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恩基临行之际,火车站里挤满了为这个独眼龙英雄送行的士兵与平民,有几十万人。
就在几小时之前,在奉天到长春铁路线附近巡逻的游击队抓了几个企图在铁路上埋炸药的倭国间谍。想到这万里路途中会面临很多预料不到的危险,恩基心里的感受很复杂。
恩基向几十万战士以及平民挥手示意,即将进入车厢,但心里不知为何有种莫名的失落,总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
突然,一个女大学生扑了过来,猛地把他抱住。原来是文工团团长宁悌,她正在外地演出,听到恩基即将前往西线的消息后,急忙赶到奉天火车站,要见恩基最后一面。
宁悌踮起脚尖,吻了这个英雄一下。
人群中想起了一阵掌声,不少少女羡慕嫉妒恨。不少新兵跟着瞎起哄,嗷嗷叫,恩基的脸一下子变红了,连忙轻轻推开宁悌。
恩基看着眼前的女神,柔声说:“你来了!”
宁悌用力给了他一锤,怒道:“走了也不知道告诉我一声,是不是有别的女孩了,把我给忘了?”人群里笑声一片。
恩基着急地辩解道:“哪有?哪有?我的心里只有你!皇帝突然来了调令,我必须马上出发,怕打扰你在外地的演出,所以就没告诉你。”
宁悌揪住了他的耳朵:“好,这次就原谅你啦!”
突然,起风了,落叶随着尘土飞起,飘舞在半空中。
宁悌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下子痴了:“起风了,人的命运就像落叶一样身不由己,只能随风飘浮,无力去改变什么。”
恩基:“是啊,时代大势是无法预见的,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不断前进,这个世界是变动不居的。人,在历史跟时代面前,真的是非常渺小,只能随风而动,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一切都不要改变,都保持现在的样子就好。”
宁悌:“起风了,我们又该如何?虽然已经那么努力了,又能怎么样?”
恩基:“起风了,唯有努力生存!”
宁悌:“努力生存?”
恩基:“对,虽然力量微薄,但也不能坐以待毙,等待灭亡。虽然力量有限,也不能任凭妖风肆虐,祸害四方。一定会有我们力所能及能做的事情,一定有我们自己的方式,可以改变世界扭转危局的方式。”
宁悌:“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恩基:“这个,我没有好好想过。但活着也许本来就是没有意义的,但在生活的过程中,逐渐也就赋予了意义。活着的意义就是好好活着,保持忙碌,造福社会,然后自己的精神也就更加充实。
宁悌痴痴地望着风中不断飘舞的叶子:“起风了,唯有努力生存!”
恩基:“对,对我来说,我一定要努力阻止敌人企图使天国四分五裂的阴谋。对宁悌来说,要努力带给人们信心,不让人心在这混乱的战火之中黯淡下去。这些都是我们可以做到的,一定要做点什么。”
“活着的最终意义是为了改变世界!驱逐那无尽的黑暗,迎来真正的光明,扶助正义压倒邪恶。而不是无原则地随波逐流,在无尽的空虚中浪费青春,被世界的黑暗面所改变!”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天道无情,众生皆苦,红尘六欲,我甘沉浮!当年我曾在佛祖像前立下大愿,为罪苦六道众生广设方便,令其解脱、离苦得乐。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不唯入地狱,且常住地狱,不惟常住地狱、而且庄严地狱!”
每个人都听的对这个年轻人肃然起敬,这一刻,他已经超越了平凡的自我,超凡入圣。而且,他说到做到,在几次大战挺身而出,指挥大军中粉碎了敌军的阴谋,不是那种只会空谈的玄学家。虽然只是个普通人,但却闪烁着神一般的光辉,普照大地。
宁悌摸了摸恩基的眼罩,柔声说:“还疼吗?”
