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还没完。”姒悬脸色深沉,“这个教训还不够深。”
“你让人夺了贺向两家几个亿的毛料,这个教训还不够深?阎王,我以为我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没想到你比我还狠。贺向两家究竟是做了什么,让你要做到这一步?”早迈还真好奇起来,阎王此人看似性格深沉,话极少,并不像是极狠极恶之人。
可看他行事,一出手他的场口被端,再一出手贺向两家的根基都被他挖空,这种人太可怕了。
“早迈。”姒悬冷眸凝视着早迈,冷冷一笑,“你知道阎王这个代号在华夏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早迈一看姒悬笑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阎王掌管人的生死,对于极恶之人可以让其下油锅,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而我姒悬,亦是这种人。你及时回头,所以我及时收手。”姒悬解释。
早迈打了个寒颤,他仔细想为什么姒悬对向贺两家如此之狠,猛然他明白了。
向瑛和贺老板设计把丁荼蘼送给自己当老婆,而丁荼蘼又是姒悬的未婚妻,心爱之人被人如此算计,姒悬这种男人怎么可能容忍,自然要出手教训。
丁荼蘼绝对是阎王最珍视之人,早迈不由庆幸当时没对那个女孩子做什么,否则的话现在哪里还轮到他跟雷文共管龙肯场口。
他干干的一笑:“阎王,我现在跟雷文是朋友,我和你也是朋友了啊,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我早迈义不容辞。”
对阎王这种人,千万不能做他的敌人,还是做朋友好一点。
姒悬只浅浅一笑:“嗯。”
次日,帝宝轩和向氏珠宝献出价值十亿以上的国宝级文物,轰动整个腾冲。
贺向两家所有的毛料都没有要回来,贺老板和向瑛还缴了巨额的罚税和罚金,得了个行政处罚完事。
到底边境毛料拖运管理本来就不规范,从公盘拿,直接从场口拖货屡见不鲜,完全说走私其实是有漏洞的。可这次,就是有人把贺向两家往死里整。贺向两家的根基都被挖的差不多,腾冲玉石圈都知道,经过了这一次,腾冲玉石圈格局都要大变了。
大年三十这天,贺向两家大门紧闭,一点声息都没有。当然,这是后话。
荼蘼知道腾冲发生的事情是几天之后,因为爷爷突然问她。
“荼蘼,那个杨老板你真的不认识?”
“什么杨老板?”荼蘼还没反应过来。
“就是在贺家猜石会的那个杨老板。”丁仕平年孙女一脸的茫然,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哦,我真不认识呀,我就记得他一脸的胡子。”荼蘼不明白爷爷为什么突然问起,“爷爷,怎么了?”
“贺向两家前两天搞了一个翡翠交易会被查了,所有的毛料充公,贺老板把他那个宋朝金丝屏风给捐出来了,向家捐了一整套福祥玉石麻将,那都是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贺老板打听电话给我,向我打听那个杨老板。”丁仕平解释道。
荼蘼听着一阵的惊心:“怎么会这样啊?贺老板和向阿姨不是腾冲玉石世家,不是很有地位吗?”这两家,在腾冲谁动得了他们!
“是又如何?得罪的人太多,自然有人惦记。贺老板怀疑那个杨老板陷害他,现在又拿不准。现在家里的底子掏空了,我看未必跟杨老板有关,一个外地商还能强过地头蛇?只怕本地有人记恨他们,趁机摆了一道。”丁仕平听后既感伤又有几分解恨,想到贺老板跟向瑛那么摆了自己一道,他又觉得他们是活该。
“爷爷,我说句不该的话,那个贺老板一看就是个刻薄寡情的人,向阿姨也挺自私。我们远到去的客人他都能算计,差点我就嫁给早迈。可见平时他们得罪了多少人,有人要害他们很正常。”荼蘼其实心里突突的跳,姒悬一直留在密支那,是不是就是要跟贺向两家一个教训呢!
“是这样没错,你徐叔叔还打听到一个消息,向画画和贺瑶都嫁给早迈了。”丁仕平又说道。
“什么?”荼蘼惊的差点跳起来,她还真没想到这茬啊!
