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别人夸奖你,不可用口自夸;等外人称赞你,不可用嘴自称。
摘自《旧约全书·箴言》27∶2
神灵帮助立志上进的人。
摘自(古希腊)欧庇里得《残篇》
克里底亚我无疑主张,自知是认识的精髓,在这点上,我与在特尔斐古希腊城市,因有阿波罗神殿而出名。提出那个铭文的人是一致的,即“认识你自己吧!”
摘自(古希腊)柏拉图《查密迪斯》164B
聪明而有节制的人,只有他,能认识他自己。
摘自(古希腊)柏拉图《查密迪斯》167A
雅典客人过份地爱自己事实上是人的一切过错的渊源。……让每个人都避免过份的自爱,屈尊跟随比自己好的人,不允许让不该有的羞耻挡道。
摘自(古希腊)柏拉图《法律》Ⅴ,731B
每个人都有义务充分地考虑自己的个性。他也必须正确地调节它们,不要担心是否还有别人的某种个性更适合他。一个人的个性越是他所特有,则越适合他。
摘自(古希腊)西塞罗《论义务》Ⅰ,31
每一个动物爱无别物,只有他自己的利益。凡是表明妨碍它利益的一切,不论是兄弟、父亲、孩子、爱人、情人,它都仇恨、摈弃、诅咒:因为它的本性就是爱自己的利益,不管他是父亲、兄弟、亲属、国家和神灵……
倘若一个人把自己的利益、尊严、善与祖国、父母、朋友放在同样的位置上,所有这些都会有保障:但是如果他把自己的利益放在一边,把朋友、祖国、亲属和正义本身放在另一边,那么所有这些都会在沉重的利益的砝码下被放弃。
摘自(古罗马)爱比克泰德《语录》Ⅱ,22
向内心看。内心是善之泉,如果你不断地挖,善会不断地涌出。
摘自(古罗马)马尔库·奥勒留《沉思集》Ⅷ,59
我曾常常感到惊异,每个人爱自己胜过爱别人,而对自己意见的估价却低于对别人的意见的估价。
摘自(古罗马)马尔库·奥勒留《沉思集》Ⅻ,4
人真是一个无底的深渊!主啊,你去数一人有多少头发,头发都在你的眼界里;可是计算头发有多少,比起计算人心的情感活动有多少还容易一些。
摘自(古罗马)奥古斯丁《忏悔录》Ⅳ,14
如果我受骗了,说明我存在。因为不存在的人不能受骗;如果我受骗了,同样是我存在的标志。
摘自(古罗马)奥古斯丁《上帝之城》Ⅺ,26
大多数人的心灵,除非在诱惑下尝试自己的能力,除非通过某种实验的、不仅仅是口头上的自问,否则不能达到自知。
摘自(古罗马)奥古斯丁《上帝之城》ⅩⅤⅠ,32
人世间,能领会到、预见到、认识到,并预言别人的不幸,这并没有什么稀奇,这是件平凡的事。可是,能预言、预见、认识、领会自己的不幸,那就太少了!伊索在他《寓言》里说道,人生在世,每人脖子里都扛着一个褡子,前面装的是别人的过错和恶事,所以经常摆在自己眼前,看得清清楚楚;背后装的是自己的过错和恶事,所以,从来看不见,也不理会,除去少数得天独厚的人;这说得太有理了。
摘自(法国)拉伯雷《巨人传》Ⅲ,15
审视真理的能力,不论它在我身上表现为什么东西,这种自由不会轻易奴役我的信念,我主要把这种能力归因于我自己。因为我所具有的最牢固、最一般的观念,不妨说是我天生俱来的。它们是我的自然的、全部的观念。我用一种大胆的、有力的构思,产生出粗糙、简单,而有一点混乱、不完善的一般观念。自从我用其他权威者和古人的正确论点确立和巩固这些观念时,我发现自己的判断与他们一致。这些人使我对自己观念有较牢固的理解力,比较完满的快乐和满足。
