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它或许能用在祭天大典上。”姚景心将黑晶石收下,可是想了想还是将石头还给了他:“你先帮我保管着,我带着这块石头回去会惹人怀疑。”
赵文修点点头,再度将石头收下,看到她愁眉不展,他忍不住伸手想摸摸她的头,可是姚景心却警觉地躲开了:“别这样,皇上看到会误会的!”
“哈哈……可怜的女人!你的皇上昨晚可是去了淑妃的宫里,半夜才离开,今日午时又去陪了你的好姐妹,他这样做就不怕你误会吗?”他心痛,那个男人做的一切都在伤害着他心爱的女人,他只能在一旁卑微地看着。
“够了!”她真心受不了他口中的真相:“你一定要看我痛苦吗?我都自己骗自己不闻不问了,你为何偏偏要提?”
猛然将她抱在怀中,赵文修不顾她的挣扎,始终用自己的胸膛贴近她的面颊:“景心,你跟我走吧,不要再这儿受委屈了,我保证会比赵亦靖对你好一千倍一万倍,此生只有你一人……”
她挣扎不过,赵文修的手臂跟铁钳无异:“你疯了吗?我现在是他的妻子,还怀了他的孩子,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我不在乎!”他第一次发现,真正爱一个人,什么都不是障碍:“若是你愿意跟我走,从今往后我就是孩子的父亲,我们还会拥有自己的孩子,我绝不会亏待你们!”
“放开我……”她狠狠地咬着他的胸膛,好似咬到了心脏,感觉牙根扑通扑通的跳,这时,寻龙宝剑飞速朝他袭来,一袭龙袍穿梭在桃树林中:“给我放开她!”
惊恐的小脸转头对上赵亦靖愤怒的脸庞,她心中一寒,好似真的和赵文修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赵文修飞快地抱着她闪到一旁,一棵桃树成了替罪羔羊。
“相公……”她呼喊一句,眼中是说不出的无奈,可是为何她看到赵亦靖避开了她的眼神呢?
“赵亦靖,原来你也会发怒啊?我以为你学不会呢……”赵文修炫耀般将姚景心抱得更紧了,胸前是她留下的牙印,在牙印边上留着一道疤痕,也是这个女人用银簪刺过的痕迹。
“当初若不是因为景心,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想到那****以死相逼,赵亦靖就捏了一把汗。
“不管怎样,我现在依旧活着,我也必须活着!如果你对景心不好,这个世上至少还有我能对她好!至少我不会让她孤身一人在这么危险的地方,若是刚才有人要害她,轻而易举就能得手。”他的话不由得让姚景心一阵委屈,是啊,刚才她孤身一人的确挺危险,只不过西北方很少有人来才幸免于难。她怕赵亦靖多心,立刻擦掉不小心流出的泪。
收藏起许多心碎,等独自一人时再慢慢黏补伤悲。
可是这一切全都被他看在眼里,寻龙宝剑的方向微微下垂,他开始反思着自己,有些东西正撼动着他内心坚固的墙:“哼,不管你说得多好听,你现在怀里抱着的是我的妻子,若再不放开,我可以保证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就算现在我没有任何武器,也不一定会葬身在你的手里。”他说这话并非逞强,要知道寻龙宝剑在不知不觉中帮他解了毒,那个毒是赵亦靖当年亲手逼他服下,可神奇的是他并没有死去。
看着两人又要开打,姚景心自私地担心赵亦靖会受伤:“行了,这个时候你们就别想着打打杀杀的,赵文修,你放了我吧,以后别再来找我了……”转头对着他眨巴眨巴眼睛,赵文修会心地笑了:“我怎么舍得……”
一口老血憋在胸口,这个赵文修还真是不识好歹啊!
寻龙宝剑飞速袭来,赵亦靖的剑法快到她都看不清套路,赵文修抱着她躲闪不及,背上被划开一道口子,闻到了鲜血的味道,姚景心立刻双手环住他:“你流血了?”
