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觉得飘萝不可能出现在星华的寝宫,经过那儿的自动就忽略了,女徒儿怎会出现在男师父的寝宫呢?纵然星华再怎么疼爱飘萝都该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他们本身就不是同为一性,生活相处上必定要多加注意。
连心很直接的否定,“小师姐,我觉得不大可能,飘萝不会去星华上仙的寝宫的,禁忌,她肯定懂。”
“星华宫就那儿我们没有去看过,走吧,去看看。”
若是真没有,她便死心。
连心没有异议权利的推着花翘朝星华的寝宫走去,心中始终觉得多此一举。
星华的卧房里。
沉睡的飘萝翻了一个身想去搂身边的人,感觉抱了一个空,睁开眼睛,左右看了看。都没有人?师父起床了吗?
飘萝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慢腾腾的坐起来,感觉到肚子有点儿饿,起床准备找星华。
“连心,你相信自己的直觉吗?”
“直觉?”小小连心不懂花翘说的感觉,“我平时只有痛觉最灵敏,别的感觉都极少,直觉更是没有过。直觉,是好的感觉吗?”
花翘看着星华寝宫门越来越近,心里愈发紧张。
人的直觉若是感觉到开心的期待的事情即将发生,那自然是好的感觉;可若是像她现在这样,恐怕就真不是什么好的直觉了。
星华寝宫门前的小园里,草茂书荫,一片生机盎然的绿色,看得人心情莫名的舒畅。
花翘容色清宁的走在星华卧房外面的长廊里,当连心推着她到星华卧房门前的时候,她隐约感觉自己来到这儿似乎有些不妥,若是没有找到飘萝,她岂不是是冒犯了星华,惹得他更加的不快。
正想着的时候,星华卧房的雕花木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飘萝惊讶的看着门外的花翘!
花翘不敢置信的看着门里的飘萝!
她怎么来这儿了?
她怎么在这里面?
“你找我师父?”
“你为什么会在里面?”
飘萝和花翘同声问了出来,看着对方,感觉到彼此眼底都不甚满意在此地见到对方。
“飘萝,本仙先问,你不答?”
“我师父的房间我在里面不是很正常吗?”飘萝脸不红气不喘的信手拈来敷衍花翘的借口,“帮他老人家清理灰尘,保持房中所有东西的洁净。”
花翘明显不信飘萝的话,“你当本仙是三岁小孩儿,随便几句话就能糊弄过去?”
“说不说,在于我;信不信,在于你。我已经说了,花翘师叔你不信,跟我没有关系。”
说完,飘萝准备离开,花翘的眼睛下意识的去看她被轮椅暗器管伤到的手,惊然见到她手背上的颜色不是星华说的红色,而是紫色。
紫色?
花翘纳闷,“你的天印是什么颜色?”
飘萝看着花翘,她对她现在没有说话的欲望。
“花翘师叔,刚刚劳动完,弟子实在太累,先回房休息了。”
“是不是紫色?”花翘的声音和脸色比起初差了很多,仿佛飘萝是她恨之入骨的仇敌。
飘萝不愿搭理花翘,打算绕过她走开,被花翘一把抓住。
“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花翘师叔,我天印的颜色跟你因为没有关系吧。”飘萝记得自己没有推她她甩出去的事情,用力挣扎着自己的手腕,她可不想再闹出什么‘星华上仙的弟子目无尊长,屡次推搡神来师叔’的事情,这个女人,她还是能躲则躲,能避则避,明天跟随师父一道将她送回凌霄神山,从此星华宫就换来了幸福自由自在的生活。
花翘的手越扣越紧,疼得飘萝想龇牙,可惜的是她的道行没有她高,就算想潇洒的抽。出自己的手扬长而去都没机会。
“花翘师叔,你弄疼我了,请你放开我。”
心上仿佛扎了一把刀的花翘已经有些听不见飘萝的话了,死死的抓着她的手,“说!是不是紫色?”
飘萝疼的厉害,皱眉喊道,“是又怎样!”
她的天印是紫色!
花翘看着飘萝泛紫的手背,她涂抹在暗器管上的粉末会黏附在她的伤口上,一旦她和人发生亲密的事情就会变成她的天色,从她伤到至现在,她没出过星华宫,若是有人想和她幽会,断不敢来星华的星华宫,除非那人不想在仙界待下去。如此而来,只有星华出现在她的身边,他们之间……存在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事情。
“你和星华有私情!”花翘一字一字的说道。
飘萝还没有反驳,身后传来一个清冷的男声。
“花翘!”
