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有两名士兵带着毫无反抗的夏大人和夏莹霜首先下去了。
太子焦急道,“刚才枼老板说念儿最后是和启国皇帝夜子慕在一起,那么谁有看见过启皇或者他的随从?”
房内的人纷纷摇头,表示没有看到。
启国皇帝突如其来,及大的振奋了睿王一军的士气。当时在皇宫里的士兵,包括睿王军和反军,谁都相信启皇真的带来了大量援军,敌军自乱阵脚,睿王军士气大涨,一鼓作气,场面更是一边倒,这场叛乱才会提前结束。
他们忙着收拾残余的乱军,擒拿反军主将五皇子的时候,还有人曾经匆匆地看到过启皇带着他的护卫忙着追黑衣人而去了。
没有太子和睿王的命令,这些人自然不会擅自行动,所以也没有跟上启皇一探究竟,之后的事情也就无从得知。
事情的前半段和枼西岚所说的分毫不差,后面,据枼西岚说,是因为念儿不甘穆暖暖和太傅逃走,紊乱了气息,被人发现了动静,穆暖暖才会想要活捉他们,想要作为人质献给紫夏皇邀功,后来又杀心大起,准备杀了黎念和枼西岚。
黎念当时的心思,众人都可以理解,毕竟当初被冤枉叛国差点处斩的可不就是宰相大人吗?若没有猜错,这一切也一定都是太傅这只道貌岸然的老狐狸安排的。若此刻放虎归山,功亏一篑,等他们回到了紫夏国,对付起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这也难怪黎念会着急。
现在,只希望黎念还和夜子慕在一起,不然最坏的打算就是,黎念作为人质被太傅带回紫夏国了。
那么,不说黎念本来就和穆暖暖有过节,依照紫夏国如今的皇帝轩辕紫陌的心狠手辣,一定会用黎念威胁慕容锋,割让封地、城池都还是小事,当面挖心掏肺恐怕都难解他的心头之恨。
毕竟轩辕紫陌可是连杀父篡位、手刃手足兄弟这样血腥残忍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人命在他眼里是比儿戏还要儿戏的草芥。是非伦理在他的眼中都是一窍不通的狗屁,只配踩在他的脚底下。
这个紫夏皇帝杀伐果决,不光喜欢对外征战,骚扰邻国,就连内政都喜欢任用酷吏,手段极其残忍。
轩辕紫陌重武轻文,又妄自尊大,好妒忌贤能,暴敛好奢,名符其实的昏君,外界风评极差。他的弟弟枼西岚,别名轩辕紫轩,可谓是天壤地别,未经分明的两种人。
也真是因为有这样的哥哥,枼西岚才会许诺他哥哥三件事,以摆脱皇室的纠缠和束缚。
在场人的心再次被提了起来。
“王爷,可曾让人去睿王府里查看过,或许启皇带着妞妞看完病将她送回府上了也说不准。”宰相大人道,或多或少地存了一丝侥幸。
“是啊,念儿她不是和启国皇帝在一起吗?启皇的身手不错,这次来身边又有高手环视,已经不会有什么事情,不然启皇早就派人过来通知了。”黎晨道。
“这冰块做事也真不会瞻前顾后!”枼西岚抱怨道。
要不是他那时候受伤,又岂会将念儿交给他。还不是怕当时情况紧急,怕念儿昏迷着,不知道身子有没有事,肚子里的孩子是否安全,不然也不用劳驾他那块冰块出手。
“喵——喵——”现场突然传来一阵猫叫声,棉花糖蹭蹭到了太子的身边。说起来,棉花糖本来就是太子所养,上次祭祖的时候,黎念无心之过将棉花糖塞进了包袱里,于是妖孽王爷将棉花糖也一并带去祭了祖。
后来遇到了刺客,若不是棉花糖突然跳出来救了主人太子,太子恐怕也和燕皇一样,来个重伤不治。说起来,棉花糖还真是太子的救命恩猫。如果将来太子登基做了皇帝,那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御猫一只。
妖孽王爷看着圆滚滚的雪白肥猫,眼睛一眯:“小紫呢?”
他怎么将小紫给忘记了?小紫平日若是没事,都是跟在念儿身边的。更何况小紫的鼻子很是敏锐,若是找到小紫,那么找到黎念定然不费吹灰之力,只要她此刻还没有离开皇城的话。
燕国全城戒严,全城各大大街小巷、城门官道都有士兵把守巡逻,挨个盘查。通往紫夏国的官道、盘口更是彻查得严苛。
知道的,是王妃失踪了。不知道的,都以为官兵通缉要犯。
五皇子造反这么大的事件,在天子脚下的黎民百姓自然是瞒不住的,更何况恰逢太子大婚,百姓大多还去观礼了,这事都等于是发生在眼皮子底下。
燕国自睿王大败紫夏国,挫了紫夏王锐气以后,就多年未起战事,百姓安居乐业。此事一出多少有些人心惶惶。
好在睿王这个战神在场,夺位之战也最后稳了下来。说实话,比起仗势欺人、横行霸道的五皇子,那自然是睿王和太子更得民心一点。
百姓一听五皇子被俘,这悬着的心,也就算是放下了,至少燕国的天短时间是不会变了。
如今城中官兵四处所查、戒严,他们也以为是搜捕漏网之鱼,做些战乱后的收尾工作,也乐于提供线索,帮助朝廷早日抓住逃犯,以便皇城早日安宁,恢复往日的繁华,便于营生。所以,也没人知道是睿王妃丢了。
王妃所踪的消息之所以被隐瞒了下来,是因为慕容锋他们至今还不能确定事态。万一黎念不是被紫夏国的人所抓,此刻散布这样的消息,于燕国而言,还是对黎念的安危而言,都是不利的。
难保轩辕紫陌不会抓着这件事大做文章,搞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或是让人暗中查找王妃,若是让他早一步找到王妃,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燕国的皇宫正乌烟瘴气、等消息的人正心急如焚,皇城城郊外一处通往启国的渡口却风景宜人、安静宁和。
芳草萋萋的浅水处停泊着一艘不起眼的渔家乌篷小船,看那小船也不像是载人的客船,倒像是渔家老翁寻常维持生计打渔用的。
穿着蓑衣的老翁摇着橹,撑开船桨,一边唱着渔家的号子。浅滩处生长着一些芦蒿,船渐渐驶离渡口,离开了芦苇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