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同人小说瑟兰迪尔同人之一念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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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爱莉安

就是否参加舞会一事,刘秦很郑重地和父亲刘彦商量了一下,刘彦是个思想开放的人,尽管对女儿的伤有所顾忌,转而一想毕竟是最后一趟旅行,不能落下什么遗憾。于是这样劝道:“想去大可以去,你手上缠着绷带,量也没几个人敢邀请你,你坐一旁看着别人跳舞,自己乐呵乐呵就行了。”

刘秦想了想,是这个理儿,便同意了。

精灵是一个爱享乐的民族,或许是因为长久的孤寂总渴求一些生活的热情,这次埃尔隆多久违的来访促成了全民的舞会狂欢,用辛达尔的话来说就是:“我们已经很久没来过尊贵的客人了,当然要好好开心一下。”

地点设立在树宫的平坦底层。每当有特大盛典或者宴会的时候底层便会向所有民众开放,能容纳近上千人,极其宽阔。最壮观的是,抬头便能看到枝桠纵横、盘桓交错的通道,还有高不见顶、近乎巢状的树宫上层,天空都被换成了绿色。

之前做的所有准备都是为了这一晚的到来。底层铺了厚厚的新羊绒地毯,有三株较为低矮的树木,被圆形的小油灯装饰得美轮美奂,粗壮的树干被空芯的圆桌环绕着,桌子上摆放着各色美酒佳肴;中间的大部分场地空出来留作舞池,此时已有几位乐师在调琴试奏;在某个靠边的部位有两层台阶,台阶上专门置放了一张小型圆桌,配以精致的食物和未开封的美酒,从其中一张椅子上面镶嵌的尊贵宝石不难看出,这独特的位子是为极其尊贵的人准备。

还未至开放时间,树宫的外部已经有大量民众聚集,身着美妙的礼服,轻声谈笑,身姿轻盈优雅,有着精灵独特的美感,光是金发和白色的长裙就差点闪瞎了刘秦从窗内往外偷窥的眼。

刘秦吞了吞口水,看了看自己单手梳的偏在一边的长发,又瞅了瞅虽然能遮住伤手但是风格迥异怪诞的大长袍,还有还没来得急戴上的首饰盒里的首饰,对自己当初做的决定懊悔的要命。

可命运真是眷顾刘秦得很,给了刘秦一个好基友辛达尔,还附赠了好基友的青梅竹马。

穿着墨绿色长袍的辛达尔在晚会前正好来帮刘秦换药,看到刘秦颓废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双眼涣散无光,吓得他还以为刘秦是被幼蛇给寄生了,险些拔出匕首和刘秦兵戈相见。刘秦只是幽幽地说自己不想参加了,看外面那群人打扮,再看看自己,简直不好意思出门见人。

再看一眼今天格外帅气的辛达尔,刘秦又补充了一句说:“你谁啊,我不认识你。今晚就让我呆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一个人抬头仰望天空独自****寂寞的伤口让悲伤逆流成河吧!唉!”

辛达尔愣了愣,发自内心地好奇问:“伤口不能舔,难道你们那里还可以这样治疗?”

闻言刘秦一个不小心,拽断了一小撮头发。

正让辛达尔帮忙换着药,只听房门“哐当”一声被人踹开,一位绑着马尾辫子,穿着金色长裙的姑娘,提着她的裙子就是对门一脚,踹完后破败的小木门吱呦吱呦地来回晃了两下,“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刘秦的嘴里能塞下一颗鸡蛋,内心夸赞道:“姑娘好脚力!”

这姑娘比刘秦大概要高半个头,进门后也不看刘秦,提起本是修身的长裙,露出光滑的小腿肚和美好的绑带舞鞋,急冲冲地走进来,照着辛达尔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都快进场啦!你还在这里干什么!你想让我变成没有舞伴的女孩儿吗!”

辛达尔一脸错愕:“你……”

姑娘又是一巴掌:“你什么你,快点走啦!你这是在干嘛,还在给人家上药吗!”这姑娘似乎终于发现了刘秦的存在,只瞟了她一眼,继续对辛达尔说:“我来替你上药吧!你先在入口处给我候着!必须要男士等女士,哪有女士等男士的道理!”

