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把窗户打开,没有见到想象中的亮光,暗沉沉的主色调把城市包裹的严严实实,不肯让阳光照射到地面上,我只好失望的有将窗户关起来,像城市被昏暗包裹一样,等待压郁的过程就在恐惧中感受绝望。
这样糟糕的天气影响着我进入幻想的世界,因为是白天的缘故,还不能进入梦的世界,不能进入另一个脱离苦海的世界,离我还有整整一个下午。
房间里的电灯昨天晚上坏了,也许我该买一只新的回来换掉。
先不说我的身上能否拿出一元钱的纸币或者是一枚一元钱的硬币,光是从房间走到大厅已是那样艰难,就像我多少次想将厨房里堆积如山的碗清洗干净一样。
要清洗干净厨房里的碗,我首先要清理掉客厅堆积如山的垃圾,还得当心踩到地上密集地雷阵式的啤酒瓶,一不小心掉进去或是踩到地上会使我恶心的只想犯吐。
要清理干净屋里所有的东西,我又得去找来一些足够大的蛇皮袋子,要找到足够大的蛇皮袋子,我又得从客厅经过。
这些本该是女人来坐的事情,如今却落到了我一个大男人身上,这么卑微繁杂的事情怎能是我这样的人做的呢,我是个做大事情的人,又岂能在这些小事情上花费时间。
现在家里这个样子,全是因为培培的离开,培培离开的时候居然说:“夏宇,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你让我越来越觉得恶心,再见!”说完扬长而去,连放在这里的东西都懒得带走了,培培的离开,我并不在意,因为我知道她还会再回来的,而我直到现在,还在等待她的归来。这个时候,隔壁大妈会来敲门用她那破折除暴的嗓音在门外冲我喊着:“小宇,你在不在,赶紧交房租了,不然就得收拾东西给我滚蛋。”我躲在房间里任由大妈在外面吼叫,反正等她吼累了,便会离去。
2
我绕过垃圾山,跳过地雷阵来到洗手间,忍受着恶臭撒一泡尿,抽水马桶里没有水流出来,哦!好像停水了,上个月的欠费单已经寄来了。
也许,我该把水费交掉,这将又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我抬头望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
啊!镜子里的人是谁,镜子里的人头发长的拖在脑后,镜子里的人胡子乱七八糟的卷缩在脸上,遮住了脸和眼,而衣服又那么脏,那么破,一个要饭的形象出现在镜子里面,我冲着镜子里的人笑,漏出黑黄的牙齿。
镜子里的人冲我一笑,诡异的让人头皮发麻,在看那黑黄的牙,使人立刻就有一种窒息的晕眩。
该刷牙了,可是没有水啊!
那就等有水再刷牙吧,哎!我摇摇头,也许……也许,诸多也许,也许该吃饭了。
最近,我发现走路有点飘,总是感觉踩不到地上,是什么原因呢!这让我陷入了疑惑。难道是许久没有进食的缘故,因为头晕的实在太厉害了,我只有艰难的一步一步去冰箱前打开冰箱。
额……有一股异味扑向我的鼻子,冰箱里偌大的一个空间,只有一块发硬的面包了可以入腹了。
“额,面包兄弟,晚上委屈我吃下你了!”我对面包说道。
我艰难的将面包一点一点的送进嘴里,面包好干,我蹬脚翻眼往下咽,我四处搜寻,企图找一口水喝,屋子里干的像我嘴皮,爆开的皮一点就会燃烧,我安慰自己,努点口水喝下吧,口水亦是水!
透过窗户的微光,我知道天快嘿了,我又将进入另一个世界,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来到房间,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很快便可以进入梦的世界了。
3
梦是浑浑噩噩的,我总是记不起梦到过什么,但总是让我在半夜里惊醒,或是醒来泪流满面,或是一身冷汗,这个时候,我很疑惑,难道是做了噩梦,不可能啊!像我这样天性善良的人,应该会得到神的庇护的,他不应该让我的身体或者心理受到一点点的伤害,他能给我指引方向,让我在烈火与热血中得到永生。
正在思考之时,我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转过头,我笑了,是培培回来了,我就知道,培培是离不开我的,培培对我说:“小宇,我回来了,”她来到我的身前,与我拥抱在一起,我轻轻拍着她的头发,柔顺而润滑,我的手有些颤抖,心里却是无限思念,思念着她的人,让我对她的身体渴望着,然后,我便疯狂的与她缠绵在一起,忘掉一切,因为太过于害怕失去,所以更加疯狂,在兴奋与尖叫的刺激下,我们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
爱让我们失去了理智,丢失了道德,背弃了理想。
培培醒来后默默的收拾起屋子里的一切。
而我则半躺在床上,从柜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燃烧着,眯着眼睛望着,并没有理会培培的埋怨,我知道,培培会处理好的,培培是个爱干净的女人,培培怎么能忍受家里如此脏乱不堪,培培会将屋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的,会将厨房里的碗洗好的,放整齐,会把马桶恢复如初,会把坏了的电灯泡换掉……。
以前这些都是培培来做的。
我正闭眼享受尼古丁对我的毒害时,却被一声巨响从沉醉中拉了回来,我强忍着暴脾气叹息道,又是隔壁大妈摆弄碗盆的声音,隔壁大妈每天都是在这个点在厨房做早饭,每天都搞得让人难以忍受的声音,每天都不让人睡个安稳觉。
4
我缓缓睁开眼睛,昏暗的光让我很长时间才适应,终于能看清眼前的一切,我躺在冰冷的地上,在自己的房间里,像躺在地上的啤酒瓶一样躺着。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全身一阵僵硬,这个姿势摆的太久了,以至于过了很长时间腿才开始有知觉,手指才能动,我费力的移到床上房间里的灯泡依然是坏的,需要买个新的回来更换,培培不在身边,房间里还是原来的样子,还是我一个人。
睡梦惊醒后,让我变得更加沮丧。
可是肚子又饿了,冰箱里已经没有发霉的面包可以吃了,家里已经没有任何吃的了,那折人的胃却不理睬这些,到时准点的用一种痛来提醒你。它现在是空的。
我摇摇晃晃的在屋里寻找手机,把卷缩的被子掀开,没有,把写字台的泡面桶打翻在地上,泡面桶里的汤流了出来,流在地上,那种带着一股霉味又让人回味的香气扑向我的鼻子,让我的胃使劲颤抖着,让肚子里的蛔虫兴奋着,让我的思想不断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