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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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你的笑在我眼底融成泪(2)

而仪器的显示屏上,全方位的角度的视频影像都被传输进来,可以看到很多人的轮廓被载入画面中,而且画面中那些人的轮廓有不同颜色的荧光围住。

“靠!怎么我的武器被甩掉了?”人群开始传出这样的惊呼声,随后是更加激烈的对打。

我一直盯着人群,好像感受到了他们三个在黑压压的人群中,不停地穿梭,有一些人被甩出了空地。惨叫声如同高音的单曲循环,逼得我开始捂着自己的眼睛。

“不要有事…你们不要有事…”我嗫嚅地喃道,却又竭力想从人群中辨认那些东西有没有他们三个人的。

即使在别人视野中是隐形的,他们仍然是实体的存在,如果那些武器甩过去,还是会受伤。

“北小丑--”洛易冰的惊呼声远远地传来 ,让我惊讶地循声望去。

妈呀!!那个男生怎么被甩过来了?等下仪器会被撞坏吧我的双脚哆嗦起来,顺手拿起宣恒释给我的“大力拍”,在那个男生鼻血横流地飞过来的时候,将他拍到另一个大胖子的身上!

还好,有惊无险…

只是,这情况不容乐观吧?看着那些被打飞的人,我开始找有效的工具。

“‘天罗地网枪’、‘高气压喷枪’…”从大军包拿出这些发明后,我开始部署。当拿好“天罗地网枪”,三个人迎面飞来,一个个面青鼻肿!

一定要瞄准啊!

砰砰砰--

尖锐的声音在空地响起,却很快被其他杂闹声压了下去。

看到那三个男生被大网包住,被甩到一边,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黄狗呢?那小子去哪里了!”群殴中心,一个男生粗犷的声音通过扩音器放出来,格外刺耳,而周围的人,似乎因为他发话了,开始停下对打的动作,那男生继续喊,“黄狗!老子说了,你爸斗不过我爸!不出来是不是承认啦!我…噗--”

那个男生还没有说完,就忽而被打到了一边。

“吖屎!老子在这里--”

听到那个愤怒的声音,我张大嘴巴。怎么是被天罗地网包住的男生?不行不行,要去封住他的嘴巴!

听宣恒释说过,“天罗地网枪”是向阳高中独有的发明,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如果被发现使用了,那些人自然会觉得向阳高中的人参与了!

“谁打老子!!我怀疑有内奸!”那个粗犷男继续喊了起来,“快用‘清洗剂’,我爹说那个可以让隐形发明暴露!!”

后面那句,他没有用扩音器说,我没有听清,我走向那个还想嘟囔的男生,刚蹲下准备打昏他,就觉得自己的后方,凉飕飕的,好像有喷雾喷过来了!!

“你们看--有仪器--!”

“这里有个女人!!!是她捣鬼!我就说怎么兄弟们会无缘无故被打飞!!”

四周越来越吵,我却只能听到洛易冰带着着急的喊:“小北,小心--!”

当我错愕地回头,看到了一个男生手中的西瓜刀已经甩过来了,还有两个拿着短刀愤怒地冲了过来!

所有一切,变成了血色的定格…

【4】

那个西瓜刀被宣恒释横空飞过来的飞刀甩开,可冲过来的男生,带着锐不可当的气势,恨不得将破坏他们群殴的我毁灭。

我听到后面已经骚动了,应该是宣恒释和南宫御译开始大规模的围剿。而洛易冰站在了我的面前,他成功地将一个拿着短刀的男生踹开,当另一个快冲过来的时候,他本能似的将我拉开,挡在了我的面前。

昏暗的灯光下,他有些苍白的脸庞竟带着宠溺的笑,他一个后旋踢,将那个男生踹到树干上。可是…我分明听到了利器刺入他体内的钝声。

我扶着他,感受到他摇摇欲坠,我的左手摸到他后背上粘稠的液体。

眼前一切发生得太过于迅猛,我只是睁大眼睛,不甘地摇摇头。

脑海的画面在呼啸--

他从树干上跳下来,摸摸我的脑袋,说:“小北,你眼睛很好看。”

在拥挤的人群中,他牵着慌乱的我,他手心的温度那么暖,他说:“这样牵着也不错。”

雪夜飞扬的日子,他将我轻轻拥入怀中,哀怨却又体贴地说:“怎么又迟到了?不过还好…你没出事…”

还有好多好多。

可那些画面中,洛易冰的笑无可比拟,融着深深的爱意,不是我所认为的冰冷的洛易冰。这些,都是他和原来的北妃璇的记忆吗?

为什么我会心酸不已?那他们两个,为何又会开始敌对?原来的北妃璇出于什么原因要伤害他?

应该爱,还是应该恨?

“你就是白痴。”他虚弱地说,最后那句话,轻飘飘地拂过我的心间,激起最洌骨的痛,“不过,你没事就好了。”

脑袋伴随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感,当洛易冰倒在我的面前,我崩溃地吼一声,也昏厥过去。

记忆很满,哪一些属于她,哪一些属于我,谁能告诉我?

