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每个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师门中的师兄弟姐妹们都是孤儿,但他们在学有所成之后,师父都会给他们一个机会去寻找自己的父母,找到的话去报生养之恩,找不到的话就自行放弃。惟独风轻不行,师父不允许她问父母的事情,却在她即将出师的时候给了她一个任务,去找夏文渊履行婚约。
当然,小师兄也和其他人不同。师父对他更是刻薄,对他的身世连一句话也未曾给过。而云洁也从不去问这样的事情,风轻问他的时候,他只说有些事情知道了未必是好事。
风轻明白,他是个杀手,杀手在杀第一个人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一生孤独。就算是有父母也不能相认,就算是有深爱的人也不能表白。因为杀手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会成为他的负担,除非那个人是天下最强。
所以风轻同云洁二人的关系非同一般。而云洁也只对风轻一个人好,陪伴她练功,陪伴她成长,陪伴她一步步变得更强,更强。
风轻胡思乱想的时候,夏文渊已经接听了萧寒的电话。
“大少?”萧寒听见夏文渊的声音有些意外,把手机拿开看了一下确定自己打的是风轻的号码没错,于是不解的问道:“怎么是你?”
“有事就说。轻轻在我身边。”夏文渊不愿多说,尤其是这个时候,又是在电话里。
“这边大功告成。你们那边怎样?”萧寒此时一个人站在原本是凌宇天的办公室里宽敞明亮的观景阳台上,俯瞰着脚下繁华的都市风景,平静的问道。
“嗯,这边收获也很大。不过要见面说。”夏文渊说着,又侧眼看了一下风轻。她此时已经不再哭泣,只是心结未解,还有些不痛快而已。真不知道说出她父亲的死因,会让她有什么样的反应。想到这个,夏文渊就有些退缩。心底深处有个声音一遍遍的重复:不要告诉她了,最起码不要让她在自己的嘴里知道这件事……
“凌宇天要为我们举办庆祝会呢。轻轻怎么说?”
夏文渊迟疑了一下,问风轻:“萧寒那边的庆祝会我们去不去?”
风轻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摇头。
夏文渊便对着手机说道:“你全权代表就行了。这边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萧部长没在家,夫人陪同他去加拿大了,你晚上可别自由的过火了。”
“大少,不是我说你,你说你一到北京就一个人带着轻轻走了,我们见一面都难。还在这儿给我说风凉话。是不是有些不地道?”
“滚。”夏文渊低声骂了一个字,直接挂掉电话。然后伸手揽过风轻的肩膀,劝道:“好了,别难过了。我知道你心里委屈,要不,今晚我牺牲一下,不管是钱财还是色相,都任你宰割,如何?”
风轻靠在夏文渊的怀里,红肿着眼睛撅着嘴巴盯着这张原本冷酷有型英气逼人的脸庞因为憨笑而变得柔和起来,而那性感的唇边一道浅浅的疤痕还彰显着某人曾经的恶绩,心里的委屈似乎被冲淡了些。于是抬手在他的胸口锤了一下,发狠的说道:“你说的啊,今晚我要吃燕京最贵的菜,睡燕京最贵的房子,嗯,瞟燕京最帅的男人……唔!”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嘴巴便被某人疯狂的堵住。这次不能说是狂风暴雨的掠夺,那简直是有史以来最强劲的龙卷风啊!
夏文渊恨不得一口就把这死丫头吞进肚子里,甚至只觉得就这样把她吃下去都不够田满心里翻江倒海的强烈情绪,什么叫瞟燕京最帅的男人?什么叫瞟?谁又是最帅?他发誓,今晚如果不狠狠地惩罚这不知好歹的女人,他就跟她姓了!
“唔……啊……”风轻拼命挣扎,趁着唇上的力道稍微松懈的时候扭头逃离出来,大口喘着气,抵着夏文渊胸口的手拼命地捶他,“该死!你把我的嘴巴都咬破了!呜呜……”
转为啃噬她颈子一侧和耳垂边沿的夏文渊听见她的埋怨,低笑一声又狠狠地吮了一口她耳后细嫩的肌肤,说道:“咬破了好啊,这就是我的记号,回头燕京最帅的男人见了你,也该先想一想这个女人是名花有主的。到底是美色重要还是性命重要,就看他如何取舍了。”
风轻听了这话忽然咯咯的笑起来,而且几乎笑得喘不过气来,靠在车窗的玻璃上不停地摇头,笑得眼睛里又充满了眼泪。而她的手还在夏文渊的脸上来回的摩挲,动作极其富有挑豆的韵味。
夏文渊被她这一笑,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于是也跟着笑起来,且抬手捏住风轻的脖颈,把她的脑袋从车窗玻璃上拉过来,凑近自己,吹着热气在她的耳边说道:“好吧,亲爱的宝贝,不如我先牺牲一下,作为燕京最帅的男人让你瞟一夜,如何?”
“嗯……这个嘛……不怎么好。我得先吃了饭有了力气,才能……”风轻故作沉思状,斜着眼看夏文渊。
“你这女人!”夏文渊低吼一声,猛地推开风轻,抬手发动车子,猛踩油门。
崭新的卡宴便咆哮着冲出去,把马路上刚刚经过的车子给挤到一边,刹车声此起彼伏,接着便是喇叭声和咒骂声。
不过夏文渊对这些根本就没心思理会,此刻他一心一意的去找燕京最贵的菜馆把这个小妖精喂饱,然后再去最贵的房间里……再,把自己这个燕京最帅的男人送到她的面前,任其欺凌……应该说,那什么,瞟……
严冬淡淡的薄暮中,燕京如华丽灯海的高架路上,灰色的卡宴在车流中呼啸穿梭,来回不停地左拐右拐,超了一辆车又超了一辆车,最后在一家装饰雍容却门厅冷清的古典主义建筑门口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