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听到这彼此起伏的呼喊声,虎鉴堂冷不丁的被吓了一大跳问道。
“坏了,肯定是春明、春阳他们那里出意外,我们得赶紧过去!”虎年青将眉头扭成了一个“川”字,看起来颇为忧愁。
虎鉴堂听完虎年青的话之后,也不禁点了点头的说道:“希望不是春阳他们那里出问题了。”
其实,虎鉴堂这么说,完全是为了安慰自己罢了。
别看白斯文虽然在白记当铺里,豢养了不少的打手,但那些外强中干的打手们,又怎么会是十多个虎士的对手呢?
更何况,虎春明他们去洗劫白记当铺,肯定不会是敲锣打鼓的去,而是偷偷摸摸的搞夜袭。
这样成功的几率会加大不少,保证白斯文豢养的那些打手们,在睡梦中就掉了脑袋。
至于虎鉴堂为什么单单要去洗劫白记当铺,而不去洗劫辰溪县城里的钱庄,虎年青也因为这个问题询问过虎鉴堂。
虎鉴堂给虎年青的解释是:他以前在白记当铺里也当过东西,是他干爹的宝贝,肯定被白斯文这个王八蛋给坑了。
至于白斯文这人有多黑心多奸诈,虎鉴堂跟虎年青在前几天那可是有目共睹了的,那简直可以说是没人性啊。
因此,虎鉴堂就认定白斯文当初一定坑了他干爹的宝贝,那绝对是错不了的。
所以,虎鉴堂这次派人去洗劫白记当铺,一是为了收回属于他自己的东西;二则是为辰溪县的百姓除去一个大大的毒瘤!
这也算是为民除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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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鉴堂等人事不宜迟,立即朝着最近的白记当铺跑去,路上遇到了不少巡夜的更夫。
只见他们敲着锣,打着梆子,到处蹿来跑去,嘴里还大喊着“山贼进城了,快来人啊!”之类的话,这是清朝官府有名的防范制度——邻保检察法。
最初,满洲人采用的是明朝地方统治制度的一种变体。
从1644年到1646年,行总甲制,十户为一甲,立一甲长,百户立一总甲长。
1644年,颁布了“邻保检察法”,这一新制意在控制并捕获盗贼、逃人和奸人。
这样,该制度的目的就与驻防军队相近了,相应地总甲长也就得以直接向兵部提送报告。
正如多尔衮在1644年9月8日的一道敕令中所言:“各府、州、县、卫所属乡村,十家置一甲长,百家置一总甲。
凡遇盗贼、逃人、奸宄窃发事故,邻佑即报知甲长,甲长报知总甲,总甲报知府州县卫。
府州县卫核实,申解兵部。
若一家隐匿,其邻佑九家、甲长、总甲不行首告,俱治以重罪不贷。”
从1646年开始,由于总甲长得直接向兵部报告,保甲制与对军用物资的控制联系了起来,这包括马匹与火器。
这一政策出于英俄尔岱的主意,此人为八旗兵组织过后勤,并在1636—1637年前后满人入侵朝鲜国时筹备过军需物资。
1644年,英俄尔岱任户部尚书,1646年11月他开始力主颁布一项严格的法令,来制止有人将军用物资出售给贼党。
1646年12月1日,政府宣布:“禁民间私自买卖马、骡、甲胄、弓矢、刀、枪、火炮、鸟枪等物,以杜盗源。从户部尚书英俄尔岱请也。”
17世纪初年东亚火器大量增加,在中国,叛乱分子和正规军队、土匪强盗和地方豪族都大量使用外国大炮和国产枪支。
在西北或山东这类战事频仍的地区尤其如此。
在那里,反叛和入侵导致和迫使许多地主和农民拥有了兵器。
尽管清朝还要用许多年的时间才能使这一法规得到彻底贯彻,但是清朝将领极其详尽地列数从敌军手中缴获的各种兵器。
这反映了清朝的官府,从平民百姓手中收回兵器、并制订法规来阻止他们重新获得兵器的决心。
其实,这条法令的颁布,就是为了压制华夏民族的崛起罢了。
辰溪县城的邻保检察法设定的是,每十户人家就安排一个更夫,并在这十家相连的街道上巡逻喊号子。
若是碰到了贼匪,更夫便会敲锣打梆,大声的呼救。
霎时间,周围的那些更夫也会跟着敲锣打梆,警报的信息将会越传越远。
虎鉴堂看那些更夫全是从白记当铺那里跑来的,当下就断定是虎春明他们这里出了问题,但同时虎鉴堂也松了一大口气,幸亏不是虎春阳那里出问题了。
不过,经过现在这么一闹腾,估计虎春阳那里也会受到影响吧?