我已经很希望,我真的,真的就是北妃璇。我开始嫉妒她了…

“凭什么?南宫御译,你什么意思?”

“我说了,你们不可以进去。还要我再强调啊。”是南宫御译恼火的声音。

之后,好像有重物猛烈地打在了墙上,四周微微颤动,很快,再次回归平静。

我感受到额头好像被人轻轻碰了一下,那轻柔的动作,宛如对待一个易碎的玻璃。这种想法让我直骂自己矫情。忽而,耳边的热气越来越热,还有某个欠揍的家伙半威胁的声音:“北妃璇,你再装睡,我就吻你了。”

就会乘人之危!

我的眼皮很沉重,挣扎了一会儿,终于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宣恒释放大的俊脸,他的唇角还带着一丝血迹,头发有些凌乱,看我的醒了,才松了一口气,直接就捏了我的脸一把,说:“昏倒也能昏那么久,果然是不用脑的生物…”

周围一片白,我顿时意识到自己被送来医院了,医院!?那医生会不会检查出我是双魂存在体?我吓到立刻坐了起来,当一瞬间,想到魂魄不是医生可以看到的,这才觉得虚惊一场。

宣恒释的手还握着我的手,看得出他眼中带着倦意,似乎是彻夜未眠。

我有些惶恐地缩回手,竭力勾起一抹笑,但我自己知道我现在笑比哭还丑,“他呢?”

当提及一个人,内心的情感涵盖无数杂绪,就表明你不可抑制地喜欢上他了。伊笑笑好像这样说过。那种滋味,就像此刻。微微酸涩的情感在胸口处,慢慢地膨胀,想要自欺欺人,却发现还是想得知他的状况。

“你想吃什么?我让保镖买给你。”宣恒释还是淡笑地看着我。我这才发现,他今天也是穿了白衬衣,嘴边是柔和的笑,纯粹得恍若天使,却又捕捉不了存在。

我摇摇头,有些固执地说:“不要!我要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我扯掉被单,看他还是没打算告诉我,就着急地下床,直接赤足地准备走出病房。

刚迈出几步路,宣恒释就起身,快步挡在了我的面前,问:“如果那个人是我,你也会像现在这样,样子担心到想为他死吗?”

“这个问题不会成立。”

“不,如果可以,我会让问题成立!”他眼中带着的不忍,让我难受,他习惯性地抓着我的手腕,目光如注地看着我。

我想甩开他的手,有些愤怒地喊:“宣恒释!你不要发疯好不好!我会受不了!”

如果可以,我宁愿他永远都对自己毒舌,偶尔讽刺,但一切扯到爱情,就会开始变味,会有保质期。

他后退一步,缓缓松开了手。他慢慢地仰起头,无所谓地笑了笑,似乎在自言自语:“是呀,我从一年前就知道会这样了,怎么还那么傻…”而后,他的声调加重,说:“出门右转,最后面的病房。他在那里。”

听到这个,我发疯似的开始冲出病房。而颓靡地坐在椅子上的宣恒释,却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走廊好似透着凉意,让我觉得难受。我看到了白晨和南宫御译还在争论不休,旁边还站着一个医生,模样为难地想要劝架,却被两人吼到呆若木鸡地愣在原地。而紫霜月,坐在了外面的长椅,半垂着头,模样失落。

“北鼻?”南宫御译发现了我,想要冲过来,却被白晨挡着。

“这样的扫把星,你再靠近的话,小心被她祸害啊!别忘记了,你现在跟我是什么关系!”

我刚准备继续往前走,紫霜月就忽而眼带恼恨地朝我走开,不由分说,对着我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以前是什么北伊绮,现在是你北妃璇!你们凭什么让他一次次为你们拼命啊!”

北伊绮!?

【5】

听到自己原本的名字,我顾不得坠地时屁股火辣辣的痛,而是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

“霜月!”南宫御译想要冲过来。

“不要过来!”我厉声对他喊道,“傻子,我想跟她单独谈谈。”

那种惶恐的滋味,若漫天大火在我周遭燃烧,我却隐隐觉得紫霜月的答案,会让那种滋味冷却。

我看着愠怒的她,“你口中的北伊绮,是谁?”

