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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三十五名 陆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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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招牌:《剑南诗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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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言嘉句:楚虽三户能亡秦,岂有堂堂中国空无人。

荣誉称号:无

影响力星级:★★

[人物档案]

姓名:陆游,字务观,号放翁

出生:1125年11月13日

逝世:1210年1月26日

祖籍:越州山阴(今浙江绍兴)

出生地:楚州(今江苏淮安)

逝世地:越州山阴(今浙江绍兴)

主要身份:政治家、诗人

主要功过:为中国目前存诗最多的诗人,内容涉及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

主要著作:《剑南诗稿》、《渭南文集》

[人物生平]

陆游祖籍越州山阴,他的父亲陆宰是一个负责供应粮饷的小官。1125年,陆游在江苏淮阴附近生于一条船上,当时他的父亲正奉诏赴京。陆游6岁时,随父逃难到了东阳(今浙江金华),在他9岁时回到故乡山阴。陆游少年聪慧,“年十二,能诗文”。他在25岁左右结识了爱国诗人曾几,并拜他为师。1153年,参加两浙转运司锁厅试,主考官为陈子茂。陈子茂推荐陆游为第一名,而秦桧的孙子却居第二,秦桧大怒,开罪于主考官陈子茂。幸而秦桧不久死掉,陆游才幸免于难。1162年,孝宗即位,由于大臣周必大的推荐,孝宗召见了陆游,赐予他进士出身,并加授他太上皇圣政所检讨官之职。1166年,主战派张浚被革职,陆游也因此被撤职。1169年,陆游被起用为夔州通判。经过一百多天的跋涉,陆游来到四川。1172年,四川宣抚使王炎邀他去做幕宾。陆游于此时才有机会身着戎装,戍守在大散关头。陆游在此期间,创作了大量的诗词,为纪念这段时光,他把自己的诗词辑为《剑南诗稿》。1173年,任成都府路安抚司参议官。1174年,诗人范成大任四川安抚制置使,陆游被任命为参议官。1176年,因“恃酒颓放”,被免官。1178年,孝宗再一次召见陆游,任为福建路常平茶盐公事,治在建州。此后,陆游又在江西、浙江等地做过一些小官。64岁时(1189年),陆游辞官归山阴故里。1210年,陆游在山阴辞世。

[影响力评述]

宋金之间的战争催生了两个伟大的诗人,一个是辛弃疾,另一个就是陆游。他们的诗词,都是被国恨家仇所激励,又被壮志难酬所玉成。陆游所生活的年代,占了整个南宋统治时期的一半以上,也是宋金战争最激烈的阶段。伴随着抗战派和投降派的此消彼长、起起伏伏,陆游充分体会到了朝廷的腐败和官场的险恶。陆游从年轻时代就有恢复中原的雄心壮志,但历史没有给他机会效力沙场。陆游终其一生只当过一些辅助性的小官,从没有独当一面以展抱负。陆游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人,他是诗人、词人、书法家,也是历史学家。他的才能堪与苏轼比肩,只是不能像苏轼那样在每一个领域都能拔得头筹。陆游最大的成就是诗,但他生不逢时,因为宋代已经不是诗的黄金年代。但陆诗的长处是它的量大,是反映那个时代的最丰富的史料。陆游是一个爱国者,一个文章锦绣的爱国者,一个赍志以殁的爱国者。爱国者和杰出诗人,这两者结合起来造就了陆游的巨大影响力。

陆游的仕宦生涯没有什么大事值得记述,但他早年所经历的一场爱情悲剧却一直以来广为流传。这主要是因为这一爱情悲剧凝结为了两首千古名词,至今仍为人们所吟咏。陆游早年娶其舅表妹唐碗为妻,两人情投意合,恩爱和睦。加之唐琬亦善诗词,夫妻两人诗词唱和,心心相印。但不幸的是,陆游的母亲,也就是唐琬的姑母却不喜欢这个侄女加儿媳。在陆母的于涉下,夫妻二人最终劳燕分飞。两人分别数年后,在山阴的沈园不期而遇。陆游因伤感而发,写下了这首悱恻凄婉的《钗头凤》:

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陆游是一个性情中人,对唐琬一直难以忘怀。直到他84岁临死前,仍然写诗纪念早他而去的唐碗:

