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丰岛海战的一天后,大岛少将带领第9混成旅团秘密向牙山进军,抵达牙山北部前沿的素沙场。
天皇决定先要消灭这支孤立无援的军队,然后向汉城、平壤方向进攻时才没有后顾之忧。
第9混成旅团下辖四个步兵大队,骑兵、炮兵、工兵中队各一个,共8000余人,兵力占高丽特遣军的90%。
由于牙山易攻难守,牙山特遣团团长决定转移阵地到牙山东侧的成欢。
一营长在成欢西北2公里的牛歇里高地修筑左翼阵地,二营负责设在月峰山的右翼阵地。共2000余人,其中两个营的大部分兵力以及炮兵营都集中在左翼阵地,右翼较为薄弱。团长认为对手很笨,肯定会集中主力从正面的左翼阵地发起进攻。
他带领三营1000人驻守牙山东南的公州,作为预备队,三个阵地互为掎角之势,万无一失。
经过整整一天的详细侦察,大岛对地形预计牙山守军的部署了如指掌。倭国人做事认真仔细的特点发挥了巨大作用,修正了高丽本国发行的地形图中的大量错误。
大岛:“参谋长,你觉得对手的部署怎么样?”
参谋长桥本少佐:“旅团长,根据侦察情报,我发现了对手存在两大弱点:首先是兵力不足,天国海上运兵了那么久,怎么只有三千人?以三千对八千,他们输定了。”
刚刚在行军途中过完45岁生日、年富力强的大岛少将大笑道:“这是天国统帅部犹豫不决的结果,他们想要为皇帝办万寿庆典,根本就不想打这场战争。即便这区区三千人,恐怕也是皇太子向皇帝磨了很久才答应派出的。第二条呢?”
参谋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第二个弱点是右翼阵地,那里明显较为薄弱。”
大岛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刚毅:“英雄所见略同。对手本来就兵少,又分兵三处,节节设防,这次他们输定了。桥本参谋长,你带领两个步兵大队于明日凌晨三点向敌人的右翼阵地迂回,尽快发起奇袭,务必于七点前攻克之!不得有误!”
参谋长:“嗨!旅团长阁下。”
大岛:“进攻一定要迅猛果敢,我军携带的干粮只够三天,如果攻不下右翼你就自裁以谢天皇吧!”
参谋长额头上直冒冷汗:“嗨!”
大岛:“我亲自带领其余部队进攻左翼阵地,明天就是帝国陆军首战告捷的日子!不能只让联合舰队出风头。”
次日拂晓,参谋长桥本带着第三、第四步兵大队以急行军速度出发了。
先头部队徒步涉过一大片沼泽地,到达一座名为安城渡的桥梁。
突然,毛瑟步枪的枪声打破了黑夜的静寂,先头部队当场被打死十余人,士兵们惊慌失措地高喊着“有埋伏!”,吓得抱头鼠窜掉头就跑。
参谋长被这些逃兵激怒了,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枪毙了带头逃跑的小队长之后,更换了新的先头部队指挥官,逼着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前进。
先头部队被逼无奈,只得冒死前进,很快与天国的阻击部队开始交火。
十分钟后,后续部队也陆续赶到,经过一小时的激战,倭军右翼迂回部队终于击溃了这一棘手的拦路障碍,但只发现了对方的十余具尸体。
难道一股小部队就挡住了帝国陆军三千人一个小时?传出去成何体统?参谋长不敢再想了。
距离七点只有不到三个小时了,参谋长芒刺在背,急忙下令跑步前进。
清晨6点,右翼迂回部队的先头部队终于抵达了右翼阵地月峰山前沿,此时天已经亮了。距离截止期限只有一个小时,参谋长的压力很大。
参谋长命令第一梯队的第三步兵大队火速完成集结,准备完成后立刻开始进攻!命令第二梯队扔掉辎重,加快行军速度!
听到右翼阵地传来密集的枪声,大岛少将看了看手表:“桥本这家伙,怎么这么慢!”
然后下令炮兵中队火速进入发射阵地,向右翼阵地发起火力支援。
炮手们连忙从战马身上卸下沉重的94式75毫米山炮部件,把分解开的11个部件组装成重达100公斤的94式山炮,开炮轰击。
一营长看到右翼阵地受到炮火压制,危在旦夕,开始对倭军火炮阵地实行猛烈的压制射击。
顿时,双方炮兵发射的大量榴弹、榴霰弹遍布在阵地上,炮声震天。
大岛命令少量山炮压制对方左翼阵地的炮兵阵地,集中大部分山炮用于支援右翼。
炮兵中队长:“旅团长阁下,右翼阵地上有两个主要堡垒,是全面压制还是集中射击?我军的炮弹有限,现在只剩下一半的弹药基数,如果交战太久则炮弹就会告罄。”
大岛:“集中射击偏东的一号堡垒三分钟!然后压制二号堡垒。桥本这家伙会明白我的意图的。”
在守军密集的步枪弹幕拦阻下,第三步兵大队的多次进攻受挫,伤亡50余人,士气低迷。
桥本参谋长看到了一号堡垒被密集的炮火轰炸,守军被压制的把头埋在胸墙里,不敢抬头开枪,很快明白了旅团长的用意。
马上下令第四步兵大队组织十个梯队,等炮火一停就马上向一号堡垒连续发起冲锋。
果然,一下子就缩短了守军开火距离一半以上。守军看到即将冲到跟前的倭军,慌忙地开枪,子弹嗖嗖地从侵略者的头顶飞过,但很少能击中目标。
看到倭军士兵那明晃晃的刺刀以及震耳欲聋的“班塞”声,天国守军吓得一哄而散。
6点30分,右翼阵地的一号堡垒沦陷,阵地上升起了太阳旗。
天国守将连忙从左翼阵地派遣精兵300人前往右翼阵地支援,但中途遭到倭军炮兵中队的集中拦阻射击,只得撤回。
桥本参谋长大舒了一口气,看来按时攻占右翼还是有希望的。他拔出指挥刀,下令向二号堡垒发起冲锋!
二营士兵们冒着敌人的炮火在二号堡垒的胸墙上开枪阻击,数十人被榴霰弹的碎片击中身亡。但前仆后继,英勇战斗。
突然,炮火停了下来,激战中炮兵中队的炮弹告罄。
大岛少将望着硝烟弥漫的右翼阵地:“参谋长,我能帮你的只能到这了,剩下的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