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你?”墨雪瞳下意识的动了一下,盈动的水眸睁的大大的,不敢置信的看着风珏染。
“也不知道这女人是怎么想的,明明见我讨厌的紧,却故意在我面前乱晃,还竟然敢嘲讽我,我那时候正想惹事,就把她给扔到湖里去了,但必竟是宛平侯的女儿,也不能弄出人命,谁料想她竟然是个会游泳的,还在水下自己扯烂了衣裳。”
风珏染漫不经心的说道:“既然她想进我那个乱成一团的后院,索性就成全了她,顺便看看宛平侯想打什么主意。”
他那时候后院美人多的是,多一个少一个并不是什么大事,美人自荐枕席,他为何不要?反正自甘坠落的又不是他,最多让父皇骂一通,其他一点不影响。
一个自动送上门的馅饼,他没道理不收!
墨雪瞳却是第一次知道这事,微愕了愕,张张小嘴,一时眨巴着眼睛,瞪圆了看他,既惊又讶,落在风珏染眼中却觉得可爱之极。
伸过手来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脸,颇有几分笑意的问道:“这样的女人犯不上为她吃醋。”
“谁吃醋了!”墨雪瞳拍开他的手,粉嫩的脸却是不自觉的烫了起来,若说之前她真的一点都不吃味,那肯定没有,就算是方才她嘴里斩钉截铁的回答他说不会时,还是有些小小的期待。
这时候又觉得他那双俊美到极致的眼眸看着自己的时候,颇有几分看透自己的感觉,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感觉,推了推他:“你离我远点,热的很!”
“真不生气?”见她粉嫩的脸上浮起晕红,知道她是真的羞着了,风珏染立刻见好就收,只是身子却没往后移开,反而赖过来,反正抱着她不松手,看着她嗔怒的表情涎着脸道,“我的心早在瞳儿这里,瞳儿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见他说的越发过份,那双凤眸炽热的看着自己,墨雪瞳觉得自己浑身也不自在的热了起来,他的气息从身体的各个方向渗透过来,让她不自觉的脸热心跳,连大脑也晕乎乎起来,索性又推了推他,喘了两口声娇嗔道:“你放开我些,我真的晕。”
她这话让风珏染立时放了手,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拭了拭自己的,喃喃自语道:“没烫啊,比我还不烫些呢!”
说的人不自觉,听得人倒是又闹了一个大红脸,看着他俊脸通红,眼眸潋滟,风情无限的样子,再感应到他不稳的气息,墨雪瞳就觉得有些抬不起头来看他,这人的脸皮,真是……怎么可以厚成这样……这话竟然也好意思说出来。
“你说说那个秦姬是怎么回事,听说一向是个自命清高的人,怎么就突然之间冒出想去勾搭你的想法了?”为了避开这种诡异的气氛,墨雪瞳推开风珏染,稍稍坐在窗户边,大大的喘了几口气,扯开话题问道。
这是她之前一直想问的!
秦姬的为人,就在那日秦姬高傲的跟她说过话后,她就让墨兰去查过,以她这样的心性,若不是另有缘故,绝不会低头,但这时候听风珏染说当初进府是她设的局,墨雪瞳这时候却有些吃不准,索性挑开了问风珏染道。
“秦姬那么自以为是的脑袋瓜,又那么自负的性子,想到让她想通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但是有些人却是可以,瞳儿,你只须做你想做的事就行,当好你一个当家主母的身份既行,那么多女人,总得让她们之间找点乐趣折腾才是。”
风珏染翘起嘴角,索性在墨雪瞳空出来的地方上一靠,漫不经心的道。
“那需不需要我弄的伤心点,委屈点?”眨巴了两下长睫,墨雪瞳推了推风珏染,一本正经的问道,既然有人算计他们两个,她一个正得宠的正室,反映大一些,也会让那些人大意。
看她明亮的水眸如同盈盈的月光一般盈亮,分明是一种见猎心喜,饶有兴趣的可爱样,风珏染无奈的捏了捏她的手,宠溺的道:“随你!”
燕国都城,东宫白逸昊坐在宽大的黄色案几后,正在提笔写着什么。
“太子殿下,秦国来信。”门外有人禀报。
放下手中的笔,白逸昊脸上露出一贯的温雅笑意,点点头,温和的道:“进来吧!”
“是!”
一个侍卫从门外进来,恭敬的把一封信顶在头顶,呈给白逸昊。
白逸昊接过,挑囊子,打开封折的完好的信封,一目十行的看着手中的信,脸上的表情平静的看不出一丝丝的波动,半响,他看完,把手中的信重新折起,扔在一边,道:“仔细观察秦国那边的动静,有什么异常立既来报,特别注意一下轩王府的事。”
“是!”
“关于玉石店里发生的事,跟我们没有半点关系,不管谁来打听,都据实说话,但是玉石店原来的那个掌柜和伙计却是不能用了,重新换过一批,本太子可不想替人背墨锅,等把人开除了,往各个王府都递一封去,这以后再发生的事跟我们无关。”
白逸昊眸子微敛,俊美中透着沉雅,只眼眸中看不到一丝笑意,无形的压力使得侍卫越发的恭敬低头。
“是!”侍卫不敢多说什么,转身退了下去。
看着侍卫退出,白逸昊又重新坐在案头,埋头在案卷中,半响才重新抬起,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案头的那封信上,眼前仿佛浮现出那个纯真中透着娇媚的少女,初见时伶俐机智的利用自己解围,不惜果断的送上琴谱。
这样的行为,又岂是寻常千金小姐可以做到的!
