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刚靠坐在那里,扭头看了好友一眼,似乎看出了些什么。
整个晚饭的过程,秦筝都是绷着小脸儿,不时的看向坐在对面吃饭,自由的好似在自家的人,大眼睛冒着火。
段冉有时抬头会与她的视线撞在一起,不过他一直微笑,笑得秦筝更加不顺眼。
翌日上课,那星期五给秦筝情书的齐伟就出现了,而且鼻青脸肿的,惨不忍睹。
虽他也长得人高马大,经常打架,不过看起来他这次被揍得很惨。估计是被围攻了,否则怎么能惨成这个模样。
踌躇不前的接近秦筝,然后嘴里像含着袜子似的给她道了歉,之后就一溜烟跑了,活像被鬼追。
秦筝糊里糊涂,后来觉得可能是老哥找他了。依老哥那个金刚似的身形,将齐伟揍成这样估计会很轻松。
暗暗撇嘴,就知道他没什么耐性,处理这种事情用的就是拳头。
段冉说给她补习,下课后回家,没到半个小时,果然来了。
他是和秦刚一同回来的,校服穿在他身上,帅的不得了。
秦刚身上的衬衫则敞开大半,拎着书包换鞋,直接将脚上的鞋甩飞,粗鲁的不得了。
秦筝从楼上下来,穿着白色的长裙,曲线玲珑。
“哥,今天齐伟向我道歉了,不过他鼻青脸肿的,你又打人了是不是?以后能不能不要那么粗鲁,要是一个没准头把人打死了,你就得进监狱了。”她老哥什么样子她自然知道,尽管脾气不好,但也不能进监狱啊。
换上拖鞋的秦刚瞥了她一眼哼了哼什么都没说,收回视线与段冉做了个眼神交流,然后上楼。
他不回应,秦筝也没说什么,和他错身而过,身上的汗味儿冲刺鼻腔,呛得她眯眼。
段冉补课,倒是真的很尽心,将他的高一笔记都拿来了。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秦筝眼睛看着课本,脑子里却在想别的。
她就是不想让他给补课,听他的声音她都觉得刺耳朵。
列出习题让她做,秦筝懒洋洋的拿起笔,故意算错。
坐在她身边,段冉自是看得出来,她都懂,但是故意和她作对。
“错了。手拿过来。”淡声说道,随后伸出手。
抬眼看着他,秦筝眼睛睁大,“错了就错了,要我手干什么?”
“给你点教训。”话落,段冉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屈指,嘣的一声弹在她中指上,疼的她整条手臂都一抽。
“你、、、”抽回自己的手,秦筝瞪大眼睛,盯着他笑意渐收的脸,又看了看他的手。修长的手指节泛红,好像练拳狂揍过沙袋一样。
不过她可没心情观察他的手,中指疼的要折了似的。
“再有下次,双倍惩罚。重做。”语气还是很轻,不过却让人无法反驳。
秦筝瞪眼盯了他半晌,最后暗暗冷哼拿起笔来重做。心里暗咒他无数回,可也只能在心里暗咒。
段冉绝对尽职,每天补习,然后在学校临近月考之前他也要出试卷考她。秦筝对付学校的月考,还得对付段冉的月考,每天都要画画儿,一时间忙的不可开交。
临近学校第二次月考的前一天,秦筝完成了段冉的月考,分数还没出来,不知道能不能及格。
本以为会在第二天晚上才会知道成绩,哪想早上刚到学校,她还没走进教学楼呢,就听到段冉叫她的声音。
隔着很远喊她,那声音穿过操场,进入了所有人的耳朵。
秦筝脚步一顿,暗骂一声。这段时间那群女生对她的白眼儿攻势已经减弱了,她也觉得再过去一段时间大家就彻底不会再提了。
他这一声高喊,她又该承受荷尔蒙爆发的少女们的白眼儿了!
“秦筝,过来。”段冉的声音又近了,那好听的声音传进她耳朵,她却觉得像是魔咒。
没办法转身,秦筝背着书包看向走过来的人,视线扫了一眼四周,果然,大部分的女生都在看着这边,她又成了公敌了。
段冉似乎没瞧见那些,穿着校服的挺拔身子越来越近,白色的衬衫,让他看起来格外的干净帅气。
脸上挂着笑,温和的好像阳光,暖融融的。
“给你试卷,这次不错,错了几道题,公式运用的不对。今晚回去,我再给你讲一遍。”修长好看的手捏着试卷递给秦筝。
快速的接过,秦筝皱眉快速的扫了一眼四周,然后点点头,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肩膀多出一只手来,然后硬生生的将她转了回去。
段冉走近一步,低头看着这个急于逃离的小家伙,“秦小胖,今天月考认真些,再考十七分的话,伯母真的会打你屁股。”
“我知道啦。”拂开他的手,秦筝转身就跑。黑色的百褶裙下,那细白匀称的小腿儿像是安了风火轮,眨眼间跑进教学楼内。
段冉看着她消失,唇边笑意加深,随后离开。
果然,早上段冉穿过半个操场追逐秦筝的事以流行性感冒的速度传遍女生之间,白眼儿袭击再次汹涌而来,她想否认都否认不得。
段冉还伸手摸她肩膀,俩人靠的很近的说话,甚至还有人编纂出他们说话的内容。
本来就没朋友,这回更没朋友了。
没朋友遭受白眼儿的日子继续持续,秦筝也习惯了,只不过,她还是想避开段冉。尽管每天的补课不得不与他同一屋檐下,但其他时候她是能避则避。
在她心里,段冉就是个外表无害,内里却无赖的人。直到那两件事之后,她才知道,段冉不止是无赖,还是个大流氓。
下学期,校篮球队参加市里的高中篮球联赛,取得了好成绩自不必说,又给学校捧回了一个奖杯。
只不过,这次比赛中,段冉受伤了,右臂骨折。
听到这个消息,秦筝立即笑起来。让他总弹她手指,这回遭报应了吧!
而且,他受伤了,估计也就不能给她补课了,哦也,老天有眼啊!
然而,她高兴的太早了,下课回家,就听到楼上老哥的声音,“段冉受伤了,补课地点改为他家。去吧,晚些时候我去接你。”尽管听起来他也不想动弹去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