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这不是我应该做的么!”容宛静说道。
她的心里却一点都没有感动,因为这话一般就是过河拆桥的前奏。
唐承宗说道:“唐修迟早都要掌管唐氏的,现在让他掌管大局,有你在旁边辅佐,我认为时机刚好,你岁数也不小了,让他早些能够独立,你也能早些放下重担,享受人生。”
该死的她一点都不想享受什么人生。没有权利,她什么都不是,在容家也将会是一枚废棋,她要个唐家太太的名号又有什么用?
容宛静说道:“爸,我何尝不想享受人生啊,可是唐修他能力尚浅,我们不能拿唐氏做赌注。”
唐承宗不以为然地说:“你说的太严重了,黛黛都能在晏氏委以重任,唐修怎么就不能了?难道同样的年龄,能力竟然会差那么远吗?你不要总认为他不行,迟早是要放手的。”
唐修的心里,已经不舒服了,虽然他觉得自己能力不比母亲强,可也绝不弱啊,怎么就不能相信他呢?他有那么一刻闪过的念头,就是母亲不想放权给他,虽然这个念头很快,但却在他心里留下了烙印。
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的唐兴良突然开口说道:“宛静,我看爸说的对,唐修迟早也要接手的,你不是总抱怨没时间去休假?这下我可以放心地陪你四处走走了!”
他也不是傻子,外人都看出来容家是什么个情况,他能不明白?之前是没有办法,因为他能力有限,这点他清楚,所以他才一直容忍容家,现在能让自己的儿子上去,他当然乐见其成了,以前他不愿意惹老婆不快,现在是父亲提出的,他只要顺水推舟就好。
这一刻,容宛静感到了一种孤独感,她最亲的人,丈夫、儿子,此刻都为了权利,变得让她陌生极了。
陪着她四处走走?真是太可笑了,她对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他这个懦弱的男人,配不上她,如果不是唐家,她能嫁给他吗?
唐黛算是看出来了,爷爷这个办法比她的办法可好多了,眼看容宛静站在那里太孤立,她说道:“爷爷,二婶为唐家辛苦这么多年,她也是担心唐氏的发展。”
容宛静万万没有想到,唯一帮着自己说话的,竟然是唐黛。她对唐黛实在说不上多好,反而是多不好,唐黛为什么会替她说话呢?
所谓当局者迷,她一时间不能分辨清楚,她不会感激唐黛,但她会恨唐兴良和唐修,这两个男人,真是白眼狼啊!当初她怎么对他们的?真叫一个忘恩负义,她才明白伤她最深的,是她最亲的人。
她瞪向唐修,目光丝毫不掩饰其凌厉。
唐修感觉到母亲愤恨的目光,肯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测,他缓缓地移开头,坚定了要主掌唐氏的心。
唐承宗似是没听到唐黛的话,他说道:“好了,就这样定了,唐修升为唐氏总经理,宛静你就是特别助理,辅佐唐修的工作。”
特助?
容宛静觉得这是羞辱,就连唐黛都没想到爷爷一下子弄得这么狠。
“爸,您这不是让大家看我的笑话吗?”容宛静气道。
谁不明白,这是唐家容不下她了,到时候她如何在B市立足?她心里清楚,恐怕最近的试探,让老爷子生气了,所以才对她下手这么狠,她不由有些恨自己操之过急,也骂老头子狡猾,竟然装病来试探她。
如果是以前,容宛静根本就不会上当,可是她看到唐黛家人的三个墓碑,不由放松了警惕,有些得意,再加上老爷子因为这件事而一蹶不振,她便有些浮躁了。
现在真是后悔都晚了。
唐承宗站起身,也没要别人扶,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他说道:“兴良,你现在就去公司发通知,唐修即刻上岗。”他看着唐修,郑重地说:“好好干!”
唐修的脸上露出光彩,他感激地说:“谢谢爷爷,我会的!”
瞧瞧!
容宛静心里愤怒,如果不是她,唐兴良你在唐氏就是个屁,如果不是她,唐修你只能隐藏在唐曜的光彩之下,丝毫不会被注意到。
唐承宗转过身,自己走回去了。
容宛静几乎可以肯定,老爷子就是装的病!
这一招,的确够狠,看看唐修脸的表情,她就知道这个儿子和她不是一心的了。
唐修已经确定了唐家只有他唯一一个继承人,那么他就不需要容家做后盾,只要他把唐家管理好便行了。
初尝权利的唐修,十分的兴奋,觉得自己终于要飞出母亲的羽翼,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容宛静觉得呆在这里就是羞辱,她气冲冲地走出门,大步离开了。
唐黛走到唐修面前,对他说:“恭喜你了,晏氏的宴会,我让人给你邀请函。”
这是一种身份的承认,以前有这类的宴会,只会是唐兴良和容宛静参加,根本就没有唐修的份儿,大家都拿唐修当小孩子,他的地位根本就比不上唐黛。
唐修的心里又涌起一阵激动,他点点头,眼底亲厚感愈加深了。
出了唐家,唐黛的心情简直好极了,她现在真是发现姜是老的辣,她折腾那么久也没让容宛静元气大伤,爷爷简单的一个命令,就可以给容宛静重创,不得不说实在厉害。
唐黛的心理就是宁愿唐修把唐家败光也不能让容宛静把唐家给了容家。
这件事情,瞬间便被B市人所熟知,哪怕是老百姓们也在津津乐道地议论着。
而晏寒厉经历过一次惊吓之后,简直不敢让唐黛自己呆着,而唐黛自醒后迎来的第一个黑夜,让晏寒厉十分地胆战,生怕她睡着后再次一睡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