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到了。”俞青青转过头小声提醒道。
“好。”凰月低下头,轻轻地把玻璃高跟鞋穿上,“青青,扶我一把。”
俞青青连忙从驾驶座上跳了下来,拉开后座的门,扶住凰月的左手。
“真是麻烦……”凰月低声嘟囔道。
俞青青有点啼笑皆非,其实这高跟鞋实在算不上高,只是铃月姐姐穿得不习惯罢了。
这里是市中心最大最豪华的酒店——迹豫酒店,一眼望去,仿佛整一个酒店都是金光闪烁的,几乎完美得诠释了金碧辉煌。
但凰月却觉得,这实在是太骚了,用金子堆砌出来的城堡,到底有什么意义?看久了,反还让她感到冰冷得难受。
此时酒店已经聚了不少人,俞青青扶着凰月往里面走去。
穿着蓝楚的凰月,美得不可言说,一路上见到的人,无不驻足观望,惊叹着她的美丽,并好奇着她的身份。有羡慕的,也有嫉妒的。
凰月却仿若未闻,目不斜视,只是静静地往前走。
洛轻语和纪语心的订婚宴,设在最内部的礼宴大厅。
停下,凰月轻声道:“青青。”
“嗯。”俞青青拿出宴会邀请函,交给看门人。
看门人第一眼看到凰月是感到十分惊艳的,但当他低头看到邀请函上的名字,眸中划过了蔑视与不屑的光芒,还故意刁难,“不好意思,欧阳小姐,宴会不允许带动物进场,纪小姐对动物的毛皮过敏。”
凰月微微垂下眸,掩住眸中的冰冷,“是吗,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琳儿,不用客气!”
琳儿本来听到看门人的语气就感到很不爽,但见场面似乎挺盛大的,不适惹事,便忍下来了。现在听到凰月这么说,原本脾气就不大好的琳儿,怎么可能还忍得下来?
霎时间,琳儿迅速地向着看门人的眼睛啄去。
琳儿的嘴巴很尖利,看门人慌忙地往后退,结果还是被琳儿啄到了脸部。
“啊——”一声惨叫传出。
凰月似乎没有听到一般,面无表情地继续往里面走。
俞青青回头呼唤道:“琳儿,该回来了!”
琳儿不解气地再瞪了这看门人一眼,然后就傲娇地扑扑翅膀飞回俞青青的肩上了。
外面实际发生了什么,宴会厅里的人都不知道。
不过都是些在上流圈子里待久了的人,对于这种惨叫声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同情可以施舍的了。
凰月随处找了一个座位坐下,现在还不是很晚,所以作为主角的洛轻语和纪语心似乎都还没有出场。
而因为认识她的人并不多,所以来搭讪的人并不少,虽然都果断地一一拒绝了,但总是不免有点心烦。
在她即将忍不住的时候,两位主角,终于肯露面了。
“好久不见啊,月姐姐!”还不等凰月走过去,纪语心就已经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甜甜地朝凰月打着招呼。
不知情的人,还真会以为两人是关系多好的姐妹呢。
“姐姐?你以哪一个身份称呼我姐姐呢?我记得,我的父母都只有我一个孩子呢。”凰月回以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
笑里藏刀,不过如此。
纪语心咬了咬牙,脸上的笑容明显变得有点僵硬,“月姐姐的年龄比我大一点,自然要尊称姐姐啊。”
“原来如此啊……可是,我怎么感觉不到你对我的尊敬呢?”凰月用手指轻轻地敲打了一下桌面,面不改色、波澜不惊地说道。
纪语心气得脸都快要发白了,“这么没教养,怪不得轻语会抛弃你!”
凰月忽然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纪语心,忽而嘲讽地笑了笑:“你觉得,你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不知好歹!”跟在纪语心后面的一个女生立刻高声呵斥道,然后看向纪语心,一副刻意讨好的面容。
凰月随意地瞥了那女生一眼,原来是柳家的千金柳倩倩,对于欧阳家来说,实在是个不需在乎的小家族。
“我和纪小姐说话,你有什么资格插嘴呢?真是不懂礼貌。”凰月淡淡的说道。
“连父亲都放弃的女儿,你以为你有多高贵!”柳倩倩不经思索便破口大骂道。
俞青青听得气愤极了,她有什么资格来管铃月姐姐的家务事,她以为她是谁啊!
“泼妇!没教养!”俞青青走上前一步一掌打了过去,“啪!”
“你,你!”忽然被别人扇了耳光,柳倩倩委屈得眼眶红了,一滴晶莹的泪水悬在眼眶当中,看起来好不可怜。
“青青,跟这些人吵架,何必动手?就当被一只狗咬了就好,没有动手的必要。”凰月淡然地说道,不慌不忙,丝毫不受影响。
“对不起,是青青鲁莽了。”俞青青也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冲动了,还好柳倩倩不过是一个小家族的千金,不足为患。
“没关系,被狗咬痛了,还手也可以,只不过这个方式可不好,应该要,这样——”凰月拿起桌面上的一杯红酒,随手往前一洒,“不好意思,手滑了。”
“青青受教了。”俞青青甜甜说道,看得好不开心。
“你……呜……”柳倩倩哭着跑了。
纪语心气得几乎说不出话,脸色狰狞扭曲,完全失了平日的优雅高贵,“欧阳凰月!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竟然敢泼我红酒,还骂我们是狗!”
“我可没有说你们是狗,没必要对号入座的,对不对?纪小姐。”凰月微微笑着轻声说道,与纪语心的狰狞面容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凰月,够了!”一个长相俊美,身着黑色燕尾服的男子从纪语心后面走来。
凰月收起了笑容,“洛轻语,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管我?”
纪语心脸上的狰狞转眼即逝,泫然欲泣地扑到了洛轻语的怀里,委屈难过地低声唤道:“轻语……”
洛轻语低下头,安慰地揉了揉纪语心的手,然后又抬起头对凰月厉声说道:“凰月,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
凰月嘲讽地呵了一声,“长辈?你算得上哪门子的长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