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贵的西装上早就沾满了她的眼泪鼻涕,虞瑾惭愧地低着头,沈让却只是低低笑着,语气中带了一丝宠溺的嘲讽,“你记得洗干净就好,少奶奶。”
“……”
虞瑾巴拉一下擦了擦脸颊,又掀开被子下了床,一秒钟恢复原状,她走到窗口,看了看外面的景观,难以置信,“我们没有回去么?”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钟,市中心街区车水马龙,灯火琉璃,这个角度看过去,虞瑾可以清楚认出G市标志性的那片大海。
再看看房间的摆设,并不是沈家的城堡。
沈让起身,屈指扫了扫微皱的衣服,淡淡的语气漫不经心,“嗯,你太累了,明天再回去吧!”
“现在我们在哪里?”
“酒店。”
“……”
“你先洗个澡,我去让人准备餐点,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在隔壁。”
这是很豪华的总统套房,自然是有好几个房间的,虞瑾点点头,直到沈让关上门离开房间,她这才松了口气。
目光扫到床单上印着的图案,虞瑾神思有些恍惚。
希尔顿酒店。
市中心的希尔顿。
记忆如潮水,一下子涌入太多的裂片,惹得她太阳穴一阵汹涌的刺痛,她连忙伸手紧紧按住,这才让那强势的悸动消停了下去。
这里是回国后第一次见卡特琳娜的地方,她当时代表了福布斯家族注资AIR集团,正好就跟Derek住在这里,而她则是一大早就被东方赦带过来,说是要陪着顾客游览G市。
结果,说好的陪顾客游览G市却变成了一场荒唐的四人游。
她因为催眠术的事情躲避Derek,正眼都没看他,结果某个小心眼的男人还是吃醋了。
他带着他们去了April的墓园,那天刚巧是她的忌日,也是在那个时候才是,她才发现,东方赦其实骨子里相当孤独,尽管他养尊处优,他高高在上,可是在亲情里,他真的可怜得堪比路边的乞丐。
想到这里,她不免有些神伤,深邃的眼窝晕染出一层凉薄的黯然。
他那么害怕孤独的一个人,到底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所以才亲手将她推给了沈让,自己忍受病痛的折磨消失的无影无踪?
记忆中的跳楼机带着无限激情上下冲撞,虞瑾眼前有些眩晕,那些零碎的画面如刺目的光扎入脑海。
#你要是怕就说呀,何必逞强呢?#
是她的声音,在这一片疯狂回忆中愈发清晰深刻。
男人抱着一旁的大树吐得肝肠寸断,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咳咳……谁说我怕了?爷只是不喜欢这种失重的感觉!#
是他的声音,那样响亮,带着与生俱来的桀骜霸气,即使脸都吐得变了色,他仍不丢一身傲骨。
#行行行,你只是不喜欢这种失重的感觉,我们不玩就是了。#
是她的妥协,一边拍着他的后背,一边哭笑不得的安慰,男人傲娇哼唧两声,很显然还是拉不下面子来。
#东方总裁,您晕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