赵亦靖更是脸色发黑,姚景心的紧张不是装出来的,虽然她说过把赵文修当成哥哥,可是这个不怀好意的男人却三番四次惹得他们夫妻产生隔阂:“景心,快过来……”趁着赵文修受伤的空档,他对姚景心伸出了手,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姚景心转头用一双哀怨的眼睛对着他:“为何要真的动手?我说过,不想看到你们自相残杀!”
赵亦靖算是听明白了:“姚景心,今日我们把话说明白,你心里是不是有他?”
这一问让她的心都凉了,她真的什么都不想解释,之前说了千千万万次,可是他始终不相信她:“对,我心里有他,你满意了吧?就像你心里有淑妃,有湘妃,有玉嫔……有许许多多女人一样,不是吗?”
听到她的话,赵文修虽然知道她在赌气,但是心里也小小地开心了一把:“我心里只有你一人!”
姚景心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个时候凑什么热闹,添什么乱呢?
赵亦靖被这么一说有种气急攻心的感觉:“原来在你看来我是这样的人……”
姚景心恨透了男人这样的反应:“你们男人就是这样,明明是自己的错最后总会推到女人身上,你为何不直接回答我刚才的问话,反而转移注意力还怪到我头上?这只能说明你被我说中了,对不对?”
她的咄咄逼人让他颇为反感:“景心,没想到你的伶牙俐齿有一天终于用到了我身上……我不答,并不是因为被你说中而心虚,而是知道不论怎么说你都不会相信我,既然你看得这么通透,答案还需要我说出口吗?”他今夜也不知道是不是魔障了,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开始摒弃从小到大学会的隐忍,却在这一瞬间,在赵文修这个敌手面前土崩瓦解。
说完之后他懊恼地晃晃手中的宝剑,为何,为何会这么激动,为何会有种无力的心酸?
听完他的话,看到他失控的反应,赵文修的脸上也露出一道惊讶的神色,没想到赵亦靖这只狐狸也有把持不住的时候。
姚景心别过脸不再看他,眼泪浸湿赵文修面前的黑袍,双肩微微抖动,两个男人看得心痛,最后,赵亦靖终于软了下来:“景心,对不起,是我说话太重了,对不起……你跟我回去,我好好跟你解释。”
赵文修生怕她会经受不住温言软语,双手加重了力道,姚景心这次难得没有挣扎,哭了一会儿之后,她那颗伤痛的心终于缓过气来:“其实我的性子,真不适合在皇宫里生存,不是吗?”
此话一出,别说赵亦靖了,就连赵文修都受到一惊,赵亦靖满目伤痛地望着她:“你这是要离开我吗?”
她犹豫了一下始终没有说出口那个走字,其实内心有颇多不舍,黑暗中,她环住赵文修的双手渐渐滑落,她开始想念赵亦靖双手的温度,好似那日两人踏上百步阶梯的温情还留在掌心,可是现在,她只能握住一团空,那些温存的片段开始在内心慢慢咀嚼,她知道,这些美丽的回忆会跟随她一辈子。
时间凝固三分,赵亦靖第一次发现真的要失去她了,心里不知是何滋味,他此刻什么想法都没有,两人相处的一幕幕轮回上演,他开始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心,那些因为自私而涌现的想法被抛到脑后。
黑暗中一双同样漆黑的眼睛就像个孩子,他等着她的回答,期盼着她留下。
“我舍不得……”她终于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可是下一句却包含纠结:“可是我受够了,才短短几****就受不了宫廷内的生活,接下来的日子怎么办?其实我昨夜想了一夜,我们在宫外的时候多甜蜜啊,那时候无论做什么都是出双入对,只要有你在身边我从未害怕过任何事,可是现在回到了宫里,你是皇帝,你肩负着许多重任,不管是否情愿,你都要接触其他女人,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总觉产生许多错觉,那些想法折磨得我无法度日……其实我不是什么容嫔,我只是你的妻子,只想跟着你一辈子,简简单单地过日子就好,可是为何这么简单的事都难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