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公公,我问你一个问题,请如实回答我!”姚景心不能忍受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倍受伤害:“不管是谁,这次我也要把她揪出来!”
饶胜志看到她这般气氛,自然也能理解,这样的事他在宫里见得多了:“娘娘请讲。”
“抹在地上的鱼油需要多少斤鱼才能取得?”
想了想,他的心中飞速计算:“十斤左右!”
“这样就好查了,只要去问问各宫食用的情况,本宫就知道是谁做的了……”
饶胜志一脸犹豫地望着她,总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对劲:“娘娘,奴才觉得这件事事有蹊跷!谋害娘娘的人为何不用其他普通的鱼类,偏偏要用这魔多鱼呢?这不是引人注目吗?”
毒火攻心的姚景心听完后也缓缓点头:“真是有些反常……”
被吓得一身冷汗的沫珠终于开口:“娘娘,不管这人是不是反常,总之您差点被这鱼油害了,今日若不是有饶公公在场,恐怕……”
“你说得也在理,总之我是被这鱼油害的,至于那人为何要这样做,就不是我该考虑的问题了。”
“是啊……”
宣政殿上的群臣刚刚散去,一个小太监匆匆赶来在桂小龙耳边耳语几句,赵亦靖皱着眉头:“怎么了?”
“启禀皇上,刚才是饶公公的手下来报,说容嫔娘娘今日在南宫九格差点滑到,事出有因希望内务司彻查此事。”
“什么?景心差点滑到……”他立刻抛下满桌的奏章:“朕去看看……”
赶到南宫九格的时候,正巧看到姚景心坐在秋缅的位置上,六房的管事纷纷站在堂下,地上放着一双金丝履,掌管织造局的张秀和跪倒在地:“娘娘,奴婢真的冤枉啊……”
“怎么了?”赵亦靖心急火燎地冲进去,看到姚景心阴沉着一张脸,他一眼就认出了地上的鞋:“景心你没事吧?”
周围的人纷纷跪下行礼,唯独姚景心端坐在椅子上:“皇上,臣妾不便起身……”
“行了,你别动,就这样好好坐着,朕过来就是……”
周围人纷纷合不拢下巴,第一次见到有人明着不跪皇帝,还能得到他如此的紧张关怀,周围几人不禁转头对着张绣和,这个姑姑今日得罪了她,恐怕以后没有活路了。
看到她安好,赵亦靖终于松了一口气:“刚才听到桂小龙的话,朕都吓死了,还好你没什么闪失。”
“皇上……”姚景心脸色暗沉,眸子是惊慌后难以掩盖的恐惧:“有人害我!”
“究竟是怎么回事……”原本清亮的眸子因为愤怒而瞪得浑圆。
沫珠这时出场将整个事件原原本本地摆在他面前,临了,她目光转向地上的张秀和:“娘娘这才到这儿来问个明白。”
听完之后,赵亦靖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虽然他知道在这后宫中勾心斗角的事层出不穷,可是想到被迫害的对象是姚景心,他心中确实难以原谅:“即刻命内务司彻查此事,来人啊,将张秀和先押入天牢!”
“皇上,奴婢真的冤枉啊……”张秀和一双哀怨的眼睛对着赵亦靖,姚景心将头偏向一侧,这件事已经将她隐忍的火山引致爆发,周围的人看到皇帝真的发怒,此刻谁也不敢求情。
“桂小龙,你立刻去调查各宫食用魔多鱼的数量,朕就不信了,竟然会查不出来……”
“奴才遵命!”桂小龙下去后,偌大的南宫九格立刻炸开了锅,赵亦靖坐在姚景心身侧,将她抱在怀里:“来人啊,传太医……”不管她有没有事,找个太医看看总是心安的,他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此刻她越深沉,他的心就越惶恐不安。
一记眼神袭来,她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
“皇上,你在怕什么?”她只觉得奇怪,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了害怕和退缩。他恍惚了一阵,终于回过神:“傻瓜,朕担心你啊……”
这时,太医匆匆赶至,这次来的人不是温贤祖,而是一个年轻的小大夫萧晟,他风尘仆仆地赶到,待行礼过后,立刻来到姚景心身侧,连眼皮子都不敢抬:“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朕没见过你?”