摘自(法国)蒙台涅《散文集》Ⅱ,17
在个人生活中保持井井有条的人是难得的,在台下能够扮演角色的人,他在舞台上是有价值的演员;他在内部,在自己心中修心养性,在这个地方,一切东西都允许存在,一切东西都是隐秘的。
摘自(法国)蒙台涅《散文集》Ⅲ,2
特尔斐的神给我们老年人的要求是矛盾的:“看着你自己,认识你自己,保持你自己;收回你在其他地方消磨的心灵和意志到自己本身来;你正在耗尽,你正在使自己消散;集中你自己吧,抗拒你自己吧;你正在被背叛和分解、正在自盗自己。你没有看见,这个世界把目光都集中向内,睁开眼睛沉思自身吗?对你来说,在内在外,一切虚妄,但是它越不广泛,则越少虚妄。啊,你这个人哪,除了你以外,每一个东西都首先按照自己的需要研究自身,受它的活动和欲望的局限。没有一个东西象怀抱着宇宙的你那样空虚、贫乏:你是没有知识的探索者,没有管辖权的官吏,总而言之,你是滑稽戏中的小丑。”
摘自(法国)蒙台涅《散文集》Ⅲ,9
知道怎样正确地享受我们生存的乐趣,那是绝对的完满和真正的神圣。我们寻求其他境况,是因为我们不懂得享受我们自己的境况;我们离开自身,是因为我们缺乏对我们自身的认识。蹬高跷是无益的,因为即使蹬高跷仍然要用自己的腿走路。当我们坐在世界最高贵的王座上时,我们仍然坐在自己的屁股上。
摘自(法国)蒙台涅《散文集》Ⅲ,13
我们为他人生活已经够多了,让我们至少在这余生中为自己生活罢。让我们的思考和注意返向我们自己、以及我们的安乐罢。……从今日起,我们可以爱这爱那,但是却只能与我们自己结婚。那就是说,让其余东西成为我们的,但是却不要与它们结合或胶粘得过于牢固,以致离别时,它们会不得不带走我们的一块皮,并从我们身上撕出一片去。世界上最伟大的事情即是去学知我们怎样皈依自己。
摘自(法国)蒙台涅《散文集》Ⅰ,39
波洛涅斯尤其要紧的,你必须对你自己忠实,正像黑夜必然跟随白昼一样,对自己忠实,才不会对别人欺诈。
摘自(英国)莎士比亚《哈姆莱特》Ⅰ,iii,78
伊阿古啊,该死!我在这世上也经历过四七二十八个年头了,自从我能够辨别利害以来,我从来不曾看见过什么人知道怎样爱惜他自己。
摘自(英国)莎士比亚《奥瑟罗》Ⅰ,iii,312
古人说得好,那为首的谄谀者——一切较小的谄谀者都是与他通消息的——就是一个人的自我。
摘自(英国)培根《论爱》
良知是世界上分配得最均匀的东西,因为每一个人都认为自己在这一方面有非常充分的秉赋,即使是那些在别的一切方面都极难满足的人,也不大会对自己这一方面的秉赋不满足,更作额外的要求。在这一点上,大概并不是人人都弄错了;这一点倒可以证明,那种正确地作判断和辨别真假的能力,实际上也就是我们称之为良知或理性的东西,是人人天然均等的。
摘自(法国)笛卡尔《论方法》Ⅰ
