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阳以后才知道,原来苏静言这个小港仔才是个真小人。这小子根本就是一个喂不熟的狼,谁给他好处他跟谁,谁对他有用他对谁摇尾巴。
今天的夏家府邸于往日不同。所有的警卫员都被夏夫人支开,到隐蔽处负责警戒。因为她以为,风轻不喜欢那些背着冲锋枪的警卫员在院子里转来转去,更不喜欢连屋门口都站上两个岗哨。平日里她就厌烦这个,只是处于对夏玉堂的安全着想不得不忍耐着。
今天不同,夏夫人暗暗地想着,今天是风轻来家里吃饭呀,而且文涛媳妇也悄悄地传了话来,据说前天晚上靖文这孩子还专程找老二问一些有关女人的事情。不管怎么说,靖文长这么大第一次关心父母和妹妹之外的人,之前那么多女孩子围着他他都没动心,惟独对风轻是不一样的。所以夏夫人几乎可以认定,即便是风轻那天当众退了婚事,靖文也是非卿不娶了。
只是可怜的夏夫人没有想到的是,她的儿子非卿不娶,可人家姑娘却不能非君不嫁。
不过,风轻今天来夏家吃饭,就是为了圆一个梦来的,所以她也没有存着那份找不痛快的心。如果夏夫人不当众为难她的话,她是打定了主意好好地陪这个生育了夏文渊这样优秀男人的女人吃一顿饭的。而且,她还为夏夫人带了一份很贵重的礼物。
夏文渊的车子和往常一样,直接开进夏家府邸的大门,在大院里靠边的地方停下,然后跳下来转到风轻这边,为她打开车门,牵着她的手下车。并转头向屋子里喊了一声:“妈!我们回来了。”
这一声喊完,夏文渊觉得心里有一种暖暖的情绪。
多像一对平凡的夫妇,出去工作或者购物,在回家后冲着屋子里喊一声,妈,我们回来了。然后老人高兴地从屋里迎出来,一家人欢笑着,再往屋子里去……
风轻却不知道夏文渊此时心中所想,只是觉得他这一声叫的虽然平淡,但那种感觉却很温馨。于是脸上浮现出淡淡的憧憬,抬头看向那栋老式的宫殿一般的屋子,雕梁画栋的廊檐下,一个身穿象牙色软缎旗袍的女人迎了出来,身上披着银灰色皮草,旗袍是那种保守的样式,开叉处露出穿着天鹅绒的长腿,三寸跟的小羊皮鞋是象牙白色,她留着短发,却整整齐齐的梳在耳后,身上没有任何珠宝,只一件皮草披肩,就把她的雍容华贵完完整整的烘托出来。
这就是堂堂夏夫人,华夏国二号首长的夫人,夏玉堂一声戎马倥匆,最终依然陷入到她的温柔乡里。俗话说,男人征服天下,女人征服男人。风轻此刻暗暗地想着,她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成功的女人了吧?
“轻轻。”夏夫人第一眼看见的是自己花了两个月的时间织成的那件披风,嗯,简直就是量身定做一样披在儿子身边那女孩子的身上,和她那身深浅不一的紫色衣裙搭配在一起也是浑然天成。那种成就感让她放下长辈的架子,首先伸出手去和风轻打招呼,热情而亲切。
“伯母。”风轻放开夏文渊的手紧走两步,握住夏夫人的手臂,并顺势搀了她一把,“您身体还好吗?”
“好啊,我很好。我瞧你这孩子倒是瘦了,工作很忙吗?”夏夫人看看风轻的脸,薄施粉黛,面容姣好,只是不如上次来的时候圆润。
“还好,不算太忙。靖文有时候会帮我一些。”风轻说着,又转头看夏文渊。
夏文渊忙接过话来问道:“妈妈,爸爸呢?”
“一大早就说有事出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不过你放心,他走的时候我叮嘱他了,说你们都回来吃饭,叫着老头子别扫兴。他会按时回来的。”夏夫人拉着风轻的手还没进门,一个大红色的身影便从屋里冲出来,一个箭步冲到风轻的身上,和风轻搂抱在一起。
“轻轻姐姐啊!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一个早晨了。哥哥最坏了,我让他八点去接你,他偏不去。”夏文嬛把风轻从夏夫人的手里霸占过来,上来就说夏文渊的坏话。
“七七,不许说你哥哥坏话!快放开你轻轻姐姐,你爸爸怎么吩咐的?还不去端水果来。”夏夫人伸手把女儿从风轻身上拉下来数落,眼角眉梢都是浓浓的疼爱,风轻看着夏夫人的目光,有些舍不得移开。
这就是母亲对女儿的爱吗?虽然在训斥她可目光里依然全部是疼爱……
原来听说,爱是一把双刃剑,伤了对方的同时,也会伤害自己。所以不要轻易地伤害。那时,风轻觉得这不过是说那些红尘俗世中的男女之爱。可如今,她觉得,其实所有的爱,都是如此吧。
夏文渊见风轻看着自己母亲的目光有些恋恋不舍,便立刻意识到她心中所想,因怕她因此难过,忙过去拉住风轻的手,说道:“开饭还要一个小时,不如先去我的房间看看?”
风轻的思绪被打断,眼神又恢复了原本的清泠,微微一笑,摇头说道:“你的房间有什么好看的?你一个特种兵,无非就是对那些枪弹战略、野地生存、急救之类的东西感兴趣吧?”
“你这是对我们特种兵的偏见。为什么我们就只能是打打杀杀?难道我就不能研究点有文化深度的东西?”夏文渊不服的扬起了下巴。眼神下撇看着风轻,有些不可一世。
风轻笑着摇头:“我不跟你争,我和伯母还有话说。”
夏夫人见二人拌嘴,颇有些小夫妻的意思,忙摆手笑道:“我一老婆子,不耽误你们年轻人说话。我去厨房看看,咱们的午饭准备的怎么样了。靖文,你要好好地招待轻轻,不许她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