辛达尔还想辩解什么:“我……”

姑娘再给一巴掌:“我什么我!有什么好我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快点给我出去等着!”

辛达尔可能是被打得有些懵了,忘记交代一些什么,放下草药,摸着后脑勺转身离去。

刘秦在一旁看得合不拢嘴,下巴都快僵掉了。

承装草药的盒子被她磕在桌上,动静挺大,吓得刘秦一个哆嗦,忍不住说:“轻,轻点……”

“我还没开始抹呢。”姑娘的性子比较急。

跟刘秦料想的不同,这姑娘下手倒是极轻,若是不小心涂重了还会轻轻地在伤口上吹气,粗中有细,令她刮目相看。而且上药缠绷带的手法极其娴熟,刘秦忍不住好奇问她,她回答说:“我爸就是名医师啊,辛达尔算是个什么东西,他就是跟我爸学的艺!我连他背上有几颗痣都知道。”

原来是青梅竹马啊,刘秦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姑娘上好了药,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裙摆,还给腰间的大蝴蝶结调整了下位置,在镜子前仔细照了照,最后露出笑容,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她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刘秦,偏着头问道:“你不去吗?”

刘秦抬了抬自己受伤的胳膊,露出遗憾的笑容。

那姑娘耸了耸肩,表示理解,出去时随手安好了门。

室外的喧闹与音乐声不时地飘进,刘秦一个人坐在昏暗的屋子里发呆,刚准备从胸腔里挤出一声叹息,就听见木门噗通一声再度倒地,绑着马尾的精灵姑娘站在门口,门外璀璨的灯光似在她身体周遭打上了一层金色光芒。姣好的面容透着丝大义凛然的气概,不含一丝杂质的清澈双眼就像能看透刘秦的内心。

她表情认真地问:“我刚才忘了问,你想不想去?”

刘秦愣了片刻,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一切活计全部由精灵姑娘包揽,为她挽发、给她穿衣、讨论搭配,两人在不知不觉中熟络了许多。这名姑娘叫爱莉安,在她爸爸的诊所里当一名医护。

“你们那儿的衣服真好看。”爱莉安把刘秦拽起来,强迫她转了一圈,刚刚恢复完好的象牙白肌肤在纱纺的半臂下若隐若现,披散在身后的黑色长发仍然亮滑,衬托出柔美的脖颈和锁骨,有着精致苏绣纹样的暖粉色襦裙自胸下绽开,像是一朵绚烂的花,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唯一的不足就是本想掩藏起来的白色绷带在透纱的袖中颇为明显。

刘秦不太擅长应付别人的夸赞,微红了脸,回道:“你们的也很好看。”

爱莉安细细观摩了刘秦半晌,得出一个深刻的结论:“不对,主要还是人好看。”

刘秦哑然失笑,这夸人顺带着连自己也夸了,真是率直可爱的姑娘。

“我们快走吧,不然辛达尔都等急了。”刘秦话一说出口,爱莉安就开始骂道:“能多久就让那个臭男人等多久!”

刘秦笑着和爱莉安来到底层,辛达尔早已在入口处等待多时,看见她们二人到场,突然杵在那里傻傻的说不出话来。

还是爱莉安霸气,单手叉腰,另只玉手指着某一处角落:“要你何用!去给我角落里呆着!马上跳舞的时候我去找你!记住啊,看见我过去的时候要主动一点热情一点邀请我,我玩伴儿们都在看着呢!”然后高昂着头,如同高贵的天鹅一般,领刘秦进入会场。

美丽的精灵族男女们在一起谈论着空谷旧闻,亦或是探究着远处孤山的传说;舞池中翩翩起舞的一对对男女全都不自觉地洋溢着笑容,华丽的裙摆与舞步伴随音乐律动,肢体之间奇妙而不越礼的碰触与挥洒出的汗水使目光更加交融;拥有四根弦的乐器音声绵延,与欢快的鼓点及清新的手琴声交织,动听得就似能闻到窗外花草的气息;不停有人在行礼微笑,也不停有男子主动示好,上万根蜡烛将会场装扮得亮如白昼,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红酒和面包的香气。