“早迈本来就要从向画画和贺瑶之中挑一个,现在早迈吃亏,两个都要不足为奇。”丁仕平叹了口气,“算了,人家的事就不要管了。”
丁仕平虽然这么说,但是荼蘼却久久没有平息。她对早迈这个人极端厌恶,更不耻向画画自私自利,但她真没想让向画画嫁给早迈。再说贺瑶这个人性格虽然讨厌,却要跟向画画共侍一夫,荼蘼头皮一麻。
想到爷爷说可能跟那个杨老板有关?难道真的是姒悬哥安排的?荼蘼没有答案,而姒悬跟她在电话里也没说这件事,只说他还在东南亚有事情要办。
姒悬是在过年前一天回来的,他先回松桂园,一进门便看到鞋柜旁有个便利贴。
“不给女朋友打电话的男友,不是好男友。”然后在下面画了一个生气的小脸。
他笑了,将便利贴取下来,换了鞋进去。
然后给她打了一通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然后他听到她软绵绵的声音。
“姒悬哥……”
“我回来了。”一听她的声音,姒悬心里暖洋洋的,手里还捏着她留的便签纸,恨不得她人就在面前,可以让他好好捏一捏。
“都不给我电话的。”荼蘼有小小的抱怨,她觉得姒悬这个习惯真心不好,不爱打电话。
姒悬说道,其实他前天给了她电话,昨天发了信息说今天会回来。
“你不说下午会回来……”荼蘼还有小小小的不满。
“飞机耽误了一会儿。”
“真的只有一会儿吗?”电话里是荼蘼的声音,但是姒悬听到自己房门那边,也有她的声音。
姒悬一抬头,可不就看到女孩儿穿着他的衬衫站在房门口吗?
“你怎么会在这儿?”姒悬问她。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呢?”荼蘼踩着他的拖鞋,“这么不欢迎我吗?”
“现在七点半了。”意思是这个时间她应该在家里。姒悬看看手表,再看女孩露出来的白嫩嫩的长腿,他皱眉,“现在这么冷,你不应该穿这么少。”
“你家里又不冷,房间我开了空调。”荼蘼忍着笑意走过去,“我特意来这儿迎接你,你还不领情。”
“去把衣服穿上。”姒悬叹息,将自己的外套罩她身上说道。
“不要。”荼蘼说完伸出手抱住他的腰,紧紧的靠在他怀里。
姒悬搂住女孩儿,怕她冻着便抱她回房间,必竟客厅没开暖气。回到房间,他抱她坐到床上。
“没想到你这么急?”荼蘼坐到他身上,出言调戏,“一见到人家就要抱我上床!”
姒悬听着这话一头的黑线,这丫头一天不调戏他就全身皮痒。他正要拉开她的手,以免犯错时,荼蘼已经狠狠咬上他的唇。
冰冰凉凉的软嫩小嘴就在他唇上揉着,姒悬最受不得小丫头这样来勾他,立即反客为主将她压在床上肆意的亲吻。亲了许久许久,外套掉了,她身上的衬衫被他解开也弄的皱巴巴的,小嘴红如樱桃,连脖子上都多了几道痕迹,他才住手。
荼蘼娇喘着,看姒悬抱她起来,然后给她抬衣扣扣好:“我送你回家……”
“我跟爸爸说了,我今天晚上会在高以淑家睡。”荼蘼拉住他的手,有些小小不满看着他。这个男人是多大的自制力,能这一直这么忍着呢!
姒悬平息了自己,轻抚她的小脸说道:“去把你自己的睡衣换上,我去洗个澡。”
荼蘼点点头,姒悬放开她拿衣服进浴室去了。
她歪在他的床上,滚过来滚过去,其实心里有好多话想要问他,却不知道从哪里问起?他冲澡的十五分钟,她就盯着浴室发呆。以为等他出来可以看到男人性感出浴图,谁知道他穿好了睡衣睡裤,长衣长裤一点都不肯露。
荼蘼表示很不满意:“在家里穿这么规矩做什么呢?你系根浴巾出来我不会介意的。”
姒悬擦了擦头发,“明天大年三十,晚上早点睡,明天早上我送你回家。”
“你先过来。”荼蘼对他勾勾手。
姒悬缓缓过去,他一走近女孩儿立即抱住他,额头抵着他的额:“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我?”
他头皮一麻,这丫头身上太香了,说话的时候少女致命的清香还蛊惑着他,刚刚才平息的某种冲动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
“我听爷爷说了,向贺两家几个亿的毛料被收了,还有,向画画和贺瑶嫁给了早迈。”荼蘼盯着他的眼睛,“你留在腾冲,是不是就是为了做这件事啊?”
姒悬抱她坐好:“这些事情跟你没有关系,向贺两家跟你更没有关系。”
荼蘼眼睛微微泛酸,在密支那他跟她说,向贺两家的事暂时不宜乱动,结果他自己留在那儿把人整个半死,半点不让她插手。他,是不是想让自己沾上这样的事情吗?
可是他不知道,她的灵魂早脏了,现在身体里的丁荼蘼,是28岁的丁荼蘼呀!早经历了世上最丑陋最可怕的事!
“爷爷还问我,认不认识杨老板。”荼蘼接着问,“你说,我要怎么回答才好呢?”
“荼蘼。”姒悬这一刻极为郑重的看着女孩,“有些事呢你永远都不要沾手,明白我的意思吗?”
“嗯。”他是不想她竖一个敌人,他让她迅速离开腾冲,等她离开腾冲才出手教训向贺两家。贺老板是谁,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只要没弄死他他就能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