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过是我就在你眼前,而我们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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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那个轻如薄翼的吻之后,我和沈昭澜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我们虽然白天都照常一起出去玩,却已是相对无言。我索性提出在最后的几天分头行动,沈昭澜思索了好久,最后沉默的同意了。
我继续按着计划游玩着,心里却恍恍惚惚,好像弄错了什么。
在去某艺术博物馆的那天,我遇到了一个男人,一个有着似曾相识的温暖的男人。
事情是这样的,当我正在静静的观赏着一幅油画睡莲时,一个淘气的小男孩因奔跑不小心撞跌倒了。我上前扶起了他,他却因为疼痛抽筋死死的扒着墙上凸起的装饰,怎么也拿不下来。看着小男孩细嫩的手指渐渐充血,脚踝也开始发肿。我着急的叫着工作人员,小男孩的父母也急急忙忙的跑向这边。
这时,一个年轻男子走过去握了握小男孩受伤的脚踝,以一种特殊的手法按了按,小男孩松开了墙。他的母亲哭着抱起他,随同赶来的救护车走出去,小男孩的父亲礼貌的向我和那个男子道了谢,我们互相交换了名片,小男孩的父亲就离开了。
这时那个男子关切的用法语问我:“你没事吧?”
“没事。”我细细的看着他,博物馆昏黄的暖灯下,我觉得他的举动有些莫名的熟悉。
“可以请你去对面的咖啡厅坐坐吗?很高兴认识你,小姐。”他似是看出了我对他的好奇,用法语亲切的询问。
“好。”我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他五官不像是欧洲人,倒像是东亚轮廓,说不定是中国人,身在异乡,认识一下也好。
我们去了咖啡厅,叫了咖啡坐定。他自我介绍,用的却是中文:“我叫David,中文名是吴亦舒。刚才冒昧邀请,实在是抱歉。”
“你也是中国人啊!”我不禁讶然,赞叹道:“你法文好流利啊,哦,我叫司梧音。”
“我在高中便出了国,来F国已经四年了。”他微笑着说,向咖啡杯里添了一块方糖。
他是高中出的国?觉着他似曾相识的温暖,我暗暗想道,会不会他……“高中?不知道吴先生,你是哪个市的?”
“我是Y市人,在XX中学读的高中。”他温和的笑道:“叫我亦舒就好。”
“好啊,你也叫我梧音就好了。”我略带激动的说,“我也是Y市的啊,我是XX中学的,就这你的中学边上呢。”
“那我们还是同乡。”他也略带惊讶,声音带了些许亲近,“梧音你几岁了?”
“刚过了年,本该是二十一岁了,可是今年生日还没过,还是二十岁。但我已经大学毕业了。”
他更惊讶了,“跳级?梧音,你真厉害。”
摸了摸鼻子,我讪讪的说:“其实我哥哥更厉害,我还没有他强呢……”
“你已经很厉害了,我记得我高中还懒懒散散的,每天上学都是漫不经心的。”
更接近了啊!我激动的想着,面上确是好奇的问亦舒,“你骑车上学的?”
“是啊,我记得以前因为懒得上学还载过别人去上课,是我邻校的一个学生。哈哈,她那天车子轮胎漏气了,我看到她的时候她还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儿呢!”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眉眼微微弯起带着笑意。
我激动的看向他,说:“那个学生是不是一个梳着马尾的女生,那天还红着脸要请你喝奶茶?”
“是啊,你怎么知道……”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瞪大眼睛:“啊,你!”
“对啊,我就是那个女生。”
“太有缘了!”
咖啡厅温暖的光影下,那个温暖的少年,似乎又出现在了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