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到凯越大酒店87层的人都不会错过俯瞰灯光璀璨的上海的机会,错过了,兴许就是一种罪过,慕容流年自然也不例外。深夜里的上海光线虽然不甚璀璨,但是放眼望去也是如星光点点而万家灯火。
窗帘敞开,壮观的上海似乎是尽数被收于眼底。慕容流年在这个时候却是突然闭上了眼睛,昂首站立,脸态安详。
他不能睡,他要时刻保持清醒。虽然暗地里有人在24小时保护着他,但是追求细节的他,从来不会认为在哪个时候可以高枕无忧。在看似温和实则暗涌滔滔的杭州是如此,在美丽却积水深厚的上海更不想败于细节。虽然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事实上蝴蝶效应恰恰是上位者常引以为训的经典典故。
虽然他很想拥有一个美丽的夜晚。
既然他能以雷霆之势把敌人摧毁,敌人又何曾不能对他虎视眈眈伺机而动?
久久过后,慕容流年缓缓睁开了眼睛,优雅转身,然后一眼就看见了从他闭起眼睛开始就已经在他身后守望着他的女人。一袭金色头发,诡异的水蓝色瞳孔,很美的女人。前一刻还满眼杀意的女人,这个时候显得柔情似水。
慕容流年暖暖笑道:“他们呢?”
“都到了。”
说着,这个女人便有如蛇一般迅速的贴上了慕容流年。肌肤亲密接触,动作暧昧而热火。印着神秘图案的黑色衣服一解而裸,高耸的称着完美的胴体毫无遮拦而展现,令人乍舍的尺度以绝对的权威在刺激着男人的荷尔蒙激素。从圣洁到堕落,其实也只是一衣之隔。很难想像,这是一个从没受过宠幸的女人。不过很可惜,慕容流年明显更像是没偷吃过禁果的小弟弟,在这个时候他除了任由摆布已经束手无措。
最终慕容流年还是动了,虽然他并不怕以艳照门的形式暴光在网络世界,但是那呵气如兰而导致的蠢蠢欲动的势头令他心感不妙。他害怕再放纵这样的行为,会导致一发不可收拾。于是他巧妙的挣脱开美女的纠缠,然后故意走向酒柜不去看美女那幽怨的眼神。在这个时候,这样的眼神足以胜过任何的催情圣药。
慕容流年熟练的打开一瓶82年的拉菲,为了平复原始的野性躁动,又特地玩弄了一手流畅的调酒手法。接着他握着两杯酒朝已经躺在床上的美女走过去,递过去一杯,道:“我不行的。”
金发美女一脸天真人畜无害的抬着头看着慕容流年,就那么疑惑的眼里像是可以挤出秋水来勾视着慕容流年。
慕容流年尴尬的咳嗽一声,没能品出这拉菲的美味来,道:“不是的。我是说,我不是……”
不是柳下惠。
金发美女妖媚一笑,颠倒众生,她钻进慕容流年的怀里,玩着慕容流年的衣扣,没有解开,道:“年,对不起,我想让你好好的放纵一次。”
慕容流年的心一暖,刚又萌发起来的兽性一下子倒是熄灭了不少。他也就不再刻意的拒绝这难得的温存,抱着金发美女,柔声喃喃道:“很快,很快我们就可以去度假了。”
金发美女凝视着慕容流年的脸,点点头,接着迅速的朝慕容流年的脸蜻蜓点水了一下。再接着,她迅速离开慕容流年的怀抱,衣服一套而入。她报复似的,朝慕容流年淘气的坏笑着。
慕容流年无奈苦笑,心里却是升起一丝暖意。这冷气,也就不那么明显了。
“冥琪。”这是金发美女的名字,事实上她也叫安琪。冥琪,是她在组织里的名字。慕容流年把酒放在玻璃桌上,整理了一下衣服,道,“调查好了没有?”