我早就指出过,在行为方面,有时候需要遵从一些明知不可靠的意见,把它们当作无可怀疑的意见对待,就像上面所说过的那样。但是由于我现在只要求专门研究真理,我想我的作法应当完全相反,我应当把凡是我能想出其中稍有疑窦的意见都一律加以排斥,认为绝对虚假,以便看一看这样以后在我心里是不是还剩下一点东西完全无可怀疑。所以,由于我们的感官有时候欺骗我们,我就很愿意假定,没有一件东西是像感官使我们想像出的那个样子,因为有些人连在对一些最简单的几何问题进行推断时也会弄错,并且作出一些谬论来,而我断定自己也和任何一个别的人一样容易弄错,所以我就把我以前用来进行证明的那些理由都一律摈弃,认为是虚假的。最后,我觉察到我们醒着的时候所有的那些思想,也同样能够在我们睡着的时候跑到我们心里来,虽然那时没有一样是真实的,因此,我就决定把一切曾经进入我的心智的事物都认为并不比我梦中的幻觉更为真实。可是等我一旦注意到,当我愿意像这样想着一切都是假的的时候,这个在想这件事的“我”必然应当是某种东西,并且发觉到“我思想,所以我存在”这条真理是这样确实,这样可靠,连怀疑派的任何一种最狂妄的假定都不能使它发生动摇,于是我就立刻断定,我可以毫无疑虑地接受这条真理,把它当作我所研求的哲学的第一条原理。
摘自(法国)笛卡尔《论方法》Ⅳ
每个人对自己进行反省时,要考虑当他在思考、构思、推理、希望和害怕等等的时候,他是在做什么和他是根据什么而这样做的;从而他就可以在类似的情况下了解和知道别人的思想感情。我说的感情相似,是指人人都具有的,如意愿、害怕、希望等等;不是指感情对象的相似,即所意愿、所害怕和所希望等的对象的相似:因为个人的素质和各人所受的教育千差万别,所以被以伪装、欺骗、假造和谬论掩盖并混淆得象现在这样难于被人了解的人心的性质,只有探究人心的人才能了解。虽然有时我们也从人们的行动上看出他们的意向,但那么做而没有把它和我们自己的行动作比较,没有区别可能使情况发生变化的环节,那就只会是抓不住要点的猜测,而且在大多数情况下会由于过于相信或过于猜疑而失误;因为从事了解的人本身可以是好人,也可以是坏人。
摘自(英国)霍布斯《利维坦》引言
人必须认识自己。即使这无助于发现真理,至少这将有助于规范自己的生活;没有别的比这更为正确的了。
摘自(法国)帕斯卡尔《思想录》Ⅱ,66
人对于自己,就是自然界中最奇妙的对象;因为他不能思议什么是肉体,更不能思议什么是精神,而最为不能思议的莫过于一个肉体居然能和一个精神结合在一起。这就是他那困难的极峰,然而这就正是他自身的生存。
摘自(法国)帕斯卡尔《思想录》Ⅱ,72
自我与人类的我自,其本性就是只爱自己并且只考虑自己。然而,他又能做什么呢?他无法防止他所爱的这个对象不充满错误和可悲:他要求伟大,而又看到自己渺小,他要求幸福,而又看到自己可悲;他要求完美,而又看到自己充满着缺陷;他要求能成为别人爱慕与尊崇的对象,而又看到自己的缺点只配别人的憎恶与鄙视。他发现自己所处的这种尴尬,便在自己身上产生了一种人们所可能想像的最不正当而又最罪过的感情;因为他对于在谴责他并向他肯定了他的缺点的那个真理,怀有一种死命的仇恨。他渴望能消灭真理,但既然是摧毁不了真理本身,于是他就要尽可能地摧毁他自己认识中的以及别人认识中的真理;这就是说,他要费尽苦心既向别人也向他自己遮掩起自己的缺点,他既不能忍受别人使他看到这些缺点,也不能忍受别人看到这些缺点。
诚然,充满缺点乃是一件坏事,但是充满了缺点而又不肯承认缺点,则是一件更大的坏事;因为它在缺点之上又增加了一项故意制造幻觉的缺点。
摘自(法国)帕斯卡尔《思想录》Ⅱ,100
如果我们没有认识自己充满着高傲、野心欲念、脆弱、可悲和不义,那么我们的确是瞎子。但如果我们虽认识它却并不想要得救,那么我们又该说一个人……什么呢?