原本一派嘈杂的会场,在二人进场后出现短暂的安静与屏息,原因可能是爱莉安一直放开嗓门喊着:“让一让了啊!这姑娘手上有伤!碰伤了你们赔啊!”刘秦被爱莉安牵着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不敢看众人迎来的目光。

爱莉安是个负责任的,把她带到一个摆着整齐座位的地方,旁边两个大方桌摆满了可口的食物,让人食指大动。

“行了!你在这儿坐着看!想吃东西就吃!想去跳舞就去跳!只要小心那些混蛋们的骚扰,注意一下你手上有伤,别疯的太厉害,其他也没什么事儿了!”爱莉安露出开心的笑容:“我的姐妹们在等我一起跳舞呢,你有事的话就去舞池中央找我啊!我今晚要跳一晚上!”说完提起裙摆,在刘秦面前表演了一段踢踏舞。

“再见,舞会皇后。”刘秦笑道。

“我能请您跳支舞吗?”爱莉安刚走没多久,一个身穿银色长袍的精灵男子便来到了刘秦面前,弯着腰闯入她的视线。绿色的眼睛冲着她使劲微笑和眨眼,白皙的脸庞被亮如白昼的光线晕染得愈发迷人,刘秦客气地给他秀了秀胳膊上的伤,礼貌回拒道:“不好意思,我是个残疾人,另外我也不会跳舞。”

男子悻悻离开,在他走后没多久,第二位精灵再度闯入刘秦的视线,不同的是,这次是领主埃尔隆多。

“美丽的东方小姐,请问我是否是那个能与您共舞的幸运儿?”因为彼此之间非常熟络,领主也开起了玩笑。

埃尔隆多的地位在刘秦的心目中就像父亲一样,和蔼又慈祥,因此十分乐意与他共舞一曲,可她还是无奈地拒绝:“我很乐意,但是我不会跳舞。”

“该不会是一个拒绝我的借口吧,我记得你当初在瑞文戴尔跳的很棒。”

“那是夫人教我的。”说到这里,刘秦略微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夫人她人很好,教会了我很多曲子,但是这里是密林,曲调都变了,我也不太会,还是不要丢您的人了。”

埃尔隆多沉吟了一下,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说不惆怅是假的,看来今晚就只能在这里坐一晚了。刘秦撑着下巴,在人群中搜索那些熟悉的身影,没有找到父亲和商队里的人,反而一下子就瞥见恰好从座位上起身的瑟兰迪尔。

刘秦眯着眼,看着加里安从他手里接过手杖,为他卸下银色的斗篷,暗红色的礼袍衬托出他挺拔的身材和典雅的气质,袖口和领口缀有宝石嵌银的扣子,银色的长发梳理得当,因为座位处于台阶之上,再加上如此身高,不被注意很难。

转身,倒酒,摇晃,摆放,擦拭,瑟兰迪尔各种各样的细节全部汇入刘秦眼底,大概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目光追随的有多紧。

等他再度回到座位上,目光扫视着台下时,刘秦自觉地低下头,努力不让他看见。

她似乎忘了,自己的黑发在一干人中是多么显眼。

瑟兰迪尔也是一眼便看到她所在的位置,看她闷闷不乐的样子,若有所思。

一曲毕,悠扬的竖笛声响起,在场的精灵们面面相觑,听着这并不熟悉的曲调,位于舞池最中央的爱莉安和她的姐妹们仔细揣摩着这首歌的节拍,脚下已经随着节奏动了起来。一些曾经去过瑞文戴尔的精灵高兴地宣称:“我听过这个,和我一起!”

瑞文戴尔的歌更加柔缓,不适合欢快的舞步,爱莉安自创了些动作,感觉不太对,看到周围的情侣们一对对渐入佳境,跑出舞池去找曾被她嫌弃的辛达尔一起搭档合舞。

埃隆再度走到刘秦面前,伸出手邀请:“这是我们瑞文戴尔的《午夜莺回》,你绝对听过。”

刘秦略有些感动,领主向来体贴且周到。今日竟然如此大费周章,怎好意思回绝?刘秦站了起来,搭上那只手,笑道:“您真是有心了。”

远处的瑟兰迪尔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这二人步入舞池。这份专注尽收加里安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