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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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双魂之中,爱情之外(1)

【1】

我瞪大眼睛,想要呼喊紫霜月,洛易冰却忽而更加大力的将我抱着,他肆意地吻着,我恍若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在颤抖。

“唔…”我的手推着他的肩膀,想要挣扎开来,无奈这家伙好似就是要跟我作对,竟然还开始咬我的嘴。

流氓啊!

他每次试图隐瞒什么,就会开始耍流氓。

我掐着他的手臂,他这才松手,我将他狠狠推开,然后朝门口跑去。慌张地打开房门的时候,看到紫霜月正准备走下楼,我立刻冲过去,拉着她的手:“告诉我,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厌恶似的甩开我的手,明眸瞪着我,说:“呵--又想用这种方式,让冰讨厌我?你这个神经病心机不知道多重!离我远些!”

她狂奔而下的样子让我骂不出声,被美女嫌恶的滋味,真不好受。但她试图隐藏什么了!

“北妃璇,你就算追过去,她也不会告诉你什么。”洛易冰冷漠的声音在我头顶轰炸开来,我侧头,看到他坐在棕红色的栏杆上。

妖孽一只。

我闷闷地说:“反正有些事情我迟早会知道,你早说晚说不还一样。”

他想要回答,客房传来的嘶吼声打断了他。是那个男人的声音!

我冲向客房,洛易冰腿比我的长,先我到达。他整个人横在门边,不让我开门。

“走开啊!”我扯他胳膊,“他现在很痛苦!我要进去看一下!”

他站在那里,以巍峨不倒的姿态,宣告着他的不退让。

房内男人的惨叫持续着,如同那次火灾时,凄厉哭喊着的人们的叫声一样,带着深刻的绝望。我曾亲身感受死亡,那个男人的嘶吼如同我那时听到的幻音!

面具男人。

我想起了那个戴着面具,为我植魂的男子!

这个想法让我抓狂起来,我上前一步,扑在洛易冰身上,自己变得好似失却理智的猛兽。

“可能是他,我要进去问他一些事情!”我的腹部一阵绞痛,房内男子的吼声,仿佛跟我联系在了一起。

每一种羁绊,都带着不可磨灭的曾经。

我矫情地这样认为,洛易冰抓着我的手臂,“你已经失控了!北妃璇!”

“可是,可是…”我摇晃脑袋,说不清那种苦涩的原因来自何处。

如果他是我的父亲,我在这里无动于衷,那我会更加恨自己。即使不是爸爸,那个男人也绝对跟我有关系!

“小北…小北…”苦痛的声音穿过门缝,无形中将我剜得生疼。

“为什么他会这样叫我?”我怔在原地,木木地瞪大眼睛。

记忆是最遥远的歌谣,歌谣中,魁梧的父亲喜欢在树下叫我的小名,嘱咐我小心些。妈妈好像时常看不惯我的行为,爸爸只要不用出去外拍,每次都会挡在我面前,劝妈妈别跟我计较太多,他被妈妈嘲笑是老小孩,就和我一起哈哈大笑。他喜欢说:“小北,快点长大,你也当个老小孩。”

还是北伊绮的时候,在外面我被人厌恶,被嘲笑,在家里遭受着母亲的冷暴力,爸爸慈祥的呼唤是胜却一些的温暖。

“是你吗,爸爸?”我的声音很轻,而眼中蓄积的泪,变成沉默的暗伤。

“北小丑…”洛易冰想要帮我擦拭眼泪,我直接顺势咬了他的手指。

我还是不懂,他给予我温暖,是逢场作戏还是有所无奈?

“我要进去!”我盯着他手指上深深的牙印,面无表情的说,“所有事实,我已经有足够勇气去承担了。包括…喜欢上让我猜不透的你。如果你不愿意说,我相信房间那个男人会告诉我。而你,不过是在逃避某些事实。”

但事实始终回避不了啊。

“小北,快走--”男人的哭喊比先前的声调还要高,然而下一秒,再也听不到任何嘶吼了!如若奄奄一息的人,拼尽此生最后一股气力,嘱咐完最后一句。

我从洛易冰的眼中也读出了惊讶!

