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他家曾经从一个镇迁往另一个镇,而且因为他的疾病,直到八岁艾尔才开始上学。他去了一所小学校,所有的学生都在一间房子里读书。教师是一个传教士和他老婆,恩格尔夫妇。绝大部分教学工作是教给学生们记忆的东西。艾尔爱问“为什么”,并得到答案,而不只是学习和记忆教师告诉他的任何东西。这样一来,他在这所学校学习得并不好。
在学校里过了三个月,艾尔便听到恩格尔说:“那个叫爱迪生的男孩脑子不好。他没法子学”。
艾尔是个文静的男孩,但这件事的不公平让他十分生气。他带上他的帽子和衣服回家了。“我将永远也不回那个学校,”他说。
当他母亲从他那儿获知发生了什么事时,她比他更气愤。第二天清早,她就去找恩格尔先生。“我理解你认为我儿子脑子不好。”南希·爱迪生说。
“他在学习上没有足够细心地努力,”教师说。
“我也当过教师,”艾尔的母亲告诉恩格尔,“而且我想我能说,艾尔有一个比大多数与他同龄的男孩子们更好的脑子”。南希·爱迪生还说,恩格尔的教学方式一定是错误的。
于是恩格尔说,一个母亲的爱或许使她不能相信关于她儿子的情况是真的。
南希·爱迪生怒气顿生。“我将自己教艾尔,”她说,“他再也不来这里了!”
艾尔一生只上了三个月的学。此后,他母亲便是他的老师。他每天都学习,根据他母亲的严格计划,不仅冬天学,夏天也要学,而其他男孩子们都在玩乐。
他并不反对这个,因为母亲给他的不仅是学习,更有对学习的热爱。他认为思考比光是记忆事实更重要。
南希·爱迪生的教书方式是让他阅读她能找到的最好的书籍——伟大的英国作家莎士比亚和狄更斯写的书,还有很多重要的历史书籍。当艾尔八岁时,便对阅读好书发生了兴趣。到九岁时,他已能迅速地阅读难度大的书籍了。他得学会处理自己的每样事情。某些特定的事,需要记忆事实和规则的,他从不真正去学。他也学做算术题,但并不喜欢做。
他不按照多数人的方式去思考数目。一天,他学蒲式耳——一种农民用的计量单位——相当于八十磅麦子重,他对母亲说:“我有一蒲式耳麦子重。”
“你为什么那么说呢?”她问。
“我重八十磅!”他回答道。
艾尔九岁时,他读了一本科学教材,其中包括一些在家里能做的实验。给他这本书好像让他去洞察整个新世界。他试验了书中所有的实验,艾尔把他得来的所有钱都买了实验用的东西。
艾尔的一些实验破坏了屋子里的东西。这种事情发生了几回以后,南希·爱迪生吩咐他把所有实验用的器材搬出了屋中家人睡觉的那一部分之外。艾尔在他作为第一个实验室的地窖里找到了一块地方。当他的实验室准备启用时,对于母亲来说,让他离开它吃饭就是难事了。
有时候,如果艾尔不看与科学相关的书,他父亲会给他钱。为了买更多的实验用的材料,艾尔就什么书都看,来多取得一分钱。在十岁以前,他已经阅读了又长又难的英格兰的、罗马的、全世界的历史。现在他正在读一本书,是托马斯佩因写的,他的主意曾帮助过建立美利坚合众国。
托马斯·阿尔瓦·爱迪生十岁时,人们对电十分感兴趣,正如今天我们对太空旅行感兴趣那样。艾尔·爱迪生,一个对任何事情都感兴趣的人,对用电报传送电信号发生了兴趣,当他还是个男孩时,那是一件大规模而有趣味的事情。
艾尔十一岁的时候,电报线路从纽约伸向像芝加哥那么远的城市,从纽约开始有近八百英里远。报纸上登载的尽是遍布美国的电报架线人员的事情。
十一岁时,爱迪生研制他的第一台电报机。他从一本科技书上学习了怎样去制作。为了尽量获得电报所需要的电,爱迪生捉来两只动物,把电线通在他们的腿上,用手一遍又一遍地捋着它们的毛皮。这并未给他提供所需的电。
但是,艾尔比先前更有信心地认为他能制造一台电报机。然而,他需要钱买电子器材。塞缪尔·爱迪生的生意已不景气了。除了最需要的东西以外,家里无钱买任何东西。艾尔想了一些挣钱的路子。他决定去干农场事情。他与迈克尔·奥尔特兹在塞姆·爱迪生的土地上围了个大菜园。他们在休伦港走门串户地销售他们在菜园里种的新鲜玉蜀黍和其他东西。靠干这个他们获得了几百美元,但是他们将大多数钱交给了艾尔的母亲。
艾尔不想在务农上再耗费时间。他听说,从底特律到休伦港的新开设的铁路上需要一个卖水果和蛋糕的男孩。艾尔请求了这份工作。铁路上不付给这个男孩任何钱,但是他可以用一点点钱买来食品再在火车上卖出更多的钱。
