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住翻涌的恶心感,真差点儿将我早晨吃的面条差点儿吐出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喉咙里发出的闷响,我心头一震,转头看去,但见卢晨曦似乎也被这股强烈的臭味给熏到了,他似乎想要呕吐出来,但是又不敢发出声音,只好用两只手死死的捂住了嘴巴。
卢晨曦见我回头看他,重重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我且不去管他,转头又看向了躺在床上剧烈颤抖的张枫辰,他身上冒起了一团白色的烟雾,而且恶臭扑鼻,感觉就跟大冬天煮饺子开锅之后掀开锅盖之后的样子。
在一阵儿剧烈的颤抖之后,张枫辰猛的一下坐起了身子,喉咙里发出了呼噜噜的声响,见道这般景象,我连忙回头对身后的卢晨曦说道:“快!快那个垃圾桶接着他的呕吐物。”
卢晨曦满眼惊恐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没有料到我会让他做这种事情,但是只是稍微一愣,便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抓起床边的大号垃圾桶,就对准了张枫辰嘴巴的位置。
垃圾桶刚一放倒张枫辰的嘴边,张枫辰的嘴就将纱布给撑开了,紧接着一大堆黑色的呕吐物就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被卢晨曦接了正着。
卢晨曦被熏的头晕脑胀,也不敢去看张枫辰口中吐出来的是什么,只是转过头来,表情十分的纠结,五官都挤做了一团。
伴随着张枫辰一阵儿高过一阵儿的呕吐声,我脚下罡步再起,先前我已经在法台之上的八卦碗中倒了一碗无根水,这会儿我又从怀里摸出了一张黄纸符,掐诀念咒之间,微微晃动了一下,黄纸符再次燃烧了起来,我将手中燃烧到一半的黄纸符旋即放在了无根水中,一碗无根水旋即被一团蓝色的火苗包裹了起来。
这时候我再回头看的时候,就看到张枫辰已经吐的差不多了,卢晨曦现在被熏的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倒下了,将火精赤龙剑放在了法台上之后,我端着那碗符水就朝着张枫辰走了过去,卢晨曦见我走过来了,就好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这会儿他还是不敢说话,只是用眼神询问我可以走开了吗。
我看了一眼他手中端着的垃圾桶,但见里面已经装了大半桶黑色的污血,那污血之中混杂着很多古怪的虫子在翻滚不休,二那张枫辰吐了这一阵儿之后,终于没有什么东西再吐出来了,我冲着卢晨曦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走开了。
卢晨曦在得到我的许可之后,终于如释重负,连忙端着垃圾桶奔到了门口,将垃圾桶放在了门口,一下拉开了屋门,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间屋子,刚一出门,这小子再次“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我靠!你小子吐我一身,我早就说我在屋子里呆着你偏是不停,活该你吐……”门口传来了赖慢慢满是怨怼的声音。
“哇哇……”卢晨曦根本没机会还嘴,只是一个劲儿的大吐不止。
床上的张枫辰依旧在剧烈的晃动着身体,他坐在床上,嘴巴一张一合,满嘴血污。
我打量了他一眼之后,一伸手就拍在了他的胸口,捏开了他的嘴巴,将那碗昏着黄纸符的无根水直接灌了进去,一滴都没有剩下。
喝了符水的张枫辰此时终于安静了下来,一倒头再次躺倒在了床上。
我伸手放在了他的脖子上,帮他探了一下脉搏,发现他的气息比我刚来的时候要强了一些,虽然也非常的微弱。
我不知道有没有完全帮他解除掉他身上中的邪术,但是他体内的毒虫已经被六甲驱邪术给逼了出来,这个六甲驱邪术自然便是《阴阳道经》中记载的术法,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才可以施展,而我刚才施展这个术法的时间正对就碰准了,天地之间无非阴阳造化二物,张枫辰身上中的无论是邪术还是蛊术亦或是虫毒,总是阴暗的一面,必须用阳气来震慑,那六枚铜钱都是五帝钱,流传了世世代代,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人的手,其自身便沾染了很强大的阳气,再被我用法器八卦镜折射纯阳之力于五帝钱之上,可以灼烧他体内的邪虫,迫使他们离开张枫辰的身体,从口中喷涌而出。
我没有任何把我能够救活张枫辰,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我肯定不会将他治死,后期还会不会恶化我就无从知晓了。
张枫辰再次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之中,身体异常虚弱,我伸手在他的全身各处摸了两下,才发现原本浮肿的身体已经消肿了很多,这才放下心来,连忙奔出了屋外,就看到赖慢慢和卢晨曦都站在门口,看到我出来,他们俩转身看向了我,皆是一脸的郑重。
“晨曦,你跟我进来收拾一下,慢慢,你赶紧叫医生过来给张枫辰急救,他需要大量的输血,能不能活就看这一遭了。”我正色道。
听我这般说,晨曦的脸色再次变的难堪起来,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赖慢慢应了一声,转头就朝着走廊的另外一头跑了进去。
我和卢晨曦进去之后,法器各自都收拢了起来,那张桌子也恢复了原位,屋子里通了风,香火的味道散的很快,不过屋子里的腐臭味儿也能将这股味道掩盖。
之所以这样做,我是不想让这些专家们产生误会,以为我是个神棍,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对天南市刑警大队的名声也不怎么好,看病不找学医的专家,却找来一个道士,好像有些说不过去。
我们刚收拾完,赖慢慢就带着几个医生冲了进来,好一通忙活,检查身体的检查身体,输血的输血,趁着这一阵儿忙活的时间,我和他们两人就出了屋子,在出去屋子的时候,我还特意将张枫辰吐的那大半桶污血给提了出来。
我们三人到了门口之后,我就对他们二人说道:“你们赶紧给我找一间屋子,这些东西我要赶紧的处理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