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时期,外边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可是,春节将至,春天应该不远了吧?
“这也不大好办。毕竟李家想请,咱们这边也要他们同意才行。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恐怕那些老家伙们都希望能过个踏踏实实的春节。不会在春节前让你出去的。”
“我还能闹翻了天不成?”风轻笑笑,长出了一口气,转身看看云洁,“既然不想让我们去,那我们就不去好了。呆在家里太无聊,不如我们出去走走?”
“好,去哪儿呢?”云洁点头,目光看向楼梯口,意思很明显,是要留清空一个人在家么?
风轻想了想,觉得小金龙留下来陪着母亲还是很安全的。反正母亲平时都喜欢一个人呆在房里看看书,或者写字画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乐趣,还是不要刻意打扰的好。于是摇摇头,轻轻地笑笑。
“那你上去拿外套,我去开车。”云洁说着,抓起车钥匙率先出门。
骏扬国际大厦总裁办公室。
萧寒阴沉着脸把手中的电话啪的一声挂掉,坐在那张极大的红木老板桌后的真皮转椅上,双手交叠撑着下巴,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份报表陷入了沉思。
原本已经萧条的廖氏集团,忽然间涌入大量的资金,一夜之间让廖氏集团的股票回升了一点五个百分点,而且原本一直追着廖氏集团做跟踪报道的几家媒体一致改了口风,廖氏集团大有起死回生的苗头。
原本,萧寒想借着收购廖氏集团的事情,搞一个借壳上市,让骏扬国际这个刚刚成立半年多的新的集团公司去纽约上市。可这件事情一出来,事情便有些棘手了。
他预感到,有一个强大的对手正在浮出水面,无法顺利的收购廖氏集团不过只是这个大阴谋的冰山一角。至于后面还有什么事情,却聪明如萧寒都无法预料。
会是谁呢?
东方九轩?东方家的财力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是从政治的角度上看,他们似乎不会去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收购一个千疮百孔的廖氏集团,并且暗中得罪了夏家,这恐怕不是东方家这种和军方合作了多年的大商家所能做出来的事情。纵然东方九轩有心这样做,东方家的老家伙们也会阻止他。
炎曦云?她现在还敢折腾吗?炎老这阵子虽然很忙,但她也应该没什么精神折腾什么事情了吧?
李家?据说李荣希虽然醒了,可神智却不如以前了,韩国人前些时候还通过非官方的途径跟自己沟通过,想请风轻去韩国给李荣希继续治疗一下。他们应该不会选择这个时候对骏扬国际下手吧?
不过这也说不准。这些棒子们向来是阳奉阴违的,上面赔笑脸,脚下使绊子的事儿干的顺溜着呢。
想到这些萧寒重重的喘了口气,他都有心想给伊斯打个电话,叫黑教会的人渗透到韩国去好好地查一查,看这件缺德的事儿到底是谁干的。
当然,这也只是想想而已。
萧寒把自己的下巴从手背上拿开,身体往后一倾靠在椅背上,慢慢的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方在办公桌的电话机上摁了一个内线号码:“喂,严秘书,叫市场部的凌总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市场部的凌总说的是凌宇天。凌家的大少爷凌宇天自从忍受丧土之痛自愿留下来以之前的总裁之尊屈就于市场部做了个总经理之后,整个人内敛了许多。较之以前,可以说更加成熟稳重,接人待物都少了那种世家子弟的盛气凌人,多了几分谦逊和蔼。
凌家的老爷子每次见到这个自己精心培养的长孙,都会忍不住叹息:男人的成长,往往都是从失败和苦难开始的。没有挫折和困境,人永远都不能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只有亲身经历过那种痛楚,并且从哪里跌倒再从哪里爬起来,才能算是真正的男儿。
凌宇天今天穿了一身藏蓝色的休闲式西装,紫罗兰色的衬衣,藏蓝色斜条纹的领带。整个人看上去沉静内敛,又不失朝气。看上去很像是白领一族的企业精英,丝毫不见世家子弟的浮躁之气。
萧寒微微一笑,从酒柜前转身,端着两杯红酒走过来示意凌宇天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把红酒递给他一杯,又和他轻轻一碰。
凌宇天也不推辞客气,谦逊的笑笑,和萧寒一起浅浅的啜了半口香醇的液体,之后方问道:“萧总找我有事?”
“有关廖氏集团的事情,你怎么看?”
萧寒直接开门见山。廖氏集团是凌宇天的姥娘家,而且因为凌家也是燕京名流世家的关系,凌宇天这个外孙很得廖家人的喜爱,凌家和廖家这些年来从生意上更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若说对廖氏集团的了解,萧寒自认为多少情报都不如凌宇天脑子里的东西更贴切有用。
“不过是做了别人的棋子而已。”凌宇天轻轻地叹息。
当然他不会心甘情愿的看着廖氏集团和凌氏集团一样被风轻和萧寒一并纳入旗下。但他更不愿意看见廖氏集团七零八落被别人弄得连个囫囵尸首都没有。
凌宇天不是个傻瓜。相反,他是个非常优秀的商业干将。若不是遇到了风轻这样变态的不按常理出牌的对手,凌宇天至今都是燕京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威信和风头决不在东方九轩之下多少。
一切不过是一种机缘。
命运让他遇到了风轻这样的人,这便是他一生中不可躲避的劫数。
但这些日子他已经从心浮气躁的大少爷的位子上跌跌撞撞的走了下来。现在他的心态还算是平和。也可以比较理智的看待一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