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爷。”
这些黑衣保镖出乎意料的恭顺,连伊斯都有些惊讶。
“亲爱的,趁你不在的时候我做了点小事。希望你会因此感觉到我对你的一片深情。”西莫尼说着,踮起脚尖在伊斯的脸上吻了吻,挽着他的胳膊率先进了佐罗的房间。
风轻从来都不是一个能接受玻璃的人。可是面对伊斯和西莫尼这样的亲密动作,她破天荒的居然没有恶心的感觉。而且她忽然很悲悯的想着:或许有些人天生就投错了胎,错生了性别。所以这个世界上才有那些可怜的玻璃者。
佐罗的房间一如想象中的异样奢华宽阔犹如帝王的宫殿。
风轻穿过奢靡的客厅又登上一层豪华的旋转楼梯之后,终于看见半开放式内二层楼上那张kingsides的大床上躺着的那个毫无生机的老家伙。
银灰色的头发被梳理的整整齐齐,黑色的丝绸睡袍也穿得整整齐齐,眼睛微闭着,脸色异常的苍白。毫无生机,好像是一个已经死透了的尸体。
“可怜的父亲,祈求圣主能够饶恕他所有的过失,赐福于他,把所有的惩罚都加在我的身上……”西莫尼并不上前去,而是和伊斯风轻萧寒三人一起站在楼梯口处,无奈的呢喃着。
“圣主恐怕睡着了。听不见你的祈祷。”风轻微笑着看了西莫尼一眼,为这个看上去比女人家更加柔弱的男人感到悲哀。他身为佐罗的亲生儿子,也不能在他病重时靠近床前,这种悲哀又岂能是信仰能够抚平的呢?
那个安静的躺在大床上的男人,被一股强而浓重的异能力量罩在其中,外人根本无法靠近。
只需走近那股无形的钟罩七步以内便会被这种力量腐蚀了生的意识,极度渴望着死亡。
而事实上,那些毫无修为灵力的人根本就无需七步,只需十步之外,便心生恐惧再也不敢向前一步。
想不到这个统治者欧洲暗势力的黑教会的教主,居然是这样一个悲哀的人物!风轻也忍不住有些颓然的想着,这便是位高权重的结果么?
风轻感受到笼罩着佐罗的凝重的奇异的能量时,便暗暗地运起自己体内的灵力与之抗衡。
然而,当她把碧灵玉簪的灵力缓缓地注入那团厚重的气息时,碧灵玉簪通过吸收怨灵的能量而转化成的修复的灵力却被那团厚重的气息严严密密的阻挡在外边,丝毫不能渗透。
就像是油和水这两样完全不同质的物质,哪种物质也没办法融合到另一种物质的里面去。
于是她干脆放弃了努力,而是转头看着萧寒。
“怎么样?”萧寒见风轻不动声色的看着自己,有些莫名其妙。
“我想,伊斯带你进来是对的。”风轻笑了笑,“佐罗先生周围的那团异样的气息我无法驱散。我想那应该是你的专长。”
萧寒的嘴巴抿了抿,侧眼看了看身边的伊斯和西莫尼,沉思片刻说道:“我可以试试,但这件事情必须保密。”
“这么帅的男人都怕麻烦么?我以为你应该是从小在麻烦堆里长大的呢。”西莫尼奇怪的笑了笑,对萧寒的低调表示不解,“难道华夏的美女都不喜欢你这样的帅哥?若是在意大利,我想你应该是众人追捧的大众情人,根本无需拥有什么特别的能量,便足以让你比足球明星都耀眼。”
萧寒无奈的笑了笑,显然这位美人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不过他已经感受到了西莫尼看伊斯时眼睛里的热切,知道他对骨灰级的帅哥感兴趣,所以萧寒很识趣的保持低调,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在他的心里,自己比伊斯那个蓝眼睛白皮肤的帅哥好看多了。或者说,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帅呢,哼!
“试试吧。看上去他的情况真的很不好。这层障碍也不应该是他自己设立的,我想……”这栋楼里面另有一个隐士高手存在。风轻话未说完,却及时停住。自然,萧寒一下子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好。”萧寒说着,双手交叠在胸前凝神而立,微微低头,像是在怀念着什么。
片刻,他的身上渐渐地散发出白色的光晕,淡淡的,宛如有一盏圣洁的灯在他的身后照射着把最柔和最宁静的光撒在他的身上,又或者他本人就是那盏灯,他的身上散发的圣洁的光晕把这件两百多平方的大屋子里沉闷的犹如固体的空气照耀的通透起来。
好像有轻柔的春风带着醉人的雏菊的清香拂过人的心头。一切都变得清新起来,仿佛那些古老繁琐的宫廷式的墙壁和罗马柱都被碧绿的藤萝缠绕着,在春雨中摇曳,散发着蓬勃的生机。
“啊。”西莫尼微仰着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好像是置身于蓝天白云碧草繁花之间一样,她深深地呼吸着这带有花香的醉人空气,双手慢慢的张开,像是要拥抱蓝天的样子,并且陶醉的眯起了眼睛。
“哦!上帝……”伊斯虽然不如西莫尼那般陶醉,但是很显然也被这种不一样的强烈气息感染着。
风轻则趁此机会将自己的灵力汇聚在指尖,慢慢的让灵力在她的指尖上汇聚成一个宛如有着实质一样的小小光球,然后指尖一弹,光球便轻而易举的穿透了那层死亡和颓废的迷雾,毫无知觉的点上了佐罗那只雪白的右手手腕。
一切都只是短暂的瞬间。
风轻的意念中出现了佐罗身体的筋络抽象图。佐罗的经络图和清空相比,他的这个根本无法称之为图。而只是一片混沌不堪的线条,横七竖八杂乱无章的罗列着极其复杂抽象的图形,毫无规则可言。这个家伙,这辈子到底受过多少伤,到底中过多少毒,经受过多少生死的考验?居然把自己的身体给弄成了这副鬼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