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人搀扶着彼此,一深一浅的朝着前面奔跑,水越来越深,跑了几米就已经到了脚踝的位置了,看来那个军人说的对,估计这前面就有水潭之类的东西。
“这边!这边!”
我们又朝前跑了几步,听到右前方的是树林里有人在叫我们。
我转过看去,之间前面是一个隆起的土包之类的东西,土包大概有三四个平方那么大,中间长着一颗很大的树,那几个军人和素和长戈都坐在土包上面,还有人不停发出了呻吟的声音。
我们三个人赶紧朝着土包跑去,我脚下的水面已经到了我小腿的一半深浅,鞋子里面全部打湿了,走在里面难受的很。
再加上这是在原始森林里,谁知道水里会不会有水蛇或者是寄生虫之类的东西,根本不敢久呆。
直到我的两只脚都踏上了土包,心里才踏实起来。
我把背包放到地上,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喘气,想到刚才的虫子心里还是一阵后怕。
“疼吗?”
我听到一个军人在我左边说话,我转过头,只见是那个之前说前面可能会有湖泊的大明,他站在那个之前用东北话骂过一句的军人的旁边,用手按着他的肩膀正在问话。
那个被他们叫六子的的东北汉子摇了摇头,说道:“没感觉。”
我顺着他的头往后看去,只见大明正戴着手套的手正按着他的肩膀,而六子被按住的左肩膀上,那块皮肤居然是黑色的,像是被撞黑了或者是抹了煤炭一样,不仅如此,那黑色的中间是湿润的,浸出了一些黑水,看起来就像是水果腐烂了的样子。
我心里一惊,恐怕是刚才我们碰到的那东西刺的。
大明又朝着他伤口上的别的地方按了按,问他有没有感觉,六子都摇了摇头。
我暗道不好,看来这毒素有麻痹神经的作用。
只见大明拿出插在脚上的匕首,吩咐旁边的军人把药箱拿出来,接着又叫来一个叫刘伟的军人,叫他按住六子的肩膀。
大明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按住六子伤口的中心,用刀在周围比划了一下之后,沿着那黑色伤处的边缘,插进匕首划了一圈。
让人意外的是,那被割开的地方居然没有血涌出来,只有几滴黑色的血顺着拿出来的匕首刀尖流了下来滴到地上。
而看六子的样子,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看来他确实是一点感觉也没有,那东西的毒素还真不是一般的强。
大明用匕首在他肩膀上挖了一个玻璃杯口大小的洞,把里面黑色的腐肉全都挖了出来,却还是没见有血流出来。
“伤口太大了,得把你周围有毒素的都清理干净,不然怕感染周围的皮肤和骨肉。”
大明停下手里的动作,眼睛看着六子的后脑勺说道。
六子点了点头,嘴里说着流利的普通话:“没事,割吧。”
说完之后他从旁边折了一段干了的树枝咬在嘴里,眼睛看着前方,一句话也没说,眼睛里全是坚毅。
大明用酒精把刀面清洗了一下,接着只见他斜着匕首,把刀刃对准伤口外面三厘米左右正常的皮肤上,手上用力,斜着切了进去。
六子的身体明显的抽搐了几下,死死的咬着嘴里的树枝,闷哼了两声。
周围正常的皮肉也被切掉了一圈,鲜血不停地冒出来,没一会儿就把他肩膀上周围的T恤染红了。
大明一层一层的削着伤口上的肉,直到腐肉除尽,不停有鲜血冒出来这才停手。
六子的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的的汗珠密密麻麻,我不忍心看下去,只得别过头。
等到有毒素的肉全都剔除干净了,大明这才停手,拿出伤药和纱布准备给六子包扎。
靳勒叫住了他,起身去包里找了个小瓶子出来,把里面的红色粉末弄了些出来洒在六子的伤口上。
他拿出来的小瓶子我认识,里面装的是涸红粉,对伤口有很好的愈合作用,刚撒上去没多久,伤口上面的血就凝固了,接着靳勒便帮助大明一起,把六子的伤口包扎好。
我和湛柯从包里拿出了干粮和水,分给众人食用。六子转过头,感激的看了靳勒一眼,说着谢谢。
靳勒摆摆手,示意不用道谢,接着又把手里的涸红粉递给大明说道:“这个你收着,回头谁受伤了好用。”
大明的眼睛里也流露出感激的神色,就从刚才的效果来看,谁都知道这涸红粉是非常珍贵有效的药,在这样到处是危险的原始森林,这东西的珍贵不言而喻。
吃完饭,我们又休息了一会儿,六子的脸色也比之前好了点,便整理行李准备再次上路。
我拿出紫环感知了下,发现它的紫光居然变得非常强烈。看来这藏宝的地点,就在我们周围。
我们所在的土丘远看的时候是比较平整的一块凸起的半圆,但是真的坐到它上面,才发现根本不是泥土那么简单。
这土丘上面的这棵树木奇大无比,大概要四个人手拉手才能把它的树干抱住。
整个居然是它的根绕成的,那些树根弯曲着缠绕在一起,变成了一个密密麻麻的交错着的整体,泥土填平了它们之间的凹陷,这才变成了一个平整的土丘。
我们一个接着一个下了土丘,走回水里,除了受伤的六子被留在土丘上帮我们看管行李,别的人全都分散在周围寻找藏宝地点的入口。
可是我们在周围找了大概一个小时,居然没有一点收获,中途找到了好几个树洞,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
而我手上的紫环,越是离开土丘越远,它发出来的光线越淡。
找了一圈之后,我们九个人重新集合到了土丘上。
“看来应该是在土丘周围了。”靳勒盯着我手上的紫环说道。
我点了点头,转动着脑袋观察着身体下面的土丘和旁边的大树,想要找到入口所在的方位。
可是这棵树只是比周围的树木更大一些而已,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别的不同。
“难道这和我们在秦岭遇到的冷杉树一样,藏宝的地方在树洞里?”
我盯着面前的大树说道。
靳勒一听,眼睛里闪了一下,拍了下大腿说道:“还真有可能,不然我们把它的树干挖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