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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三星堆

我们仅仅是炎帝、黄帝或者蚩尤的子孙吗,还是有其他尚未知晓的祖先?三星堆遗址的横空出世,对中华文明的身世起源提出了颠覆性的假设:四川自古闭塞吗?不仅人生总有惊喜,连文明这种看似有定论,实则高深莫测的东西也总会给我们带来惊喜,而且总在人始料未及的时候和地方豁然出现。是的,要不然怎么说三星堆是个奇迹呢?

1929年春季的某一天,广汉农民燕道诚在自家老屋旁掘水沟时,意外地在水沟内发现了众多年代不明的古代玉器,和古往今来许多重大考古发现一样,他的这一无心之举开启了世人对三星堆长达一个世纪的探索。1986年,经过考古队由初春到初夏几个月的发掘,三星堆里又有上千件稀世之宝跃入大众眼帘,成为当年世界最轰动的考古新闻。

三星堆出土了大量的玉器和青铜器,其独特的样式和纹饰皆非寻常,并不是传统意义上我们能见到的夏商文明的遗迹残存。可以确切地说,三星堆的文物昭示着它的独特和另类,甚至可以说是奇迹。遗址中青铜器的年代比中国已知青铜器出现的最早年代还早了700年。虽说这将我们的文明史极大地推向前了,但却也提出了一个问题——三星堆文明是不是我们华夏文明的起源?抑或是分支?也许答案是颠覆性的,可惜年代久远,实在难以考证。但可以肯定的是,它和传统意义上以黄河流域和长江中下游为中心的华夏文明还是有着重大区别的。最典型的证据,便是那一个个造型奇异的古代铜人像,一只只硕大的眼睛,高耸的鼻梁完全不像中原人,倒是和西亚人种比较接近,于是有人大胆地假设,三星堆是不是外星人创造的文明呢?这当然是个美好的笑话,看看那些曾被归类为“外星文明”的古文明,有哪个不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技术的进步,最后还是被证明为人类自身智慧的结晶?近年来,关于这个问题已有确切的答案,三星堆文明就是长江上游地区的原生文明,那些象牙也已被证明为附近地区亚洲象的遗骸,而远非“舶来品”。

三星堆遗址出土的文物,刷新了多项青铜器文物的世界纪录——这里有高约4米,世界上最早、最高的树形青铜器,而且这只是残损部分,如果不遭到破坏的话,大约有5米高。有人可能会认为如果这个青铜树上挂满蜡烛该有多美,或者挂满礼物的话,应该是最有特色的“圣诞树”吧?但大部分专家认为,这些“树”是祭祀用品,象征着通向上天的阶梯。据说当时的统治阶级对铸造这些“阶梯”极其热衷,已经达到痴迷的程度,甚至不惜133为此掏空国库。文物里还有世界上最早的金杖,这根金杖长约142厘米,重约700克,上面刻画着很奇怪的花纹。不过,黄河、长江流域的华夏古文明几乎没有找到使用权杖的记录,这根权杖貌似更接近于古埃及和西亚文明,但也并不能完全证明“三星堆文明”就是“外来文明”,因为四周的少数民族也有使用权杖的历史记录。“三星堆”还出土了连基座在内高约262厘米的世界上最高大完整的青铜人像。这些铜人像造型特殊,双手抱握动作明显,他们抱的是什么呢?这是“三星堆”这个大谜下的无数众多的小谜之一。

三星堆出土的文物中,那些类似“千里眼、顺风耳”的人面像最有审美价值,华丽古朴的纹饰完美衬托出“三星堆”高贵神秘的气质。试想,戴一个这种人面像的仿制品去参加化装舞会,肯定能成为全场的焦点。古代的四川并不是一个可以经常见到太阳的地区,否则也不会有“蜀犬吠日”这样幽默可爱的成语。但“三星堆”偏偏出土了代表崇拜太阳的“青铜太阳轮”,而且还表现出超越当时时代的数学思维,太阳轮的光辉不是简单等分圆形的双数,而是并不容易均分的单数5,在四五千年前把一个圆平均分成5等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样发达的文明,怎么就突然消失了呢?可能有自然原因,比如洪水、地震,也有可能是战争。这可能是“三星堆”留给我们的最有难度的谜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