“开门啊!”我的拳头直接对着他的肚子打,他刚好躲过,左手扭动门把,我一直都倾斜着顶着他,门一开,我和他就直直地朝房内倒去!

洛易冰很快稳住身体,我抓着他来稳住平衡的时候,看着眼前的光景,大惊失色!

“他怎么不在这里?”房内的机器人已经被解决了,一个个散架在这个空间的不同地方,一片狼藉的空间中,唯独不见了那个前一刻还在嘶吼的男子!沉默的笑馆“他的研究成功了?”洛易冰似乎在自言自语。

我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自从成为了北妃璇,我的耳力出奇地灵敏。

他指的是那个男人吗?

“洛易冰,你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没有理我,径自走向床边。我循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床单上面竟然有一个类似放大镜的物体!

那个物体静静的躺在床中央,可那个面积不大的物体,却使得中间坍塌那样,它周围形成了一个凹面。

“是他留下的吗?”我冲了过去,扑上床,将那个东西拿了起来。

我拿着的时候觉得那物体轻如羽毛!

洛易冰忽而面色奇怪地扑过来,“放下!北妃璇,我要你放下!”

真听他的话,我就是白痴!

我将那物体紧紧护在怀中,防止这家伙过来抢。争夺过程中,我好像碰到很多次那个物体的玻璃面,忽而,白光从它的镜面闪耀而出!

那炫光让我当即闭上眼睛,我产生了周围发生天翻地覆变化的感觉!而身后那个熟悉的气息,一直包裹着我,予我安定!

“欢迎来到…记忆城。”

【2】

一个低沉的声音好像不断地重复播放,而寒风刺骨的滋味让我咻地睁开双眼。

不是吧?这里是哪里?

眼前的一切,是灰暗的黑白构成的世界,我就站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周围是匆匆而过的上班族。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带着冷漠,彼此不退让,脚踩风火轮那般,不一会儿,就换了好几批的人,原先还在我眼前的黑白影像的人瞬间消逝。

更为诡异的是,在半空中,一个眼睛跟足球一样大的圆形物体悬浮其中,笑眯眯地看着我,奸诈到不行。

“你是机器人?”我后挪半步,大概地扫视四周。这里一切如同一个人记忆的深处,染着黑白,沉淀着一种喑哑的苦痛。但眼前物体却是惊异的彩色,刚才那个望远镜般的物体,应该是引导我来这里的载体,而这个东西,可能就是这个地方的“导游”。

那个男人,真的是爸爸吗?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爸爸擅长发明机器人啊,或者说,连爸爸都在欺瞒我们?

“这里是属于一个人的记忆世界,而你,是你那个人很重要的存在。”机器人说话时,还带着悲伤的神情。

机器人如此人性化,足以表明其发明者技术的强悍。

我吞了一口口水,问:“那个人是谁?还有,有一个男孩跟我一起掉下来了,是吗?他在哪里?”

洛易冰怀抱的气息,那样真实。

就算全世界都抛下我,我都相信他不会放着我不管。这种想法在我脑中燃烧,我可以确定他也跟我一直坠落到了这个不知道是真实还是虚幻的世界。

“过了一会儿,我们会遇到他。现在,北妃璇,跟我看那个人曾经的苦痛吧。”机器人跳了下来,它的手臂很细,小手牵着我,一刹那,我好像瞬间移动那样,到了一片荒野!

荒野边缘,无数勒杜鹃盛开得正是时候。即便现在环境的色泽都是黑白,那种妖冶的感觉,依旧静好。

勒杜鹃?!

“妈妈,为什么家里还有老家有那么多勒杜鹃呀?”小时候的我奶声奶气地问妈妈。每次妈妈都会耐着性子说那是爸爸最喜爱的花,所以种很多。

我隐隐有了答案,这个世界,可能就是我爸爸的。

“哈哈哈!我成功了!弟弟,我成功了!”一个欢呼从一个小屋内传出来,声调那么熟悉,穿越了几年的记忆,在我童年时光中停滞。

爸爸的声音!

我很不争气地开始飙泪,“爸爸…爸爸…”我开始狂奔,朝木屋跑去,那个机器人却忽而飞过来挡在了我的面前。

我直接和它对撞,重重地倒在地上!