萧晟始终不卑不亢:“回皇上,微臣萧晟是腊月才进太医院的,师从温太医……”
“哦……”他恍然大悟:“朕记得他的确提过你,说你医术高明才华出众,年纪轻轻大有可为啊!”
“那是师父谬赞了!”他隔着纱替姚景心诊脉之后,不急不缓地开口:“娘娘身子无大碍,脉相平和,只是肝火太旺但无需服药,只需在膳食中多食清火的食物即可。”
这还是第一次太医诊脉后没有开药方,不禁让赵亦靖有些不习惯:“开一些安胎药吧……”
姚景心猛然回头对着他,草木皆兵:“皇上,萧太医不是说,无需服药吗?”
“景心,喝点安胎药好,你忘了白宾说过你胎相不稳?”
“可是……”姚景心将求救的眼神投向萧晟,这张刚正不阿的脸上丝毫不为所动:“皇上,母体摄药太多对胎儿无益。”
“住嘴!”赵亦靖没来由地再度失控:“就你这点医术也好敢到宫中来招摇撞骗?来人啊,把温太医请来……”
萧晟听到赵亦靖的怒骂,不屑地甩甩衣袖就这样径直走出门外……
“放肆!”赵亦靖刚准备命禁卫军将他拿下,姚景心突然拦住他的胳膊:“皇上何须动怒,我看着萧晟倒有几分个性,医术不精还可以慢慢学习积累,可是这清高的脾性却是难得!”
“哼,只怕他的心太高了,连朕都不放在眼里!”他听劝,但心中仍有不满,就在这个时候,桂小龙匆匆赶回,领着内务司新上任的尚书大人关黎前来,当看到他时,浓眉、虎眼、狮子鼻、虎背、熊腰、大象腿,整个人就不应该是文官,应该是武将,果不其然,就连行礼都是一派大将之风:“臣参见皇上,参见娘娘。”
赵亦靖看出姚景心的疑惑,这才缠着她的手耳语:“自从上次杨承中和朱凌武被杀之后,朕就开始用武官任职内务司,谨防在查案的时候再度发生意外。”
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可是武力有余,可不知办案能力是否能同样出众。
“爱卿平身吧……”相信桂小龙在路上应该将事件告诉了他:“虽然这次容嫔没有受伤,但是唯恐再发生下次事件,关爱卿必须尽快将此人查出,免得后宫不得安宁!”
“那是自然!”关黎最看不得这些见不得光的勾当,特别是连个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
这时,桂小龙派出去的几个小太监匆匆赶回:“启禀皇上,有消息了!”
“快宣!”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大家都好奇究竟是谁下的手,一排小太监进门后跪倒在地,第一个开口:“启禀皇上,奴才打探的是琉璃宫,据琉璃宫上上下下的宫女太监所言,昨日晚膳,湘妃娘娘唯恐魔多鱼失去新鲜,故而炖了一锅鱼汤分发给琉璃宫上下所有人。”
听到不是罗翠屏,姚景心莫名地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罗翠屏暗地里对她动手脚,可是最终她还是不愿相信,罗翠屏会不愿放过她未出世的孩子。
第二个人开口:“启禀皇上,奴才打探的是瑾西宫,奇怪的是,瑾西宫没人知道明秀姑姑领了二十斤魔多鱼,鱼的下落不知所踪。”
此话一出,周围一片哗然,大家都觉得明秀的举动十分可疑很可能就是她对姚景心动的手脚,可动机呢?
大家都不知道姚景心和慕容琴海的关系,自然想不到动机为何,但姚景心心里明白,很可能慕容琴海真的连孙子的面都不顾,就为了铲除她,如果真是这样,那慕容琴海真是太可怕了!
感受到赵亦靖的手心越来越凉,她知道慕容琴海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皇上,我们不能光凭一面之词就断定是明秀动的手脚。”
“你说得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