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风轻站在楼梯上慢慢的转身,十分淡定且严肃的看着淡月,“仙灵门的门主,是不可以有血缘亲人的。否则会有天谴降临,或许会应到相关的人身上,或许会应到无辜的人身上。不管谁去应劫,都是我不想看到的。所以,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我不想死,更不想让不相干的人因我而死。”
风轻的眼神软软的,却像千年天蚕的吐出的丝,坚韧无比。
不是我无情,是我根本就不能有情。
不是我滥情,是我绝对不能专情。
所有的谴责和苦涩都让我一个人扛着吧,你们……都安安心心的活下去,或者,死。
萧寒和云洁二人从外边回来的时候,风轻正一个人坐在房间地毯上,看着窗外的黑夜发呆。
出于习惯性的,他们两个回来后在楼下大厅没见到她便去她的房间找,在看见那个瘦弱的女孩子席地而坐抱着膝头呆呆的看着窗外时,两个人的心都抽痛了一下。
“轻轻?”萧寒率先出声,却比云洁慢了一步。
云洁过去蹲在风轻的身边,把她抱起来放在卧室的沙发上,什么也没问,只是转身去倒了杯热水给她。
萧寒则靠在风轻身边坐下来,揽过她的肩膀,握着她冰冷的手轻声问道:“怎么了?跟我们说说。什么事儿都能解决,一个人闷着没用。”
风轻的眼泪就一下子掉了下来。
把一向都潇洒自如的萧公子吓了一跳,赶忙把她抱在怀里拍着她轻声哄:“乖,别哭。是不是夏文渊欺负你了?放心,我和天龙两个人去揍他,一准把他揍得满地找牙。别哭啊,乖……”
云洁的眉头皱得狰狞,拳头紧紧地握着,关节处白得发青。
风轻在萧寒的怀里摇头,却哭得说不出话来。
萧寒无奈的摸着她的后脑勺,叹了口气劝道:“那是因为谁呀?李荣希现在在医院里昏迷不醒,韩国大使馆的人虽然参与进来,但外交部的罗副部长那里已经做好与他们周旋的准备了。这些事情应该不会是你担心的问题,之前出了那么多大事你都没哭过,今儿到底是怎么了?”
云洁似乎是明白了点什么,脸上的神情越发的阴沉,手指握得更紧,却一言不发的去了阳台上,躲在窗帘之外靠着墙一个人面对落地窗外边的夜色,沉默。
萧寒劝了一阵子,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问题的所在,于是干脆不劝了。只是任由风轻在自己怀里哭。
后来,风轻在萧寒的怀里睡着,手却抓着他的衣领不放开。萧寒无奈,只好抱着她窝在沙发里一动不动,让她安静的睡。
云洁终于从阳台上走出来,看了二人一眼依然是沉默着出门。
淡月没有睡,云洁进她屋子的时候,她正盘膝坐在床上静坐。
“有事?”淡月慢慢的睁开眼睛,脸上十分的平静,可谓波澜不惊。其实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刚才听见风轻房间里的哭声,正在运功调息的她差点一口鲜血吐出来走火入魔。
“我没有事,我想知道,我们的门主是怎么回事。”云洁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冷着脸坐在淡月的面前。
“她心情不好,遇到了不开心的事情。”淡月淡淡的,也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天龙,不管怎样我是你的长辈,你注意你应有的态度。”
“什么事情这么不开心?她从小到大都没这样过。”云洁不理会淡月说的所谓的态度。他了解风轻,这个丫头虽然不是铁石心肠,但能让她如此失态的哭泣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几乎不存在。
“那是因为她原来不知道她的母亲还活着,而且她的母亲如今患了不治之症,将不久于人世。她心里难过,想去看她,可又不能去看。或许连她最后一面都不能见。”
云洁的确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情,他虽然预感到风轻伤心的事情应该和师门有关,却想不到是因为那个上古流传下来的一句不成文的谶语。
真的会有天谴吗?
云洁没有见到过。毕竟笑苍宇真的一辈子没有成家,没有生儿育女,没有亲生父母。
再往上推的话,师祖当年在云洁的心中有点印象,只记得那是个十分厉害的老头子,动不动就发脾气,不过也是孤独终老,没有爱人也没有家人。
好像,仙灵门的门主真的都是孤独一个人一直走到老的。
“天龙。”淡月长出了一口气从床上下来,走到云洁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和责任。自从碧灵玉簪选择风轻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了。不过你放心,只要她过了这一关,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天地宽广,任凭她纵横驰骋,世间没有什么能真正挡住她。除了血缘亲情之外,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师叔说的这些我不懂。”云洁依然皱着眉头,“可既然她的母亲快死了,为什么你们还要告诉她?之前她没有母亲,不也好好地活到了现在?或者说,在她还不是门主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让她去找她的母亲?为什么偏偏她已经成了我们的门主,却又告诉她这件事情?”
淡月苦笑摇头。为什么?当初师兄是仙灵门门主的时候,哪里知道清空师姐将死的事情?而如今既然知道了这件事,如果清空师姐生前的心愿未完,含恨九泉之下,那么师兄以后的日子恐怕都不会再笑了。笑苍宇如果不会笑了,还是笑苍宇吗?
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