“你怎么冲过来啊?”我埋怨道。机器人飞了过来,停在半空中,冷冷地说:“这是那个人曾经的世界,你不过是看客,他的世界并没有现在的你,所以希望你静静地看着一切就可以了。请控制好你的情感。”

面对着疑惑,那些微妙的心思缓缓而出。

“他的世界没有现在的我,也就是说,有过去的我。”我掷地有声,盯着机器人的神情。

越是人性化的机器人,越拥有人类的脾性,包括曝露喜怒哀乐。

捕捉到它皱着眉头的样子时,我知道我的假设成立了。

“这里是我爸爸的记忆,是吧?”没有悲痛,仿佛早就将那些难过沉淀在潜意识中。我站起来,拍拍屁股,说:“放心,我就看着,不去打搅他的记忆。”

朝木屋迈开步子,我特意选择在一个窗台边下蹲着,然后慢慢地抬起头,透过玻璃窗,看向屋内的情况。

屋子里面,尚且年轻的爸爸对着一面屏幕,说:“弟弟,我的魂系幕布研究成功了!”

魂系幕布?

我偏头,看向屏幕,不敢相信地捂着嘴巴。

在我黑白的视野中,那面屏幕的男子的样子跟我爸爸的脸很相似,但多了几分明净的气质。

那个被我打昏的男人!我盯着男子脸侧的一块胎记,爸爸的脸没有任何印记,但那个男子有!只是我看到的颜色有些浅,但就是相信男子年轻时候,就是屏幕中的那个人!

而我年轻时候的父亲,将一个类似幕布的物体展示在那个人眼前,笑得狂狷,“我老婆总说我不可能研究成功,但这个可以帮到小北了!”

原来有些称呼,只有最初呼唤的那个人,可以带来最深刻的感动。

我咬紧下唇,忍着不让泪流。

但为什么爸爸要说“帮到小北”?这里大概是他7、8年前的记忆,那时候我差不多6岁,是什么事情让他要特意研究?

“哥,之后我帮你看着小北。但你知道,她的病已经…”

“你尽力就好。”爸爸的声音有些失落,“你说你怎么就还会知道未来的事情呢?小北的病,是我和那个女人造成的,只是我们都没有想过,会给她带来那么重的影响。”而后,他拍了拍那个魂系幕布,似乎是故作轻松,“不过有了这个,就算她的病越来越严重,我也想到了办法,让小北过上全新的生活!她会像你所说的,遇到那几个少年,会开始新的历程…”

几个少年?

指的是宣恒释他们?

我眼睛一直盯着那个魂系幕布,越来越觉得眼熟,记忆开始寻找过往,当定格在重生的最初时,我僵在了原地。

最开始看到面具男人的时候,那个昏暗的空间中,四周都布满了和这个风格一模一样的幕布,那些幕布会散发出奇怪的光,让我觉得一直变得虚幻。

“在这个幕布作用下,所有人看到的自己是一缕魂,所以,那个时候小北就可以以为自己借用另一具躯体重生了…”

【3】

当所有的假象碎成泡沫,才明白痛彻心扉的滋味是什么。

我听着爸爸的话,将机器人的警告忘却,想要大喊出声,可是眼前忽而强光一闪,斗转星移,当我重新落地的时候,跌在了一张大床上!

“北妃璇,不要忘记了规则。破坏了原来的记忆,对谁都不好。”机器人得声音更加地冰冷。

我浑身都在颤抖,我摸着自己的脸颊,强忍着泪水:“也就是说我没有重生?还是说我已经死了?那这具身躯究竟是谁的?我是谁…”我陡然抬头,冲上前去,抓着机器人的脑袋,微凉的触感在内心激起更强烈的冰寒,我直接抱着它嚎啕大哭起来:“告诉我好吗?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身在你们给我制造的世界里面?你们都在配合着,蒙骗我,对吗?”

曾经听说过,现在时代存在了许多奇异的生命体,变异人、超能力者等等。那我是什么身份?

“都是你!她分不清她是谁!她每天都需要冰来提醒她的身份!”

“我?北赤诚,别忘了是谁让我将她视为异物的!你欺骗了我,我报复你的女儿,很正常!”

