“阮美人,你身子虚弱,礼数暂且就免了。”低音女声从张昭华的背后传来。我抬起头定睛一看,只见她穿着一件绛色的锦衫,头上高耸的凌云髻上别着一支口含翡翠的凤凰,模样自然是十分周正,眉目间透着一股后宫之主的威仪。
我已经详细问过梅加,宇文毓只封了两位夫人,一位姓独孤,一位姓徐,皆为他还是宁都郡公时的夫人。徐贵妃年纪稍长,又为宇文毓生下了唯一的皇子——被封为毕刺王的宇文贤,本来就比独孤贵姬占了优势,加上独孤贵姬身体不好,闭门休息,统领后宫的事自然也由贤德能干的徐贵妃一人代劳。
眼前这女人,自是徐贵妃无疑。
“多谢娘娘体恤。”我淡淡回了句,等着她的下文。
徐贵妃把御医和其他人都打发出去,才表明来意,“天王上朝去了,本宫奉命来瞧瞧你。御医方才说的话,也不知你听见了没有。你这几日就待在这儿好生休养。等病好了,本宫再罚你。”
“罚我?”我眉头一皱,实在不明白徐贵妃凭什么罚我。
“你从前是怎样,本宫没兴趣知道。但你现在进了宫,就是天王的女人,凡事都得按宫里的规矩来。你正值经期,却不知检点,魅惑主上,承受恩宠,这一条乃是宫中大忌。按律当杖责三十,削去封号,打入冷宫。本宫念你长在民间,又是初犯,只罚你病好后去领十杖,禁足一月,在此期间,将宫规抄写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