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宾也点点头,他自然不会忘记与姚景心的第一次见面:“嗯,一个小小的青/楼竟然暗藏密道,并且错综复杂,一些路段还有专人把守,看来其中有古怪。”
姚景心四处敲敲墙,最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敲出一阵空响:“你听,这墙是空的,相信入口的机关就在附近。”
突然听到隔壁发出一阵微响,有杯子碗筷落地的声响,姚景心给清儿使使眼色,清儿立刻就出门去查探一番,不一会儿,她惨白着一张脸回来:“房间里的人都死了,三男两女,一个暗门里出现一群黑衣人把他们拖到暗道里了。”
姚景心握住她冰凉的手:“辛苦你了清儿,吓坏了吧!没想到这竟然也是家黑店,只是不知道为何那三男二女会成为他们的目标。”将名单塞进怀中,姚景心对两人开口:“这件事切勿别对人说起,还有,多谢二位了!”
“皇嫂言重了,玲玲本该给皇兄解忧,我碌碌无为了这么多年,难得能大展拳脚,以后有什么事皇嫂尽管吩咐我,我一定照办,办得漂漂亮亮的!”
看到她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姚景心只觉得好笑,身旁的白宾也不甘落于人后:“这次我也认同公主的话,皇上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有什么事请尽管跟白某开口。”
听到他的话,姚景心本来还不打算开口的,觉得强人所难,听到白宾的话后,她噗通一声跪下了:“白神医,请听我一言!”
“皇嫂你……”
“娘娘,快请起……”
姚景心执拗地跪在地上:“请白神医入朝为官,景心需要一个尽职尽责的御医保护我们母子的安危!”她想到那个被人杀害的萧晟,不知是不是因她而亡,可是这接二连三的危险让她不得不充满危机意识,她的身边太需要人保护了!
“这个……你知道我不会答应你的!”
“所以我也准备长跪不起!”姚景心双手捂着小腹,为了孩子,为了他们的将来,一切她都能忍受。
“娘娘你又是何苦呢?我曾经立下誓言绝不入朝为官,白某不想违背自己的誓言!”话音未落,就对上姚景心一双泪花四溢的眼眸:“请你体谅一个母亲的心情,我不会麻烦你太久,只要孩子平安地出生,我就会还你自由!你也知道在宫中的处境有多危险,我每天都不太敢进食,就是这么个提心吊胆地活着,恐怕孩子还没被害死,就……”
赵玲玲挽上了他的胳膊:“白眼狼,你就答应皇嫂吧!皇兄这么多年都无所出,我也想看到皇嫂她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小侄儿给我玩呢!”
听到赵玲玲略带撒娇的话,白宾心软地望向姚景心:“那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也答应我在孩子出生后就让我自由。”
“真的!你真的答应了?好……好……我一定说到做到……”喜极而泣,清儿扶起了她:“娘娘,这下你应该放心了吧,只要有白神医在,任何的伎俩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嗯,你说得对……”
白宾快速地将她扶起:“娘娘,以后别说跪就跪,白某实在受不起!”
“好,以后就是使唤你的时刻了!”
“娘娘手下留情啊……”白宾尽管嬉皮笑脸,三个人在一起没有一丝丝的违和感,赵玲玲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习惯与他并肩而立,时不时欺负他,蛮横地霸占着他的大手,而白宾呢,也总是一个人偷偷地怀着坏笑。
三人刚走出百花楼,迎面而来被一个急匆匆的身影撞到,姚景心摸摸自己的额头,还好,不是很严重,清儿见状吓得挡在她面前:“什么人不长走路眼睛!”
抬头一看,清儿下巴都快落地了:“玉、玉、玉王爷……”
“哼,你个小丫头,刚才骂人的时候嘴皮子不是挺利索的吗?怎么现在结巴了?”赵亦佟手中握着折扇,待看清面前潇洒公子的五官时,整个人都愣住了,手腕婉转地晃动着折扇,耍出一套花样,最后落到柔软的掌心内,姚景心得意地扬起下巴:“怎么样,我学得像吗?”
