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宅安家符?那是什么东西?”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小白,靳勒说出来的话就像是另一个世界里的语言一样让人听不懂。
“这个解释起来话就长了,简单的说,就是一种符咒,用来保护家宅安宁,起消灾降福,驱除不详的作用。”
“那这个你也会吗?靳勒哥哥?”
“额。。。会是会,但是我学的不算多,所以我用起来效果不大。”
看着我诚恳无知的眼神,靳勒叹了口气,严肃的摇头:“以你的智商,解释起来可能有点。。。”
我一脸涨的通红,结巴着开口:“什么嘛。。。你。。。你说我笨。。。”
还没说完,我的眼圈就红了,泪水在眼底来回的荡悠。
“别别,我跟你开玩笑呢,哎。。你别哭啊。。我真是给你开玩笑的。。妍妍。。我错了。。”
靳勒见我这样,急的用手抓着脑袋上短短的头发,好看的五官全皱到了一起:“我这人就爱开玩笑,有时候口没遮拦,你。。。你。。别生气。。。哎。。你看我这张臭嘴。”
“噗。。。”
看着他涨红的脸,还有不知所措的表情,我再也装不下去,捂住嘴笑着破了功。
“我就说。。看你也不像是一句话就能被说哭的那种女孩子。。果然。。。”
一边开着玩笑,我们一边往出尘观走着。路上靳勒向我科普了下道士和收魂世家的区别。
严格的说起来,靳勒家除了靳启明之外,其余的人是不算道士的。
靳家祖上一直从事着一项神奇的职业——收魂。
收魂,就是把死去之人的魂魄用法术收集起来,若是恶魂,就镇压到棺材之中,不让它出去为祸害人。若是好人的魂魄,则作法超度,让魂魄能早日入轮回,投胎转世。
除了收魂之术,靳家的人多少都是会些道法的,比如画符念咒,符咒有很多种,常见的有之前说到的镇宅安家符,还有护身符、净坛符、五鬼运财符之类的等等。
“那你会些什么符咒啊?靳勒哥哥。”
听到我的问话,他不好意思的又抓了下头发:“我会的不多,就会几个比较常见的。”
听他说完我乐了:“哈哈~原来靳勒道长也是半路出家啊。。。”
靳勒看到我嘲笑的表情,急了:“我们家主攻是收魂,又不是道士,当然不会太多符咒类的东西。我会的符咒都是和收魂有关的。”
“哦~原来靳勒哥哥是收鬼的大神哎~”
“死丫头,牙尖嘴利。。。”
一路上吵闹玩笑着,不一会儿我们就走到了出尘观。
爬过长长的石梯站在大殿里,我和靳勒都收起玩笑的心态。
出尘观有一种严肃的气息,光是站在大殿里,就能感觉到专属于道观的庄严肃穆之情。
虔诚的三跪九拜之后,我和靳勒点燃了带来的香烛纸钱。
上完香,烧完纸钱,靳勒依旧维持着跪着的姿势,提出装在口袋里的公鸡,从口袋里摸出一柄小小的匕首。
整个匕首都是竹子削成的,抽出刀身上面的刀套,青黄色的竹子被削成一边厚一边薄的小刀。
刀刃的那面极薄,在光线下居然隐隐有种在反光的感觉。
靳勒拉起鸡公的脑袋,轻轻的一刀割在它的喉管上,鸡血立马喷出来,大股大股的往前方的地上洒去,不一会儿就浇湿了他膝盖前面的土地。
靳勒拿起放在旁边的三张纸钱,用纸钱一把按住了公鸡的脖子,等他把手松开的时候,只见手上的纸钱上浸满了红色的鸡血。
他站起身来,走到土地爷的神像前跪了下去,叩了三个头,说道:“天公在上,收魂靳家后辈靳勒,借血献神,请土地爷移步苏家宅院,保其安宁,驱邪辟鬼。”
靳勒说完之后,跪着一步步挪到了土地神的前面,把手中染血的纸钱贴到了土地神的身上。
从我跪着的角度看不到他贴的位置,只见有隐隐的黄光,从他露出的手腕上散出来。不过是一瞬间,我再眨眼去看,那黄光又消失了。
我揉了揉眼睛,只道是自己看花了眼。
做完这些,靳勒又是三跪九扣之后,站了起来。
“你傻愣着干嘛,过来帮我搬啊。”
靳勒长长吐了口气,转头向我说道。
“啊?哦。。。”
我看着他用眼神示意了我一下,这才明白他是要我帮忙搬土地爷的神像。
等我们把这尊沉重的石像搬到家里的堂屋之中,夜幕已经降了下来。靳勒念念有词的跪在土地神面前的垫子上,拉住旁边的我也跪了下来,让我跟着他的话一起念。
我依照他的样子,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
贡台上的香缭绕着青烟,满屋子都是香烛纸钱燃烧后的味道。
我跪在神像前,一句句念着感谢神灵的话,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
等到我们说完拜谢的话,再次烧了提前准备好的香烛纸钱,这才站起身来出了堂屋。
靳勒拉开他背来的黑色双肩包,从里面拿出一个长长的古木盒子。
我凑上去一看,只见打开的古木盒子里有一叠长长的胆识宽度很窄的黄纸,旁边有一个圆形的像是砚台一样的东西,盒子的最边上还有一只细细的毛笔。
他从那叠黄纸里取出一张,打开砚台模样的盒子。只见里面是一大团鲜红的液体,颜色很正,像血一样,但是比血还要粘稠些。
他拿出那只毛笔,蘸了些鲜红的液体,在黄色的纸上开始画起画来。
不过一会儿,一个像是圆拱门一样的图形出现在黄纸的正中间,门画的很长,门中还歪歪斜斜的写着“龍神永鎮”四个字。
写完之后他双手拿着手里的黄纸站了起来,再次走到堂屋,把原本贴在堂屋正墙上的一张同样的黄纸扯了下来,把新写的这个贴在上面。
做完这一切,累的我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不住的喘气。
“看吧,这就是不锻炼的后果。。。”
靳勒朝着我啧啧的叹了两声,语重心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