艾尔只有十一岁,他做这个工作,是年轻了些。他母亲不想让他接下这个工作。她考虑着一些可能发生的恐怖的事情——失去控制的火车奔驰着,撞到了一起,要么两边相撞,要么车头相撞。他想像着艾尔躺在倒下的沉重的车厢下面,受了伤。她还害怕艾尔在底特律等车时会遇上坏人。但是,艾尔的父亲说,他在等车时能学到有用的东西,他没有足够的钱送艾尔再上学。艾尔只想着为他的科学实验去弄足够的钱。
爱迪生一家可能需要艾尔从工作上得来的能给他们极小的几美元钱。过了一段时间,他母亲决定让艾尔去接下这个工作,大干线铁路便将这门差事给了他。
他十二岁了。他的童年时代结束了。
艾尔在火车上开始卖食品时,他是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孩。他长着蓝色的眼睛和厚而褐色的头发,通常是杂乱无章的,他的衣服总是不新,而且没有被细心地注意,他仿佛根本不计较他表现出的模样。他有一套值钱很少的衣服,他一直穿到它变瘦了为止,不到那时他就不去买另一套。他母亲硬是叫他去洗手和脸,穿干净衣服。看来没有人能叫他去擦亮他的鞋子。
尽管艾尔对自己的穿戴并不关心,人们还是喜欢他那种表现。他想要每时每刻都在做事情,当有事要做时,对于他来说,睡上几分钟就像别人睡上几小时那样足。他老是忘记事情,因为尽管他可能和别人在一块,他却总是想着怎样去制作新东西。他常和别人谈心,或者做游戏,但是他脑子里常忙于思考别的东西。
艾尔很快意识到,如果有另一个男孩帮助他的话,他能从他的火车上的生意中获得更多的钱。他可以把一些新增的收入付给别的男孩。他请了一个名叫巴尼·麦札维尔的男孩在星期六不上课时给他工作。艾尔仅仅十二个年头,但他已经让别人为他做些小事。
艾尔使用了一节空火车皮作为办公室。第一个星期六,他教会巴尼怎样卖食品。此后,他指望巴尼不用再教就能做这件事。巴尼在火车上经常见不着艾尔,因为艾尔把他的办公室变成了一间实验室,总是在做一项试验。
艾尔早上七点离开休伦港,十点半到达底特律。回头的火车下午四点半离开底特律,晚上七点半到达休伦港。在底特律的六小时内,艾尔买来食品后在火车上出售,要么暂时放进办公室里。在底特律如果还剩有时间,他就阅读。
卖食品给艾尔的人喜欢他。他们都这么想,他这么年轻,却成了一个了不起的商人。艾尔从这些人当中的一个人那里买来了他的第一架印刷机。他把它放入他在火车上的办公室里,就是他拥有实验室的地方。
凡是星期天他就和巴尼一起工作。于是,艾尔付午饭钱。一天结束了,巴尼将人们付的钱交给艾尔时,艾尔从不去数它。
“为什么不去数数它呢?”巴尼问。
“我确信就是这个数目。”艾尔回答说。
他从不对金钱发生强烈兴趣——只对钱能买到的东西有兴趣,他信任人们,直到他们被证明不能被相信。
这一次,艾尔自己也拥有一个小食品店,一个卖报的地方,都在休伦港。当这个为他卖报的男孩拿走了他的一些钱时,他就停止了卖报的生意。他继续经营这个食品店,直到他从他的火车生意上弄到更多的钱。
内战——美利坚合众国南北两部分间的一场战争……给了艾尔第一次从他的报纸生意发财的机会。
在1862年4月,底特律,艾尔看见一群车站上的人正在看一块写着给公众读的内战消息的木板。艾尔读着报上的消息,很多人在赛楼之战中被打死了。这给了艾尔一个想法。他很快去了铁路小站,请求那儿的报务员把消息发送到沿铁路的城镇上去,写到那些小站的木板上去。
艾尔便匆匆忙忙地买下了印有战役报道的一千张报纸。他总是先只买一百张,然后又有足够的钱买三百张。艾尔去了报社,对他从那儿买来报纸的人说了情况。他们当中议论了一番之后决定允许他买一千张。他付了三百张的钱,并答应以后再还那七百张的钱。
艾尔卖完了所有一千张报纸。到家时,他已有了一大笔钱。
他总是从每天的卖东西的生意中拿出一美元交给他母亲,但是那天,他给了她差不多一百美元。他将剩下的钱花在他在火车实验室里用的东西上。
艾尔卖报的成功给了他另一个主意。他成了《底特律报》的一个工人的朋友。每天他都去看望这个人,这个人在报纸投印之前就给他看当天最重要的新闻。于是,艾尔便请另一位朋友,底特律的报务员,把这些新闻发送到铁路上的其他站上。艾尔马上学会了根据这天新闻的重要性推测一天能卖出多少张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