男女的吵闹声从房外传来,而后是玻璃碎裂和巴掌的声音。

我睁大眼睛,四周还是黯淡的黑白色泽,可外面的声音,仍旧那么熟悉!我随意地将眼泪擦干,犹豫了片刻,还是朝门口走去,打开房门,开了一条足够让我看清外面情形的梦。

看到大厅的装修时,眼睛的苦涩融着痛,化成眼泪继续流着。

家。

这个地方是我的家!

是呀,爸爸的记忆里面,理所应当应该有家的存在。可是…

我看着那两个人扭打在一起的男女,想要冲出去,机器人得咳嗽声让我顿时止步。

破坏了爸爸的记忆,真的不好吧。就如同一些未来的事情我们不能够去改变。传闻追梦岛一些科学家发明出穿梭到未来的机器,不过第一规则都是穿梭者不可以擅自改变里面的情景,否则会连同未来的自己,一起消失在世界。我还是忌惮这些穿梭机器的惩罚的。

可爸爸妈妈为什么要打架?还毒骂着对方?

“不要打--”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角落着急地喊了出来,我看着那个扎着麻花辫的8岁小女孩冲向爸妈的位置,但很快,被踹了出来。

那个女孩,是作为北伊绮时候的我。

但是,我不记得我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啊!

“小北!”另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那个角落传出来,我瞪大眼睛,看着那个黑白色泽的小男孩,慌忙地摇摇头。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小男孩的模样清冷,气质有些傲然,但此时却是将小女孩护在身下,他重复着一句话:“小北,不要记住这一幕,不要记住…”

那个一直保护着我的人,那样温柔至死的语调,从小时的时光,穿梭过时间,在此刻停留。

“洛易冰…”我低声呼唤,眼泪更加疯狂地落下。

抱着小时候的我的小男孩刚准备应声抬头,我眼前的门就无声地关上了!

我错愕地看向右侧,洛易冰真实的面孔近在咫尺。

“不要看了,都过去了。”他这样告诉我,“你哭得真丑。北小丑。”

我抓着他的手臂,我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切巧合得如同导演许久的剧目。但现在我不是一个人,他一直都在,这让我所有的无措转化成坚持的动力。

“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不…我现在是北妃璇,你认识的是北伊绮,对…”我傻傻地自言自语,一切越来越混乱,“我究竟是谁?爸爸妈妈不是很恩爱的吗?但似乎不是我所认为的那样了…”

机器人干巴巴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你还是来了。不愧是博士选中的弟子。”

博士?

我错愕地扭头,大胆地试探:“你是谁,洛易冰是我…是北伊绮父亲的弟子吗?”

它并没有理睬我的疑惑。

我瞪着洛易冰,刚得知答案。

“下一个场景,希望你们都有心理准备去接受。”机器人话音未落,我和洛易冰就一直坠落而下。

四周孤寂的黑暗,带着侵蚀的气势,让我莫名慌张。

“洛易冰,你隐瞒了多少事情?”我依旧抓着他的手臂,自己的声音变得飘忽,“但是,我为什么就是觉得你的隐忍,都是为了我好?甚至于…会不希望你因为我承担那些事实。我是怪物吧,不然怎么会没有存在的感觉?以前觉得活着没有意思,但现在,我真的希望我有一个身份,好好的过日子…我是谁,究竟是谁?”

他将我紧紧抱着,仿佛世界末日亦会陪伴在我左右那样,他低声说:“对不起,但我还是想看看,你的师父选择将我师父的哪些记忆,展示在你面前。如果你师父将我得知的隐瞒,我就必须继续为所有人隐瞒。这是作为弟子应该有的尊师之道。”

“这片记忆,是博士曾经看过的一段影片。”机器人的声音变得伤感。

博士?!

那就是说,洛易冰真的是我爸爸的弟子?!

我茫然地看着四周,发现眼前是一片巨大的屏幕。

屏幕中,硝烟四起,黑白的影片,开始播放。

“师父!”一个少女惊慌的面孔在屏幕中显现而出,少女脸上都是泥污,嘴角还带着血迹。

“快带小北走!快--”那张和自己父亲相似的面孔紧紧地皱着,而他旁侧,是昏倒的北伊绮。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