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也稍愣了下,世袭罔替?这也等同于将他们困在西南出不来了。
不过,西南那么大的地儿,将他们困在那儿也不错,她倒是很喜欢一辈子呆在那里。
给了通传喜讯的小太监赏钱,秦筝回过身来轻笑,这是这一天来她听到的最算喜事儿的一件事儿了。
大将军王?听起来比大元帅要霸气,啧啧。
小太监离开,小桂一个蹦跳的跳到秦筝身边,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悦,“小姐,那儿从此就是王爷的地盘了,光明正大了。王爷的地盘儿,也就是您的地盘儿。”
抿嘴笑,秦筝长叹口气,“是不是我的地盘儿我不知道,但肯定是我孩子的地盘儿。”转了转眼睛,不禁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那是,将来小姐您怀孕生子,宝宝出生就是小世子。”哎呀,单是想想就觉得真是老天开眼啊。受了那么多的苦,遭了那么多的罪,现在,终于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小世子。”轻笑,不管说起什么,她都觉得开心。
按理来说,今天登基,晚上就会有宫宴。盛大的歌舞表演什么的,君臣同乐,天下太平。
不过呢,云锦昭的头脑目前还是很清醒的,坐上了大位,同时更惦记着百姓。
闹腾了几个月的天花瘟疫,云赢天一直都没管,现在,云锦昭管了。
天气回暖,若是再不遏制,瘟疫蔓延,那将是所有人的灾难。
当天,诸多圣旨下发,这所有的朝臣都忙了起来,这宫廷晚宴就更进行不成了。
明月当空,大地被照的格外明亮,就算不燃宫灯,也完全看得到路。
守在殿门口,秦筝等着云战回来。
许久,远远地,有个挺拔高大的人影在接近,在这幽暗的黑夜里,冷不丁要是碰见了他,还真会被吓一跳。
弯起唇角,秦筝慢慢蹲下,有门柱挡着,再加上她格外娇小,很不容易被发现。
屏息,秦筝等着他走过来,准备吓他一下。
地上出现了他的影子,秦筝默默地数着一二三,然后猛地蹦了出去。
“哈!”大喊一声,在这黑夜格外响亮。
看着忽然蹦出来的人儿,云战面色无波,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秦筝也定在那里,俩人就这么互相看着将近一分钟。
“哎呀,真没劲。”泄气,想要吓到他,根本不可能。
抬手,云战的大手直接拍到了她的头上,“若我的兵都这么笨,天阳关早就守不住了。”
打开他的手,秦筝哼了哼,“所以,我不是你的兵。”
“你这样的兵,我也不要。”搂住,然后走回宫殿。
房间里灯火明亮,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大将军王,现在这大燕除了十皇叔,是不是就属大将军王您最大呀?”竖起大拇指,秦筝坐在床边笑眯眯的看着他。
看了她一眼,云战眉目无波,“在西南,我最大。”
“切,很早以前在西南你就最大了。”这没什么意思。
“还想怎样?这是名正言顺的了,毕竟以前,西南不是我的。”只是大家心照不宣,名义上的,现今,不管是名义上的还是书面上的,都是他的。
“你要想要大燕,那都是你的,所以你也别客气了。不过封你一大将军王,也挺霸气的。世袭罔替,这地儿啊,几百年后也挂着你的名字。”晃荡着腿儿,灯光下,秦筝的脸蛋儿恍若透明。
“你很喜欢?”解下外袍,云战在她身边坐下,低声问道。
“嗯,挺喜欢的。大将军!王。”仰脸看着他,秦筝拉长了音儿,眉眼弯弯,甜美如蜜。
抬手捏了捏她白嫩的脸蛋儿,云战几不可微的叹口气,对于他来说,无论是什么身份都无法让他兴奋起来。但是这个时代,没有身份,就没有一切,所以,也不得不争取接受。
“看你不怎么高兴啊!对这些,你都没多少热情。人家是争着抢着要,你呢,是视而不见。就大元帅你的这份儿觉悟,当代高僧都比不过你。”拍拍他肩膀,秦筝颇为赞叹。
云战不语,但是抓住她的手握住,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儿,严丝合缝。
“大元帅,要不你去做和尚得了?你肯定能成为得道高僧。什么苦都能吃,圣人的食色性也在你这儿都不管用,是做和尚的好材料。”秦筝怂恿着。
看着她,云战终于开口,“食可戒。色……好像不成。”
忍不住抿嘴笑,最终还是笑出声,“色鬼。”
“是么?”扬眉反问,他做这表情极其帅。
笑眯眯的点头,随后她被压倒在床上。蹬腿儿抗议,但抗议无用。
翌日,终于要出发离开这皇城了。在这地儿,血雨腥风了一个半月,终于要离开了。
秦筝毫无留恋,只想尽快挥手说拜拜,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再也不回来。
不过,临走之前,还需要与云锦昭告别,但这告别可声势浩大。
宫门外,云锦昭亲自相送,还有楚桓,以及几位朝臣。
云锦昭一袭明黄龙袍,穿戴在身,与那时在山顶四合院里的布衣模样可完全不一样。
看见他,秦筝自动的眉眼弯弯,“皇叔,您这龙袍闪的我要睁不开眼了。”
“你这马匹拍的还真是别具一格,让人高兴不得生气不得。”云锦昭微微摇头,这丫头的嘴就是犀利。
“多谢皇叔夸奖,若是不劳烦您,那就请您将刚刚那句话写下来送给我。待得回了西南,我就给裱上挂起来,天天看,时刻鼓励自己。”越说越夸张,云锦昭也无奈,说不过她。
云锦昭身边,楚桓波澜不惊的看着秦筝,她那表情生动,就差手舞足蹈了。
“在西南呆腻了,就回来转转。不过老九是没有时间了,守边关,防御东齐,要辛苦你了。”看着云战,云锦昭语重心长。
云战微微点头,什么都没说,但那一点头也格外有力。
“那我们就走了,皇叔您保重龙体。还有楚相爷,这往后就没人给你做加料的茶水了,要是想了,就自己放把盐,保证还是那个味儿。”仍旧记惦着捉弄楚桓,堂堂相爷,这世上也只有她敢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