不但知道自己想讨太后欢心,也知道太后喜欢什么,而且还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做出决断,看到那张清纯美丽的小脸时,他真的不相信,如此的行为会是她这么一个才到云城的少女能做出来的。
敏锐的观察,从容镇定的态度,都让他对她产生了浓浓的兴趣,优雅的唇角不自觉的弯出一丝温柔的笑……他相信,他再见她的时间不会远了!
白逸昊这边看信心喜,还有一个人看着桌面上的信,脸色阴沉的几乎在滴下水来,许久,眼角扯了扯,低低的怒骂道:“蠢妇。”
一个站在风珏玄身下的谋士低下头,假装没看到风珏玄愤怒的脸,更装着听到他的骂声。
军营在大帐自然比不得楚王府的繁华,帐内全是一些必须品,牢固但不华美,一切以实用为主,风珏玄自己也换上了一件浅青色的粗布衣裳,在这里他不再表现他的高高在上,必须与士兵同甘共苦才是。
他现在嘴里骂的当然是凌蕊儿,这个女人真是一个蠢货,自己给了她那么大的发展空间,却被她一个蠢妇全搅乱了,好好的连个王妃的位置也没保住,方才还在信中一个劲的为皇后说好话,说什么若不是皇后,她现在恐怕连命都没了,还救他马上出营去救她。
风珏玄可以断言,如果没有皇后在里面搅局,凌蕊儿还不至于现在被贬成一个姨娘,想着这个女人方才那封信中,还情义绵绵的叫自己为夫,风珏玄就觉得象吞了一个苍蝇一样难受,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他当时怎么就会娶了这个蠢妇,这凌家的任何一个女儿都经她强太多了。
“王爷,我们现在不能出营去,只要一出营,皇后娘娘再拿事说事,您就麻烦了。”谋士见他许久没言,以为他动摇了,想了想还是开口劝道。
“放心,本王不会出营,特地进来,难道就是为了随随便便出去,这兵巡视起来,没有半个月怎么查的清楚,本王就看看这半个月里,定国公府如何反应,他们不是先出了一个太后,后又出了一个皇后吗?看他们这次怎么保住他们这个未来的‘皇后!’”风珏染恶狠狠的问道。
定国公府号称百年后族,他就是想看看他们的手段如何,如果连帮凌蕊儿拿回封号都不行,定国公府又哪有什么令人嫉忌的实力,他可不愿意陪着定国公府淹没在争斗中,他娶凌蕊儿就是为了控制凌蕊儿,想利用凌蕊儿得到定国公府的一部分权利。
更何况,以凌蕊儿的智商,挑衅太后,皇后还有极大的用处,风珏玄现在实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废了这招棋。
他给了她那么大的“恩宠”,可不是为了在这个时候被废弃的。
“本王一会写一封信,带给凌蕊儿,让她自己想办法把王妃这位给弄回来,若本王他日从军营出来,她还没办法把王妃之位要回,本王就有可能被逼着重娶新妇,父皇之命,本王这个做儿子的是没办法拒绝的。”
风珏玄吩咐道,早有等在一边的心腹准备笔墨纸砚。
“王爷且慢,您这样,王妃不一定能办得成。”谋士伸手阻止道,他是风珏玄手下的人,自然不能对凌蕊儿无礼,虽然这时候凌蕊儿的身份己被贬,却也不能在这时候贬低她的身份,依旧以旧称呼唤她。
“这个蠢妇就没办成过一件事。”风珏玄皱皱眉头,一向温雅的脸上露出些厌恶,本是一着好棋,却因为这个蠢妇一而再惹出风波,竟然跟皇后掏心掏肺的说话,也不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爷,王妃现在被皇上被逼成为姨娘,她自己看不透,不见得定国公府的两位也看不透,王爷的本意,就是让那两位看清楚局势,逼得定国公站在我们这边,可王妃这位惹的事实在大,那两位恐怕也有心无力。”谋士分析道,这话说的风珏玄又是一阵烦燥。
扔下笔,在屋里转了两圈,脸色阴沉。
事情本设计的好好的,凌蕊儿被宠的没了边,当然会做些无法无天的事,以她的心性惹出的事还不会小,闹的正凶的时候,风珏玄避开,这事无可避免的就落在定国公府的身上,以凌蕊儿现在的身份,定国公府是无论如何也不希望她出事的。
自然会调动各方人脉解救凌蕊儿,这就必然会求到皇后或者太后面前,但是不管是皇后还是太后,谁也不愿意看到定国公府和楚王府接近,所以不管是求谁,最后的结果就算是撕破脸,也不会得逞。
而这时候风珏玄再出现,救下凌蕊儿,并给定国公府以希望,与太后皇后产生裂痕的定国公府必然会转身楚王这边,到时候定国公府的势力就算是落入风珏玄的计算中,可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
凌蕊儿这祸越惹可就越大了!
之前王府发生的事,风珏玄另有算计,等他出去后,自有办法计明莫雅蕊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发生了这种皇室丑闻,到时候不管凌蕊儿曾经怎么对莫雅蕊,都无所谓,重新站在楚王妃位置的凌蕊儿必然对风珏玄感恩戴德。
受尽了皇后太后冷落的定国公府也会一心一意的依附他,而不再象以往那么左右摇摆。
至于莫雅蕊如何,这些根本不是风珏玄需要考虑的问题,用一个未出生的孩子和一个不受重视的侧妃,换起定国公一家的忠诚,对风珏玄来说实在是太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