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渊长长地叹了口气,伸出手去把哭的没有力气的风轻搂进怀里,然后转身走到一侧的休息区坐在深棕色的真皮沙发里,像抱孩子一样把她放在自己的膝头,让她的脸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尽量让她呼吸的通畅一些。
她哭,他就只是轻轻地拍。
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去劝,所以他也干脆不去劝。
这种深刻的痛苦是劝不了的,他能做的,只有陪伴。
陪伴着她,让她不孤独,不无助,让她知道身边还有一个人愿意一直和她在一起,为她分担所有的痛苦和折磨。
服务员悄悄地进来,示意夏文渊菜已经做好了的时候,风轻靠在夏文渊的肩膀上已经不哭了。红肿的眼睛微微的闭着,不吵不闹,好像是睡着了,但也不能确定。
夏文渊轻轻地摇头,服务员便悄声带上房门出去。
但还是被风轻听到了动静,沙哑着嗓子问道:“谁呀?”
“饿不饿?饭菜好了。”
“饿,饿死了都。什么破饭店呀,做个菜都这么慢。”风轻心里不舒服自然看什么都不顺眼,如此国宾级的待遇却还是不能称心如意。
夏文渊也只是顺着她说道:“是呀,回头我找他们经理,把他们大厨撤了。换个快的来……乖,洗洗脸吧?”
“唔……我不要出去。”
“这屋里有洗手间。”夏文渊说着,直接抱着风轻站起来往里面的一个门口走去。
洗手间装饰的堪比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什么设施都有,十分的齐备。
风轻洗了脸,看着镜子里自己红肿的眼睛,又撅起了嘴巴。夏文渊已经出去又回来,手中多了个冰袋。
“敷一下,不然待会儿会很难受。”
“唔……不要了。”风轻接过来后又还给夏文渊,这冰袋太凉了,她不喜欢。
“听话。”夏文渊走过来,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一手把冰袋放在她的眼睛上。
凉丝丝的感觉从眼睑处渗透开来,原本有些痒痒的酸胀的眼睛顿时好了许多。
都说,恋爱中的男女是傻瓜。这话一点都不错。
风轻这样一个拥有世上最强修复灵力的女人,却也会用这种笨方法来治疗红肿的眼睛。
而夏文渊这样一个铁血男儿,竟然也会婆婆妈妈的去叫服务员拿冰块来用纱布做成这种简陋的冰袋。
奢靡的洗手间里,男人一手扶着女人的下巴,一手捏着冰袋不让它完全压在女人的眼睛上。女人就这样乖乖的仰着脸任凭静静地等。
二人安静的站在那里,暖暖的光线从头顶上照下来,他脸部的影子落在她的脸上,沿着她俏丽的小鼻子蜿蜒成美丽的弧线。
他们一呼一吸,都那么整齐。你一下,我一下……
心跳也那样一致。嘭、嘭、嘭……
“好些了吗?”夏文渊把冰袋轻轻地提起来,看看她略微消肿的眼睛,把冰块重新匀了匀,又放在另一只眼睛上。
“没什么效果,什么笨办法,你听哪个笨女人说的?”风轻撅着嘴巴反驳,人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任凭夏文渊捏着下巴的那只手伸到脑后,拖住她有些发酸的脖子。
“我见我妈妈曾经给小七敷过。”夏文渊苦笑,这会儿这个小女人说这样的话,他都舍不得说重话。笨女人就笨女人吧,反正父亲也经常会这样说母亲。何况,她的父亲为了自己的父亲命都没了。母亲被她说一声笨女人也不算吃亏。
风轻原本以为是夏文渊之前那些情人们的主意,却没想到是夏文渊母亲用过的方法。知道自己失口,不好意思的睁开那只没敷冰袋的眼睛,却看见了夏文渊脸上一丝苦笑。
嗯,他没有生气。
风轻心里似乎好受点了。
并不是因为自己骂了他的母亲,就觉得父亲的仇恨就减轻了。而是因为这个男人在此时此刻还能容忍自己的无理取闹。这种没有道理的宠溺,让她心底的那种孤独稍微好了些。
“对不起啊。”风轻还是道歉了。
“不知者不罪。”夏文渊笑笑,然后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唇。
没办法,这个姿势实在是太诱人。
你见过有守着美味的小羊羔不张嘴啃的饿狼吗?
没有。
所以,夏文渊便有很充足的理由一手捏着敷在风轻眼睛上的冰袋,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浅浅的吻她。
这顿晚饭,吃的真是晚。
当二人终于从洗手间里洗了脸出来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而服务员又已经把原本准备好的饭菜端回了厨房重新热过。其实,再端回来的饭菜都不是原来那份,真正讲究的食客是不会吃冷过后又加热的饭菜的。夏文渊这种级别的人宴请客人,厨房怎么敢拿热过的饭菜端上桌呢?
自然是又重新做过的,每一道才都是在刚好的时候端上了桌子。
四个服务员进来,想服侍二位贵宾用餐,再次被风轻赶出去。并且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在美女的注视下特别有压力感,根本吃不下饭去。如果有帅哥的话,到可以叫进几个来。”
可大家早就看见了首长对这位小姐是如何的陪尽小心,很自然的想到,这位小姐让首长如此俯就,肯定不是一般人物。可首长是什么人呀,肯这样做虽然有原因,可心里是肯定窝着一肚子火没处发的。有没有人活够了,又怎么可能找帅哥进来当炮灰呢?
夏文渊却并不生气,对着几个服务员摆摆手示意她们可以出去了。便拿了筷子给风轻夹菜,像哄孩子一样的柔声说道:“尊敬的风轻女士,鉴于您实在是雍容典雅,尊贵至极,所以那些凡夫俗子是靠不得您的身边的。就由在下伺候您用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