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战这厮手更快,挡也挡不住,她倒是想和他推拉一下,但是人家理也不理。也幸好上次她姨妈忽然汹涌而来,否则,她就摸到他那什么了。
思及此,耳朵发热,秦筝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了。
樊城的练兵,比之其他大营的地域要更广,山地,还有城里。
百姓很习惯这铁甲军动不动的练兵行动,身着盔甲的兵将满街跑,他们也习以为常的当做看不见。
当晚,练兵就开始,云战全程视察,这城府反倒相当寂静。
李毅这个天阳关的守将无需参加,有得空闲与心上人约会。
秦筝反倒成了孤家寡人,自己坐在床上吃瓜子,陪伴她的只有幽幽灯火。
地上的瓜子皮越来越多,秦筝也吃的口干舌燥,爬起来下床,直奔桌边倒水喝。
倒出来水,仔细看了一下,这是白开水。也对,她现在不敢随便喝茶,谁知道喝哪个就过敏了呢。
灌了两杯,秦筝这才舒坦,转身想爬回床上,结果一回身,床上突然多出来的东西吓了她一跳。
拧眉,瞧着那蹲坐在床沿儿上的小麻雀,这新年刚过,他就有空闲来捣乱了。
“段冉,你这时间还真是充裕,新年刚过去,你就又千里迢迢的飞来了!这小翅膀忽闪忽闪的,飞了这么远累不累?”一步步走过去,秦筝眯着眼睛连声讽刺。
小麻雀抬了下翅膀,似在向她打招呼。
旋身坐下,秦筝用食指推它,让它离自己远点儿。
小麻雀微微仰着头看她,本就小小的,做那些动作很可爱。
但明知他是段冉,也就不会觉得可爱了。
“这次又来做什么?莫不是想查看查看樊城铁甲军练兵的情况?要说你可真忙啊,及得上皇帝了,四处检阅,在空中是不是以为这天下都是你的啊?别做梦了,你的臣民是长翅膀的。”用食指戳它的头,秦筝极尽打击之能。
小麻雀就听着,那圆圆的小眼睛若是细看载满笑意,那是属于段冉的笑。
“不爱听?不爱听就滚蛋,老娘这里不欢迎你。”满眼嫌弃,秦筝就喜欢挤兑他。
展开翅膀,小麻雀一下子跃到秦筝的腿上,仰头看着她,那小模样可爱极了。
秦筝垂眸看着他,扯着唇角笑了笑,那笑也很狰狞。
“你以为这是你家热炕头?想上就上来,滚下去。”点着自己大腿,秦筝冷叱。
小麻雀却不理会,依旧在她腿上呆上。反正它也没什么重量,对秦筝根本不会造成负担。
“你要是自己不下去,我可动手了。”伸出手,秦筝抓握着手指,在小麻雀的眼里,她那简直如同白骨爪。
她话音刚落,小麻雀忽的翘起一只腿儿,是告诉她他这次又带来了东西。
又见它练杂技,秦筝忍不住抿唇笑,“丑死了,是不是觉得自己可好看了?醒醒吧你。”边斥责打击,秦筝边抓住它,手摸进他的羽毛里,果然摸到有一个纸团和羽毛粘在一起。
一扯,又将它的羽毛拽下来不少,之后随手撇开它,然后展开纸团。
小麻雀翻身落在床上,然后又跳到了她的腿上。
秦筝没再理它,只是看着手里的纸条,这上面说,皇城云赢天忽然暴瘦,整日与秦瑟厮混一处,明面上独宠秦瑟,其实背地里恨不得杀了她。
皇太后正在着人彻查此事,目前嫌疑直指被幽禁的庆王云锦昭。
秦筝撇嘴笑了笑,心里却是暗叹,云战到底是怎么做的,居然会将让他们将矛头指向那个十皇叔。
不过不管是怎么做的,这也算是云战帮了云锦昭,有矛盾有冲突,他才好抢夺皇位啊。
“多谢你告诉我啊,知道这消息我心里真舒坦。”秦筝看了看腿上的小麻雀,不管段冉目的是什么,居然能够不辞辛劳的将皇城的进展告诉她,她领情了。
小麻雀张开翅膀扇了扇,似乎再说不用客气。
叹口气,秦筝眯着眼睛盯着它,“我也谢你了,你也该走了吧。”
小麻雀歪歪脑袋,并不想走。
“你要不走的话,那咱俩算算账吧。上次,你为什么留了个让人误会的纸条在我床边啊?明知道云战回来可能会看到,你这是故意挑拨离间啊!段冉,你真损。”眯着眼睛,秦筝骂他。
小麻雀表现的很无辜,歪着头满眼纯良。
“少用那眼神儿看着我,你就是故意的。下次你要还再来这招儿,小心我翻脸不认人往后与你见面为敌。”尽管说着见面为敌,其实现在也和敌人差不多。只是,他们之间这种敌对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小麻雀跳了一下,似乎是同意了。
伸手,秦筝抓住它,举到自己眼前,不眨眼的盯着它,“咱们俩总共就见过两次面,但是吧,你这人成功的让我打从心眼里讨厌。”若说谁能挑战她底线,那肯定非段冉莫属了。
好似秦筝刚刚说的话是夸奖,小麻雀看起来还挺高兴的。
“瞎乐什么呢?脑子不好使了?当我夸你呢?赶紧滚蛋,老娘要睡觉了。今天要是再给我留个纸团,我可翻脸。”甩手扔开它,秦筝将床边的一堆瓜子扔到床头的矮桌上去,身子一翻,躺下睡觉。
小麻雀在半空中停了一下,然后落在那堆瓜子旁边,歪头看着床帐落下来,秦筝果然不理它了。
倒头睡大觉,深知云战今晚是不会回来了,秦筝睡得也安心。
诚如秦筝所想,云战确实是今夜都不会回来,樊城的练兵比其他大营要更加繁琐,多了城里这一项,就需要很多时间。
这一夜,樊城都没安静,直至天边泛白,城里的练兵才结束。之后,队伍退出城里,开始山地练兵。
打杀声在城里都听得清楚,但每个人都知道,这不是真的打仗,所以,城里的百姓还是该吃早餐的吃早餐,该遛鸟的遛鸟,该做工的做工,什么都不耽误。
城府,安睡的秦筝是被小桂叫醒的,床帐还是她晚上放下来的那样子,可见晚上根本就没有人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