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接连十几日,宇文毓都没有到庚艳殿来。
梅加明显有些气馁,时不时在我耳边聒噪,“娘娘,听说这些日子,天王一有时间就去陪侯修容,她一定是说了娘娘的坏话,所以天王不大来吧?连达公公也不来了。”
达公公名叫达诚,是宇文毓跟前行走的贴身太监,之前宇文毓总派他过来一天三次嘘寒问暖。
我心里也暗暗吃惊,宇文毓这一阵子不出现,算是“冷落”我吧?这些日子又宿在侯修容那儿,莫不是想激化我与她之间的矛盾。这样看来,他是想对我下手了?
我正盘算着,外边打扫的小太监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脸都白了,“娘娘,达公公来了!”
我斜了梅加一眼,说曹操曹操就到。梅加狐假虎威地冲那小太监翻了翻白眼,“达公公又不是第一次来,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小太监满腹委屈道:“不是,这次不同。”他话还没说完,达诚就从外边走了进来,面无表情道:“娘娘,真是不好意思,达诚是奉天王之命,请娘娘到正阳宫去一趟。”
我眉头皱起,“为何要我去正阳宫?”
达诚道:“侯修容娘娘滑胎了,天王找娘娘去问话。”
他说得轻描淡写,旁边的梅加吓得梳子都掉到地上了,只是嘴硬道:“侯娘娘滑胎,关我们娘娘什么事?”
我脑子一抽,但还算冷静,沉声道:“天王是不是弄错了,御医不是说,侯修容没有大碍,只是动了胎气,怎么会滑胎呢?”
达诚低头,依旧不露出任何感情色彩,“这个,达诚也不知。娘娘还是先到正阳殿再说吧,其他娘娘也都已经到了。”
我只好让他在外边等着,只说我穿好衣服就随他出去。梅加一边捡起梳子帮我梳头,一边自我安慰地探问道:“天王许是例行问问,侯娘娘家里到底是有来头的,她孩子没保住,免不了要迁怒他人。”
距离上次侯修容跌倒,都过了十几天,自然不可能是因为我撞她才导致了她的流产。而这些日子我根本就没和侯修容有任何的接触,八竿子都打不着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右眼皮跳得厉害,连外头的乌鸦都哇哇地聒噪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