摘自(法国)帕斯卡尔《思想录》Ⅶ,450
理性既然不要求任何违反自然的事物,所以理性所真正要求的,在于每个人都爱他自己,都寻求自己的利益——寻求对自己真正有利益的东西,并且人人都力求一切足以引导人达到较大圆满性的东西。并且一般讲来每个人都尽最大的努力保持他自己的存在。这些全是有必然性的真理,正如全体大于部分这一命题是必然性的真理一样。
摘自(荷兰)斯宾诺莎《伦理学》Ⅳ,命题十八
我们必须考察人格一词所代表的东西。在我看来,所谓人格就是有思想、有智慧的一种东西,它有理性、能反省、并且能在异时异地认自己是自己,是同一的能思维的东西。它在思维自己时,只能借助于意识,因为意识同思想是分不开的,而且我想意识是思想所绝对必需的,因为人既然发生知觉,则他便不能不知觉到自己是在知觉的。当我们看到、听到、嗅到、尝到、觉到、思维到、意想到任何东西时,我们知觉自己有这些动作。因此,意识永远是和当下的感觉和知觉相伴随的,而且,只有凭借意识,人人才对自己是他所谓的自我。
摘自(英国)洛克《人类理解论》第二卷,ⅩⅩⅦ,9
假如我完全忘了我的生活中一些部分,并且没有再记起的可能性,以致我也许终身不能再意识到它们,那么,我既然忘掉我的行动和所有的思想——我曾经意识到它们一次——,我就与从前不是一个人格者吗?要答复这个问题,我可以说,我们在这里必须注意“我”这个字所指的是什么。在这里,“我”字只指人说。人们既然假设同一的人就是同一的人格者,因此,“我”这个字就容易被人认为是指同一的人格者。不过同一个人在不同的时候如果能有各异的不可传递的各别意识,那么毫无疑义,同一个人在不同的时候,能形成不同的人格者。人类在庄严地宣示自己的意见时,就是本着这种意义,他们说人类的法律并不因为醒时的行动来惩罚疯时的人,亦不因为疯时的行动来惩罚醒时的人,因而便把疯时的人和醒时的人看成两个人格者。平常的说法颇能解释这一层,就如说:“那人不象他自己”,或“魂不守舍。等等话。这些话暗示我们,现在说这些话的人,或至少原来说这些话的人,以为那个自我已经变了,以为同一的人格是脱离了那个人的。
摘自(英国)洛克《人类理解论》第二卷,ⅩⅩⅦ,20
自尊是我们保存之工具;它类似物种永存的工具,它是必需的,它对我们是可贵的,它给我们快乐,它必须隐藏起来。
摘自(法国)伏尔泰《哲学辞典·自尊》
我们首先是要对自己尽我们的责任;我们原始的情感是以我们自身为中心的;我们所有一切本能的活动首先是为了保持我们的生存和我们的幸福。所以,第一个正义感不是产生于我们怎样对别人,而是产生于别人怎样对我们。
摘自(法国)卢梭《爱弥尔》Ⅱ
约翰逊一个人应该谨慎,决不能讲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人们可能会在当时哈哈一笑,但是人们会记住,以后用来反对他。
摘自(英国)鲍斯威尔《约翰逊传》(1776年5月14日)
人类几乎随时随地都需要同胞的协助,要想仅仅依赖他人的恩惠,那是一定不行的。他如果能够刺激他们的利己心,使有利于他,并告诉他们,给他作事,是对他们自己有利的,他要达到目的就容易得多了。不论是谁,如果他要与旁人作买卖,他首先就要这样提议。请给我以我所要的东西吧,同时,你也可以获得你所要的东西:这句话是交易的道义。我们所需要的相互帮忙,大部分是依照这个方法取得的。我们每天所需的食料和饮料,不是出自屠夫、酿酒家或烙面师的恩惠,而是出于他们自利的打算。我们不说唤起他们利他心的话,而说唤起他们利己心的话。我们不说自己有需要,而说对他们有利。
摘自(英国)亚当·斯密《国富论》Ⅰ,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