恩基笑道:“不疼了,不过是998刀而已,对真正的男子汉来说算不了什么。但眼下西线形势危急,国家丧失了大片国土,几千万平民陷入战火之中,我的心疼。”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宁悌紧紧地抱住了恩基,然后一把把他推开,严肃地说:“去吧,我的英雄!去西线解放那里的人民!”
“等你凯旋而归的时候,我还在这里等你!”
恩基看了心爱的姑娘最后一眼,大步走上列车,不再回头。
那一刻,他又变回了平时的那个普通士兵眼中的冷酷暴君,心中只剩下对胜利的渴望,以及对敌人的强烈憎恶,残余的左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熊熊火焰。
在皇帝的特别嘱咐下,沿途内卫部队都加强了警戒,不分昼夜地搜索可疑人员,一定要保护恩基的安全。好在一路有惊无险,内卫部队共抓获企图安装炸弹炸毁军列的间谍数百人,剿灭架设山炮企图轰击军列的叛国土匪数百人。
一个月后,恩基终于跨越万里,安全抵达柏林。
恩基中将来到富丽堂皇的夏洛滕堡宫,觐见阿拉鲁皇帝。
他恭敬地鞠了个躬:“参见陛下,微臣刚下军列就立刻来了。”
皇帝微笑道:“爱卿一路辛苦,爱卿下车后先买了份最新的报纸,然后买了个牛角面包,然后才赶到皇宫对不对?”
恩基脑门的冷汗都冒出来了,早就听说过皇帝对任何人都不信任,情报人员无孔不入,情况果然如此。好在一下车就来参见陛下了,要不然就是大不敬了。
恩基:“正是如此,陛下如此着急让微臣前来肯定有重要任务要宣布。”
皇帝笑道:“果然是军人本色,直截了当,毫不拖泥带水。目前西线军情紧急,情况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朕决定任命你为第5集团军司令,协助第1、第2、第3、第4集团军从右翼向叛军发起主动进攻,在马恩河附近一举击败叛军以及盟军,收复巴黎,进而收复法兰西行省全境。具体战役计划毛奇元帅会向你讲解。”
小毛奇元帅指着军用地图讲解道:“恩基司令,此次进攻战中我军预计投入7个集团军的兵力,以梅斯为轴心分为左右两翼,其中左翼有两个集团军,负责牵制正面的叛军,主力集中在右翼,先剿灭叛乱的荷比行省,然后从那里实施大迂回,像一把镰刀一样卷击叛军侧后,配合左翼一举包围并歼灭巴黎的叛军,收复巴黎。”
恩基提出了自己的担心:“目前盟军已经在诺曼底登陆,到时候一定会对我军右翼迂回部队实施猛烈的突击,阻挠我军围歼叛军收复巴黎的战役意图,这种情况下总参谋部将如何应对?”
皇帝发话了:“这正是让你不远万里开赴西线的理由,恩基司令,右翼的安全就拜托你了,朕相信第5集团军一定能像铜墙铁壁一样挡住来袭的盟军大军,陆军大将军衔在向你招手。”
小毛奇元帅:“此次的马恩河大战是围城作战,但重点在于阻援,能否粉碎盟军突击部队对右翼的巨大威胁,影响战役全局,你要为围城部队赢得足够的攻城时间。皇帝陛下考虑了很久,决定让你担当这一重任,你出色的防御能力已经在东线的旅顺、塔山、奉天得到了证明,总参谋部的同僚一致拥护陛下的这一决定。不知你意下如何?”
恩基明白了在前面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也许是万劫不复的万丈深渊,也许是绝佳的晋升机会,一切就在于结果如何了。
用10万军队挡住50万盟军,这是个无比艰难的使命。这是个无比艰难的决定,相信皇帝陛下一定考虑了很久。
恩基吸了一口凉气,然后用无比坚定的口气回答道:“坚决完成任务!”
皇帝顿时对这场大战充满了信心,高兴地说:“好,果然胆识过人,名不虚传,如今军情紧急,你要马上上任。在此之前,你有两天时间可以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