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衣服有新有旧,然而最新的衣服,却是一套橘黄色的童装,上沾满了血迹。
而这套衣服,就是那个祖母要寻找的孩子的。
听到这里,我心里的惊悸更浓,手指不自觉的紧紧抓住自己衣服的边缘问道:“要是遇到那个杀人的东西,祖母可就危险了。”
吴爷爷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当时你祖母也觉得很是危险,于是她便悄悄的退了出来,想要了解清楚是怎么回事。”
吴爷爷接着给我往下讲。
当时祖母意识到了危险,退出了洞穴,躲在旁边的树丛后面等着看那个杀人的东西回来。
不久她就看到一个长得奇丑无比、蓬头垢面的男人,从外面回到了洞穴里,手里还抱着一大捆柴火。
等他走进去之后,祖母悄悄的蹲到洞穴的外面,观察里面的情景。不看不知道,这一看之下,把我祖母吓得不轻。
只见那人打开洞穴最边上的一个大木桶,从里面提出来一大块东西,白花花的,竟然是一条小孩的大腿。
那人把小孩的大腿丢到了土灶上那个冒烟的大罐子里,接着把灶台上的很多树皮,干草摸样的东西往里面仍,做完这些后,他便蹲在灶头旁往灶炉里添柴火。
加完柴火之后,只见那人走到灶头角落的抽风箱里,用手提着抽风箱的把手,迅速的运动起来。
罐子里的烟越来越多,从罐口冒出来,全钻进了洞穴顶上一个很大的竹筒里。等到天色将晚,那个人才停止了烧火,倒在洞穴旁边的干草堆里打起了瞌睡。
祖母看到这里,便不敢再待下去,偷偷的下了山。
晚上回到道观里,她把这件事回去告诉了自己的师傅。师傅从她的所见所闻里,推断出这个人应该是在杀人炼药。具体炼什么药不得而知。
两人商量着解决的办法,最终决定再次回到老林里,抓住这个人,为民除害。
可是谁知道此人力大无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怪人抓住绑住了手脚,祖母的师傅却也受了重伤。两人合力逼问,那人却是一言不发,无法知道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杀人煮尸。
就在两人想要进一步询问的时候,怪人却喃喃自语的念着一些奇怪的经文,咬烂了自己的舌头把血喷到了他旁边的一个大瓶子上。
接着他挣扎着靠近瓶子,用头把瓶子撞破,满脸鲜血,恶狠狠的说要让祖母和她师傅不得好死,以后苏家的子子孙孙都会受到报应。
没等祖母和师傅反应过来,那人便往洞穴的墙壁上撞去,撞得头破血流,脑浆和血液齐溅,当场死亡。
祖母和师傅搜寻了一下洞穴,根据此人留下的笔记本,才知道他是在炼一种叫“延寿丹”的丹药,妄想要长生不老。
而他最后说的这个诅咒,则是把杀人时候收集的魂魄放出来,和着自己的鲜血,对祖母和她师傅下了恶毒的诅咒。诅咒我们家子子孙孙都会横死,无人例外。
回到道观之后,祖母的师傅没来得及治伤,赶紧查询古籍。
却发现此咒无法解除,只能靠法术压制。可是师傅还没来得及作法压制,便因为伤重不治死亡。
这便有了后来我外婆知道的故事,祖母一个人没有办法作法,便依照古籍把吴神仙,苏大仙等人请到了道观里,施法压制住了诅咒。
吴爷爷讲完了整件事之后,整个人再次长长出了一口气,说道:
“这件事若是你不提,可能我都不会再记起了。你刚出生的时候我听到你家里给你改名苏阎,以为这件事已经解决了。毕竟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我还以为一切都风平浪静了。谁知道,哎。。。”
听到这里,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我算是清楚了。
但是更多的疑问,却随之而来。
那个煮尸的怪人,为什么他在那里煮了那么多尸体,没有人发现?
他煮尸体炼丹的方法,又是谁告诉他的?
他为什么懂得种下诅咒,难道他也有法术吗?
而祖母和她师傅,用法术压制诅咒,所谓的法术,是什么?
难道他们真的会那些小说电影里才有的神奇力量?
我把这几个问题提了出来,询问吴爷爷这其中的关联,他却说,连他也不是很清楚。
当年的一切,全是他听到祖母口述的。而他帮忙施行的压制诅咒的法术,也只是把自己的血滴到一个碗里,祖母收集了大家的血迹之后,便坐地作法。
吴爷爷说,祖母叫他们一起围成圈坐在大殿之中,祖母念咒语的时候,他只觉得全身轻飘飘的,有种浑然忘我的感觉,接着便失去了知觉。只感觉周围都是一片黑暗,祖母在前面牵引着他们,他们跟着在黑暗里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他就醒了。
他醒来的时候祖母便说,法术已经生效。就请他们各自回家了。
我接着问吴爷爷,能不能找到什么破咒的办法,吴爷爷也只是摇头,说他只会看风水,偶尔能通灵,对于法术却是一窍不通。
和吴爷爷交谈完毕,我看了看天空,天色有些暗沉。
摸出手机一看,原来已经五点了,就快天黑,便起身向他告辞。
他也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不便留我。嘱咐了我路上要小心之后,把我送到了大门口。
离开吴爷爷家,我给外婆打了个电话,便急急忙忙往家里赶去。
走在路上,我一直在思索着吴爷爷给我讲的事情。虽然有很多疑惑,好在事情的大致我都清楚了。可是这对于现在的情况,却完全是于事无补。
因为我依旧不知道,该怎么样去破除诅咒。而当年和祖母一起压制了这个诅咒的长辈们,除了吴神仙别的全都不在世了。这意味着我又回到了原点。
看来只能先回家,在和外公外婆一起商量对策了。
我看着越来越黑的夜幕,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再过没多久,天就会完全黑下来,我手里除了手机之外,没有拿任何照明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