“呵……有意思!竟然学起本王来了!”赵亦靖用折扇刚想敲敲她的额头,突然想起什么,折扇停在上空:“是臣弟失礼了……”
花娘在远处偷偷观望着,当看到赵亦佟对那位公子哥竟然不敢下手,态度也恭恭敬敬,花娘不禁心头一紧,这个人看来是大人物,她仔仔细细地将姚景心的脸临摹在心中。
“既然出了宫墙,就别这么拘谨了,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姚景心轻松地笑笑:“对了,你来这儿做什么?”
望着面前的四个人,其中一个嫔妃,一个公主,皆是乔装打扮过,出现在花柳之地:“这话应该我问你们吧?”
白宾抢先对赵亦佟耸耸眉:“这不是安平公主闹腾的吗,自从上次胡闹来百花楼玩过,她就喜欢上了这个有趣的地方。”
“六哥……”赵玲玲在兄长面前尽情撒娇,那半空中的折扇转过方向敲击在她头上:“胡闹!你可是未出阁的公主啊,这要是被人知道,你还要不要嫁人了?”
她嘟囔着嘴:“这又不是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儿。你不也来吗?对了,诺雪呢?”不知何时,在赵玲玲的眼里,赵亦靖身边总会跟着一个小尾巴,那个女人矫情又麻烦,说起话来含沙射影,她不喜欢待见,可是现在不见又觉得不习惯了。
“小妹你管得真宽……”
姚景心来不及阻止她,种种迹象表明,诺雪跟赵亦佟之间是出现了一些问题和裂痕:“行了行了,玉王爷来此地必定是消遣的,我们几个不是还要去市集逛逛吗?走吧……”
就在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一双恶毒的眼睛躲在柱子背后,诺雪轻咬下唇,努力吸着鼻子,她的眼前已经一片模糊:“原来你每日不肯归家,就是为了与她相聚!”
“唉,本来还想独自一人喝喝闷酒,这下好了,遇见你们我有了消遣,我可以跟你们一同出游吗?”
赵玲玲自然是满心欢喜,面前这个人可是她的六哥,虽然平时少有来往,但作为以貌取人的她来讲,赵亦佟就是她赏心悦目的大花瓶子:“好啊好啊,六哥你记得吗,上一次咱们一起出去玩,好像是五年前!”
“是啊,那个时候我们去沙场上打马球,你个小丫头人都没长多高,就急着上马,后来还把腰给摔了,在床上躺了三个月,从那以后你就是出游的瘟疫,谁都不敢带你!”
听到他把她的窘事在白宾面前抖落出来,她小脸翘得高高的:“六哥,不许你说!”
看到她顾及白宾,赵亦佟哈哈大笑:“怕什么,当初你落马昏迷的时候,还是白神医给你复位和疗伤的,你只知道醒来的时候是太医在旁,却不知道白神医都累得趴下了!”
“什么!”她的脸唰一下红了:“那他岂不是看到了我的身子!”
白宾的脸比她更火热:“公主,那时的你还是个孩子好吧!”
“胡说八道!别跟我扯什么孩子不孩子的,你看了就是看了,必须负责!”她又一次展现自己的霸道,却逗得所有的人都笑了。
“我是个大夫,你在我眼里根本就不是一个女人,你只是一个病人!”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你负责……”
赵亦佟笑得前仰后合,不自觉靠近了姚景心:“唉,见过恨嫁的,没见过这么赶鸭子上架的!”
“其实你没发现吗,他们两个还真是般配呢!若是白神医没有异议,我倒想做一次月老。”不知是不是姚景心的错觉,她总觉得宫外的空气比宫内的轻松,感受到背部传来一阵怨毒的目光她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怎么了?”赵亦佟转身对着她目光延长的方向:“那儿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