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璃沫突然开口道:“去琉溪桥。”语落,楚璃沫便给顾夏辞打电话,她的语气没有以往的温和“顾夏辞,有时间吗?我想找你聊聊。”顾夏辞轻笑,她早就知道这通电话的目的,于是便答道:“我当然有时间了,老地方见吧。”“好。”电话那头永远都会最早挂断电话。顾夏辞明白她们永远要让着楚璃沫。
顾夏辞先到,她站在琉溪桥上望望路边,尽避偶尔有人骑着车子经过,但没有任何噪音,没有带来任何骚扰、破坏,环境仍是如此优雅、宁静。细细的春雨为世俗洗尘,冲刷掉一切纷乱,让世界变得和平而且宁静。路上的行人急匆匆地走着,都无心欣赏这烟雨朦胧中的美景。
楚璃沫走上桥笑道:“真是幅好画面,我都不忍心破坏了。”顾夏辞笑了笑,看向楚璃沫道:“说吧找我什么事。”楚璃沫脸色变得比平常更加严肃:“顾夏辞,你的本事果真和你母亲有一拼呀。”
顾夏辞笑了,她自然是明白楚璃沫说这话的原因,似是对楚璃沫生气的嘲笑:“你何必那,是你的我抢不走,不是你的也不用我抢。”楚璃沫不喜欢别人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她抬手便打在顾夏辞脸上,顾夏辞只是感觉脸上有些烧烫。但她并没有还回去。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看着溪面。
楚璃沫开口道:“我只警告一次,我想你应该是了解我的吧!”雨停了。
顾夏辞的话语中没有一丝口波澜:“教你学会跳舞的人,未必会陪你散场。”楚璃沫一幅无所谓的样子道:“就算尹慕白不属于我,但他永远也和你在一起。”楚璃沫转身走下桥。
楚璃沫走后,顾夏辞哭了,她不想让别人看见她的懦弱。楚璃沫也不知道她宣示主权之后,为什么心中竟然有点同情顾夏辞。楚璃沫上车后,司机见状便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小姐,您现在要去那里。”“去蒲家吧!”
古典、开朗两相宜,尖塔形斜顶,抹灰木架与柱式装饰,自然建筑材料与攀附其上的藤蔓相映成趣,经典而不落时尚。这便是九幽第一大家族——蒲家。
楚璃沬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蒲家,久到连自己都忘记了这条路,该怎么走。到门口,她有了一此犹豫,但她却还是进去了。
楚璃沫早就想到蒲芷离开没有那么简单。但事实证明她的猜想是正确的,许多商业贵族。如果只是蒲芷怎么会如此隆重。更何况谁不知道蒲家并不待见这个外来的女儿蒲芷。
九幽谁不知楚家从不参加蒲家举办的任何活动,楚璃沬的出现成为了宴会的焦点,许多商业贵妇便议论纷纷,一位穿着淡咖啡色的裙装,敞领中衬着乳白色印度绸纱巾,别着一枚硕大的红宝石胸针。披着深紫色镶黑格呢绒斗篷,身材修长,仪表端庄,十分友善的妇人的出现,议论声便停了下来。她笑着对楚璃沬道:“沫沫,今天你怎么会来。”“怎么,蒲夫人的意思是我打扰到你们了,还是不该来。”楚璃沬一脸不耐厌的表情透出,使叶瑾宁的目光黯然神伤,看到自己的女儿对自己说话都如此不耐厌就像心如刀割的感觉。但她还是依旧笑着说:“怎么会,你来我高兴都来不及,走,我带你去找芷儿。”楚璃沬没有反抗,只是跟着叶瑾宁走,她们上去后,整个宴会厅中有对楚璃沬的骂声,认为再怎么样,也不该这样与母亲说话。也有人认为叶瑾宁如今这样也只能怪她自做自受。
楼上,叶瑾宁将楚璃沬带到蒲芷房间,蒲芷坐在梳妆台前,见叶瑾宁进来,便起身。但她没想到楚璃沬竟然真的来了“楚璃沬,你来了。”楚璃沬没有应声,房间中有了一丝尴尬,蒲芷见状对叶瑾宁说:“妈,你下去看看吧!我和璃沫说说话。”叶瑾宁转身要离开,却依然笑着说:“行,那你们聊,我先下去了。”
楚璃沬心中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自己的母亲,怎么会都不如一个外人亲密。蒲芷对楚璃沬道:“走吧,去阳台,带你去看好东西。”楚璃沬也笑着:“好东西?我很好奇”她们走到阳台,“怎么样,好看吧!”蒲芷笑笑着说,带着一丝认同期望。
楚璃沬仰望深蓝色的天空,稀落的残星疲倦地眨着眼睛。周围的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她凝视着东方,东方渐渐有些发白了。西方的天空被夕阳染成了血红色,桃红色的云彩倒映在流水上,整个江面变成了紫色,天边仿佛燃起大火。
楚璃沬在九幽生活了十几年,她见过白天九幽的繁华,夜晚灯光的迷离。却没有发现过九幽会有这样美丽的景色。
“没想到,九幽有这样的景色。”楚璃沬慨叹。“谈谈正事吧!我知道你离开不仅是为了离开九幽,忘记过去,重新开始。”楚璃沬脸色十分认真的说。蒲芷便也收起了笑容,她转身靠在栏杆上:“你知道吗?楚璃沬我很羡幕你,不仅仅因为你是整个九幽的“公主”,而是因为你找到了,那个你可以放下一切,面对他不用任何表演的人。现在这整个宴会上的人,没有一个是真诚的来送我离开的。连蒲家上下都希望我走,因为这里不属于我。”说着她便哭了“你知道吗?我回来蒲家有多不容易,你们不知道吧!”楚璃沫从小便不会安慰人,蒲芷蜷缩在阳台的一角。她哭了。
楚璃沫关上门,她竟然有一些同情蒲芷,楚璃沫其实是想安慰一下蒲芷,但所有的话却都堵在口边,使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