飘萝转头,师父回来了,真好。
一脸冷峻的星华走到飘萝的身边,看着她被花翘扣住的手腕,轻轻拉了一下,将两人拉开,不着痕迹的稍微侧上前了一步,将飘萝半个身子都护在他的背后。
“她和我的私情是师徒情,这个回答,满意吗?”
花翘冷冷一笑,“你觉得呢?”
她好心来喝飘萝修好,她甚至都要完全解除对他们感情的怀疑了,居然让她发现了他们的秘密,让她如何能满意他们仅仅只有‘师徒情’的回答?
“不论怎么觉得,这就是真相。”
“真相?”
花翘不屑的笑了一下,到现在星华居然还在装傻,真的以为自己对他毫无限度的容忍和包容吗?她的忍和容都是有前提条件的,他既然给不了她想要的条件,她又何须再跟他们遮掩来遮掩去。
“星华,你好好看看她手背上的紫色。或许她不懂,可你以为我会傻到认为你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吗?”
星华不无可惜的叹道:“花翘,这不是你。”
以前的她,绝对不会在暗中做手脚的针对人,可如今,她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紧逼阿萝,他真不愿看到几人的关系破裂。
听到星华的话,花翘连苦笑都笑不出来,是啊,现在的她一点都不像自己原本的样子,像是一个毫无自我格调的善妒女子,处处监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仿佛他是她的个人所有物,事实上,他根本不是谁的星华,他只属于他自己。
星华房门之外,花翘和星华对视了许久。
飘萝看着星华的侧脸,又看了看花翘,玩深情凝望吗?
花翘放在腿上的手忽然动了一下,星华轻轻用手将飘萝拨到自己身后,这个举动让花翘忽然失笑,眼底浸染失落和被刺痛的忧伤。
她问,“你就那么怕我伤害她吗?”
星华不说话,现在说什么都只会增添她的痛苦。对她,他依旧有着愧疚的怜惜。
“如果我灭了她,你会对我出手吗?”花翘问。
“假如的事情都不必去想。”
“你之所以觉得不必想是觉得我不可能对她动真格吗?”花翘看着星华挡在飘萝的身前,将她保护得严实,心疼难言,“或者你认为她灰飞烟灭了也没关系,无足轻重,你不会把我怎么样,至多重收一个徒儿便是?”
星华飞快的否定花翘的话,“她不是无足轻重的人。”
他说不必去想,意思是他不会让她有伤害到飘萝的可能。
花翘的心被星华的话狠狠的刺痛,他终于……
“你终于肯承认了!”
飘萝对他而言果然不是一般的徒儿,她的直觉是准的,他打了那么多的幌子,其实就是为了掩护她,她差点就被他蒙骗过去了。
“星华,你让她把手伸出来,我给她解药。”
星华思虑了一下,对飘萝道:“阿萝。”
飘萝从星华的背后探出头看着他,真的要相信她吗?
花翘一言不发的等着。
飘萝看到星华点头才将自己的手臂慢慢的伸到花翘的面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抬起手放到自己手上方,一层带着异香的金粉从她的手心里撒落出来,覆盖到她白皙的手背上,金粉触肤即融,全部沁到她的皮肤里。紫色的手背渐渐变成红色,然后成了淡红色,最后艳色消失,恢复到正常的肤色,手背上只留下两条正常的伤痕。
解了飘萝的毒之后,花翘再不看她一眼,对星华说道,“不必等到明日你送我,我现在就回凌霄神山。”
星华略有吃惊的看着花翘,“连夜不便,还是明日我和阿萝送你吧。”
花翘不理星华的挽留,“连心,我们走。”
“是,小师姐。”
飘萝紧张的看着星华,就这样让花翘师叔走了吗?他们之间的问题好像没有解决,她这样走,将来会不会回来继续找他们师徒的麻烦?她手背上的紫色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花翘看到之后那么肯定她和他之前有不可告人的私情?
连心推着花翘看到她的手势,停下来。
星华以为花翘改变主意,只见她背对着他们,声音异常冰冷,“星华,你做事,我拦不住。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我们心底都十分清楚。你和她,最好能永远的隐藏下去,如果有一天你们的私情被人发现,我绝对不会同情你们。绝不会!”
说完,花翘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星华宫。
回凌霄神山的路上,连心不甚放心的小心观察着花翘的情况,小声的问她,“小师姐,我们真的就这样回去吗?”
过了一会儿,花翘道,“连心,你今晚什么都不知道,明白吗?”
“嗯。”
披星戴月的祥云之上,花翘流下两行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