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弗雷德把她的口信带了回去,第二天晚上,他又从那个地洞里钻了进来,这次还带了点新鲜的食物和水。
神庙里每天会有人送进来一次食物,但都是馊了的或者霉了的东西,着实无法下咽。好在阿尔弗雷德带来的食物足够两天的分量。
“齐奈尔奶奶说你在这里好好待着,不要想着逃出去,两天后在审判中她有办法救你出来。”
“什么办法?”
“我当然不知道。你别问那么多,等着就行。”他坐在床上,大口吃着刘秦分给他的食物,如狼似虎,像是饿了许久。
“慢点吃,这里还有。你的报酬呢,一个金币可以买到很多食物的吧。”
阿尔弗雷德从脏兮兮的口袋里掏出一块干净的绢布,将吃了一半的糕点细细包起来,最后再纳入怀中。“那钱得留着以后用,现在要存着。”
刘秦递上自己吃不完的那份儿面包:“你还要吗?”
阿尔弗雷德瞅了瞅她,安静了好一会儿才接过面包,声音却突然扬了起来,像个正经高傲的小绅士:“谢谢,我可是把你当做朋友才接受你的馈赠,这是给你面子,要是别人的话说什么我都不会接受的。”
“当然,我明白!”刘秦也郑重其事地回答道。随后双方进行了亲切友好的握手,阿尔弗雷德准备离开。
“明天我可能就不过来了,除非齐奈尔奶奶还让我来通知你的话。当然我希望能再来一次,这样就又有一枚金币,你懂得。”说完这一句,小阿尔弗雷德迅速吹灭了烛火,整间屋子唯一的光源被切断,身子就倏地钻出了那个洞,直到砖块被挪回原位,屋子里再次回归冬夜的寂静。
刘秦躺在床上,心里数着日子。这是第二天,明天一过,就是审判的时候了。自己已经羊入虎口,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就是不知道还昏迷着的瑟兰迪尔会怎么样。
回想起来,从落崖之后,这一路上一直麻烦不断,不,应该是打自从进入密林之后就没有过好事。难道自己和瑟兰迪尔命格相克,互带灾星不成?
懊恼如她心里盘算着如果以后还能回到东陆,铁定要找个先生把她自己和瑟兰迪尔的八字给算算,合就算了,不合就打烂那算命的嘴。嗯,就这么办。
思维暂作停留,呼吸开始变得沉稳而绵长,刘秦逐渐进入了梦乡。
黑暗处再次响起细微的摩挲声,破旧的门板被打开,从门缝里挤进来一个人影,透进来的月光打在床上姑娘的红色裙子上。
人影找准了方向后立刻关门,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伸手在床边摸索了一阵,枯柴似的双手沿着枕头边向内寻去,在触到冰凉的脖颈时,他猛一下力,双手攥紧,感受着细弱的脖颈因呼吸不畅而粗涨。
他一边享受着手握人命的快感,一边轻声念叨着:“维拉诸神宽恕我,维拉诸神宽恕我……”
在他的粗暴对待下,刘秦很快被憋醒,抬眼却只看到一片黑暗,看不清来人。她想挣扎起身,但是全身所有的力气似乎都被那双手给抽走,手脚的捶打只会让肺部的空气加快流失,起不到丝毫的作用。不一会儿刘秦便觉得所有的血气全部上涌到了头部,瞳孔渐渐放大,嘴巴张大却无力嘶吼出声。渐渐地,眩晕感让她无力再与黑暗中的敌人撕扯,双手砸在了床板上,镣铐发出极重的哐当声。
人影发出尖细而难听的怪笑声,嘴里还在不断念叨着:“维拉诸神宽恕我,维拉诸神宽恕我。”
就在他以为身下的姑娘已经死去的那一瞬间,刘秦的右手臂忽然抬起,在黑暗中摸到了敌人稀疏的头顶,遂立刻利用手部关节将铁链缠在了他的脖子上,利用最后一丝力气向下拉去。
那人双手立刻离开了刘秦的脖子,转而妄图扯开自己的脖子上的链子。刘秦终于有了呼吸的机会,大力吸了几口气,同时右手不忘用力。待意识逐渐清明的时候,她拿起旁边的烛台,照着那人脑门的位置重重地砸了几下,那个人当即便倒了下去。
“奶奶的!”刘秦下床踩了他几脚:“姑奶奶我机智小公主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