“年,我想你叫我安琪。”安琪屡屡的提醒题外之意已经不言而喻了,可惜慕容流年这个家伙太不解风情了一点。要知道,即使是组织里的那些人谁要是敢喊安琪这两个字,都是会晚上忍不住要做噩梦的。
慕容流年笑了笑,没有说话。他转身望向窗外,外面的苍穹夜色已经渐渐平淡,是黎明快到了。
安琪幽怨的嗔了一声,道:“好了。你说的那个畜生明天会来这里喝早茶,很奇怪的一头畜生,根据调查,他平时是最讨厌喝茶的。畜生就是畜生,我就不一样,喝茶多好,可以滋颜养玉。”
慕容流年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这丫头,果真是找到发泄口了。
“这样不是正好么,自己跑上门来,也省得我们去找他。大概几点?”
“七点。是猪都还没起床呢,我看他是小狗。”安琪嘟起了小嘴,样子煞是可爱迷人。
慕容流年忍俊不禁笑了笑,怕引火烧身在下一刻他很识趣的保持沉默。
果然,安琪打开房门,出去了。
慕容流年这时也终于是可以松了口气。安琪做为组织里唯一的女性,是慕容流年唯一一个无可奈何的人。都说女人恩难以消受,慕容流年并不是不解风情更不是柳下惠,他只是不想对象是一个深爱他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女人罢了。
再次望向窗外,慕容流年却是不禁又想起了那个和他有过约定的女人……秦语涵。想起这个女人,他就忍不住心情复杂。
安琪为了他,舍身弃命始终如故;而他为了秦语涵,走上了这条路。所以说生活恰似一场戏,也正是如此罢。爱情这擂戏,总是让人难以费解的。
凌晨七点,不偏不倚,一个彪悍只身一人的男人风风火火的走进金茂大厦。要人要他七点到,他就必须在这个时候准时到达。招待员如待帝王小心翼翼,就等着这位上帝要星星要月亮。
“妈个逼的,别耽误了老子的大事,该干嘛嘛去。”这位上帝出口成脏,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熟知这位大爷脾气的招待员唯唯诺诺一声乖乖退场,他可不怀疑如果还呆在那里的话那位大爷很有可能会扭断他的脖子。而届时即使是上海公安局局长在这里,也未必给他讨得回公道。这位大爷是谁?
张浩然。
如今上海黑道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杀人如麻的如今诺大中国黑道闻风或许都不禁色变的男人,张浩然。
张浩然的上海和林沧海的杭州,并称为叶姓男人的两大铁板江山。
林沧海倒下了,下一个自然也就到他了。慕容流年此行,便正是为了这个粗狂的畜生而来。
不过张浩然今天却是只身一人而来,杭州的林沧海身死他不可能不知道,由此足以证明这个男人的魄力。在他手下的眼里,他是一头时刻凶猛的狮子。在敌人看来,他是叶姓男人最忠诚的一条狗。没错,这些形容都没有错。不过别忽视了,这个男人看守的地盘,哪怕是在中日黑道大战时都未曾动摇半分。如此魄力,几人能及?
正如他自己所说,张浩然绝对不是一头会喝茶的牲口。等他坐在凯越大酒店的茶楼里之前,那些服务员已经很识趣的腾出一张位置,茶具,如数收走。桌子上,有白酒有白开水,唯独没有一片茶叶。
张浩然坐了下来,瞄了瞄桌上的东西,也不动。他就那么安分的坐着,腰板挺直,战意收敛。很难让人想像,就是这么一个安分的人却是跺一跺脚整个上海都要震上一震的男人。要他来的人还没有出现,所以他只有等。
张浩然等的人没出现,不过要杀他的人却是出现了。
在茶楼门口的位置,赫然出现慕容流年的身影。
依然是一身白色悠闲装的慕容流年,温文儒雅的径直走向张浩然。一步一步,步步悠然。而安分的张浩然,蓦的盯视着他,战意瞬间迸发。嗜血如狂的张浩然,对危险有着常人不能及的敏感。又不然,他如何在喋血的生涯中次次安然无恙?
这是一场一触即发的战斗。
冷笑骤然浮现于慕容流年的脸上,然而下一刻他却是笑不出来了。
有人阻止了他的行动。
“慕容流年?不着急,在这里动手太煞风景了一点,先喝杯茶。”
戴着一副精致华美的金丝眼镜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