作为北伊绮的时候,我记忆中并没有洛易冰的存在,何况我那时根本就不知道向阳高中的存在。可紫霜月不像是撒谎,肯定有凭有据。

走道的风有些刺骨,我缩缩手臂,却是坚定地看着她。

“是谁?”紫霜月听到那个名字,忽而抓狂似的抓着她好看的长发,半蹲而下,模样狰狞地用右手食指搓我的额头,“我他妈的也想知道是谁!可是,洛易冰将那个女生所有的资料都封锁了!他梦中都在叫着那个女生的名字,你说我会不恨吗?而在学校,你这个鼻涕虫又开始缠上了他,知道他一开始为什么会厌恶你吗?因为你出现后,他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我以为他折磨你是因为厌恶,却不曾想到,他是想用这种方式,证明他没有忘记北伊绮!可你还是让他在意了!我以为你失踪了几个月就不会再回来,但是,北妃璇,你却还是回来了!你们都要害死他,都要害死我…”

她每次话,都带着深刻的恨意,从牙缝中挤出。

看我傻傻地摇头,紫霜月揪着我的头发,似乎是想将我的脑袋对着墙撞。

“紫霜月!!”南宫御译一个愤怒,将白晨甩在一边,冲了过来,推开她,将我护在身后,“你不要太过分了。”

“过分?你们三个都在护着她,为了她跟家里作对,值得吗?”紫霜月咆哮道,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慢慢地涌起了泪水,“北妃璇,你只会一次次地害他们,当我怕了,你离开好吗?白晨和南宫御译是青梅竹马,在你没有出现之前,他们都很好,我和冰也是,你一个人摧毁了我们两个人的梦想,你不觉得残忍?”

我一直眼神黯淡地看着眼前景象,她话中字眼,在我脑中放大、缩小,泛起我眼底的酸涩。

“我不会觉得我祸害了你们所谓的梦想。”我冷声道,“我唯一觉得愧疚的,就是害洛易冰受伤。你们的感情,无关我的世界。不要将你们的失败,归咎于我的存在。”

说完,我就起身,和原地僵住的紫霜月擦身而过,无视其他人的目光,走近那间病房。

他就在病床上,安详而美好。

“洛易冰,我见过你吗?是我曾经失忆了,所以才对你没印象?”病床边上,我不负重堪,半跪在地上。我慢慢伸出右手,沿着他面部的对称线,轻轻滑过。

心底有惆怅,也有窃喜。

你曾经喜欢过作为北伊绮时候的我,对吗?

“救火…”我涣散的意识在听到他这样低喃后,陡然聚集!

从狂喜,到悲凉,原来两个字就可以了。

“为什么你会这样说?是不是你经历其中?还是说你就是纵火者?”我不可抑制地将这些问题问了出来,颤抖地揪着盖在他身上的被单。

眼泪哗哗地落下,因为恐惧,因为害怕目睹的未知。

答案真的很重要吗?这个声音开始呐喊,我不知道是原魂作祟,还是我自己就是这样想的。哭累了,我直接就趴在了床边,沉沉睡去。

朦胧中,时间好像变得漫长,我感受到自己被抱了起来,熟悉的怀抱给予了我安定,让我直接想树袋熊一样,抱紧后,继续入睡。

“不要动!”我的两腿一伸,想要制止身下温暖的物体移动,还吧唧吧唧地将脸颊贴在那个物体上面。

迷迷糊糊中,听到一个声音说:“嗯,我会看好她的,追梦岛见…”而后一双手随意地揉我的脑袋,在耳垂处停留,轻轻地捏着。

谁睡觉可以忍受这样的骚扰啊!我当即面朝天花板,混沌地睁开了眼睛…

洛易冰旋转了180度的扑克脸近在咫尺啊!

我的视线直接在他好看的唇瓣上停留,瞪了五秒,我惨叫一声,开始坐起来--

“啊!!好痛!”

我们两个直接火星撞地球!

“洛易冰,你怎么在我床上?!”我扭头,长臂一扬,刚好点到他高挺的鼻梁。

无辜地摊开手掌,他慢慢地也坐了起来,“是你躺在我这里吧。”他锤锤大腿,“不过你也够厉害了,两天两夜,刚好将期末考试躲过了。”

我环顾四周,还是他所在的病房。不过,不用期末考?听到这里,我立刻憨笑起来,“哎呀,竟然不用考了,我还想证明我地理很猛呢!”

“哦?没事啊,明天专门给你补考。”洛易冰说得轻松无比。

我还想骂他狗腿,就看到他缠着几圈绷带的胸口下方,忽略胸肌若隐若现的线条,我立刻就双腿合并,半跪着,开始叩头--

“冰山,谢谢你。”一叩头。

“冰山,要杀要剐,悉随尊便。”二叩头。

我刚准备三叩头,他幽寒的声音幽怨地飘来:“再叩,你20天后也别去追梦岛了,在这里补考地理直到合格吧。”

20天后?!僵住,“怎么提前了?按照之前说的,不是差不多一个月后才去吗?”

洛易冰眼神闪过一丝不安,但他很快就恢复目光清淡的模样。我握紧拳头,他有什么瞒住我了,一定有。

“你别一副我们期满你什么的样子,是紫霜月和白晨也会去。”他忽而上前,揉揉我的脑袋。

我却坚持认为,一定不仅仅是因为这个。他有事隐藏了!而且绝对是相关我的!

而追梦岛之旅,带给我的已经不是狂喜,而是深深的惧意。

心底的声音好像告诉我,去到那里之后,我们的世界会被颠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