随着,更夫的声音越传越远,辰溪县城内那些负责巡夜的土兵们也从四面八方涌来,而且看那人数还不少呢。
这些巡检司的土兵,每五人分成一队,由一名队长带领,在各自管辖的街道上来回巡察,现在全都朝着白记当铺的方向奔了过去。
当虎鉴堂等人赶到白记当铺的时候,前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到处都是斑斑点点的火把,还有阵阵的嘶吼声,同时还伴随着零星几点兵器碰撞的响声。
现如今的白记当铺门口,至少聚集了上百号人,看来整个东城区巡逻的土兵几乎全来了。
说来也挺搞笑的,这些土兵头开始仗着人多,一股脑的就冲了上来,想仗势压人。
结果,瞬间就被虎春明他们做掉了十好几个,那基本上都是一刀一个啊,对方连喊叫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见阎王爷去了。
现在,这些土兵也学精了,一面派人去通知城内的辰溪营;一面则在那里装腔作势,处处设法阻扰,让虎春明他们进度缓慢。
因为虎春明他们抢了很多的财物,全都装在从虎符寨带来的那十辆手推车上,另外还有一辆小马车,估计也是从白记当铺里抢来的。
无论是手推车,还是马车,现在都被装的满满登登的,看来虎春明他们抢了不少,同时也证明了白斯文是多么的黑心。
不过区区一个偏远小县城而已,又不是什么京畿富饶之地,居然也能让他收敛到如此多的财富,可见白斯文是多么的会做“生意”。
大丰收的同时,也让虎春明他们愁坏了,他们一共就去了十二个人,现在既要看着车辆,还要跟这群巡检司的土兵玩命,真是分身乏术啊。
“哈——!!!”
虎鉴堂大喝一声,拔出腰间的金虎獠牙刀就冲了上去,虎年青等三人则紧随其后,为虎鉴堂保驾护航。
土兵们不知道身后还有人,被虎鉴堂他们杀了个措手不及,当场死伤数人,顿时就做鸟兽散了。
“大哥!”虎春明看到虎鉴堂,不由得惊喜道。
“得手了吗?”虎鉴堂也不跟虎春明客套,直奔主题的问道。
“嗯,这姓白的还真是有钱啊,光金银珠宝就有差不多三五万两的样子,还有一大堆其他的古董,这些东西价值多少,那我可就不晓得了。”虎春明不由得感叹的说道,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大一笔钱财,当时就把他的眼睛给看直楞了。
“哼,多行不义必自毙,这王八蛋死了没?”虎鉴堂冷笑一声后问道。
“死了,是光叔亲手杀的,一刀毙命,可惜……”说到这里,虎春明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的内疚。
“怎么了?”虎鉴堂好奇的问道。
“那姓白的王八蛋自然是死不足惜,但他这未满周岁的龙凤胎,就……”虎春明说到这里,便说不下去了。
“龙凤胎?”虎鉴堂不禁脱口而出的问道。
就在虎鉴堂不解的时候,一旁的光叔便上前替虎春明解释道:“我来替他说吧,那姓白的跟他老婆还有那对娃儿,都是在一个床上睡着的。”
光叔说到这里,不由得舔|舐了下嘴唇后,继续说道:“我杀那姓白的时候,怕那对娃儿醒了哭闹,就将他俩也给杀了。”
虎鉴堂望着眼前这个脸上有一道三寸长刀疤的光叔,心里不由得感叹道:“虎符寨还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啊,这当过山贼的,还真是手黑得很呐。”
“那他老婆呢?”虎鉴堂低着头问道,他的脚尖正在踢着一块石头,看起来很无聊的样子。
“也死了,白记当铺上下近三十口人,全死了。”光叔慢条斯理的说着这番话,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澜,就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
将近三十条人命,在光叔他的眼里,估计还不如一枚通宝值钱呢。
虎鉴堂意味深长的看了光叔一眼,又朝四周的其他虎士扫了过去,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虎符寨的尚武文化,将大部分虎士洗脑成杀人机器,他们不在乎自己的命,更不在乎其他人的命。
严苛古板的各项寨规,让虎士们失去了大部分的人类感情,变成了只忠于寨子、忠于头领的殉道者。
当然了,万事总有特殊,虎春明就是一个另类。
远的先不说,就说近的,来的这十二个人当中,恐怕就只有虎春明一个人,才会对那俩个无辜婴儿的死,而感到惋惜吧?
不过,现在这可不是多愁伤感的时候,先前被虎鉴堂等人杀散的土兵们,现在又重新围了上来。
这些土兵发现偷袭他们的人,不过才区区四个人而已,于是,又相互呼应的围了上去。
不是这些土兵们多么的恪尽职守,而是有严苛的律法在后面顶着,在没有达到规定伤亡数的情况下,就放贼寇逃跑的话,那可是要砍脑壳的。
反之,如果能成功拖到绿营兵赶来的话,就有会赏钱。
因此,这些土兵们是不会就让虎鉴堂他们,就这么轻易逃走的。
“呵呵……”
虎鉴堂冷眼看着围上来的那群土兵,忍不住在那里发着笑,想当初,自己一个人就能将这些土兵杀得四散而逃。
现如今,自己有这么多的弟兄在,难道还会怕你们吗?
“青叔、春明,你们两个跟着我打头阵。”虎鉴堂沉着的下着命令道。
“得令!”虎年青跟虎春明恭声道。
“春泽、春宗,你们俩在车尾断后,其他人则一人负责一辆车,其余的事不用你们管。”虎鉴堂继续下令道。
“得令!”众虎士轰然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