沈家园里花如锦,半是当年识放翁。

也信美人终作土,不堪幽梦太匆匆。

陆游的科举之路很不平坦。绍兴十二年(1142年),陆游参加省试时,被主考官陈子茂点为第一名。因秦桧的孙子秦埙也参加了这次考试而名次却在陆游之后,陈子茂和陆游都被秦桧所忌恨。第二年礼部复试时,秦埙高中第一,陆游却名落孙山。直到后来陆游受到孝宗的召见,孝宗赞其“游力学有闻,言论剀切”,被孝宗赐以进士出身。此后陆游多次上书朝廷,建言献策。隆兴元年(1163年)北伐前后,陆游参与了一些军事文件的起草工作。这些文件显示,陆游确实是一位有一定谋略的军事人才。但北伐战争因为宋军将领之间的不团结而遭惨败,主战派张浚被罢官,陆游也被迁官至镇江通判,几年后终被免职。陆游归家后过了一段安适的田园生活,这种生活被他的诗《游山西村》描写得淋漓尽致:

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箫鼓追随春社近,衣冠简朴古风存。

从今若许闲乘月,拄杖无时夜叩门。

乾道五年(1169年),陆游被任命为夔州通判,陆游自此入川9年。乾道八年(1172年),陆游进入主战派王炎的幕府,驻地在南郑。南郑的战略位置非常重要,是宋金战略相持的前线。经过王炎等人的努力,南郑的防线被巩固和加强了,这使陆游受到鼓舞。有一次,将士们外出围猎,突遇一头猛虎,陆游临危不惧,拔剑刺杀猛虎,围观将士欢呼赞叹。这可以看出,陆游的武功亦不平凡。在王炎的幕府期间,陆游创作了一篇杰出的词作《秋波媚》:

秋到边城角声哀,烽火照高台。

悲歌击筑,凭高酹酒,此兴悠哉。

多情谁似南山月,特地暮云开。

灞桥烟柳,曲江池馆,应待人来。

乾道九年(1173年),陆游离开南郑赴成都,任成都宣抚使参议官。在从南郑到成都的路上,陆游写了一首很能代表他当时心境的诗:

衣上征尘杂酒痕,远游无处不消魂。

此身合是诗人未,细雨骑驴入剑门。

淳熙八年(1181年),陆游罢官回乡闲居,但他一刻都不能忘记边关的战事。他的《书愤》最能表达这种心绪:

早岁哪知世事艰,中原北望气如山。

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

塞上长城空自许,镜中衰鬓已先斑。

出师一表真名世,千载谁堪伯仲间。

淳熙十三年(1186年),陆游又被起用为严州知州。在任职前接受皇帝的召见时,陆游向孝宗上了三则《上殿札子》,提出自己对国家治理的见解和建议,但并未打动孝宗。陆游在严州期间,勤政爱民,政绩显著,深受爱戴。由于陆游的高祖陆轸在一百多年前也做过严州太守,当地百姓为陆轸筑祠,请陆游刻石为记,其实这也是对陆游政绩的肯定。在临安等候召见期间,陆游写了一首描写春天景象的诗《临安春雨初霁》,其颔联尤其为人所激赏:

世味年来薄似纱,谁令骑马客京华。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戏分茶。

素衣莫起风尘叹,犹及清明可到家。

陆游于淳熙十六年(1189年)退休后,大多时间都是在故乡山阴度过的。期间有一年,陆游受韩侂胄的邀请到临安修史,在此期间他完成了孝宗和光宗的实录。晚年的陆游在家乡写诗、著书、修史。有时陆游也会施展自己的医术为乡亲们治病。陆游的远祖是唐朝的名相陆贽,有《陆氏集验方》传世。陆游最大的爱好还是写诗,其中很多内容是对自己短暂的军旅生涯的回忆,以及对不能为国报效沙场的感慨:

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陆游诗词俱佳,他的词作《卜算子·咏梅》尤其为人称道: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这首词几百年后有毛泽东相和,两首词到底何者更优,历来众说纷纭,但陆游词的魅力是无争的。陆游不仅仅是诗人、词人,他也是书法家和史学家。他的书法是行书中的精品,他著的《南唐史》是研究南唐史的最佳史料。陆游是一个爱国者,但他不是一个狭隘的民族主义者,他在诗中说:“乾坤均一气,夷狄亦吾人。”这是难能可贵的。陆游空负一腔报国热情,到头来却“一生事业略存诗”。清朝一位诗人评价陆游说:“君忆山阴陆放翁,眼穿梦断九州同。可怜数斛英雄血,泼向雕虫汉简中。”可谓放翁知音。陆游直到临死前,仍不忘恢复中原,我们就吟唱他的绝笔诗来纪念他吧:

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

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