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一方水土一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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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苏州

“世间乐土是吴中,中有阊门更擅雄”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咏苏州(杭州)

城市头衔:最精致的城市、阖闾大城、“勾吴”、姑苏、水都、东方威尼斯文化特色:园林文化苏州古称“勾吴”,最早来源于周代。周文王姬昌的祖父叫古公父,他最早携其家眷到歧山之南周原,“居三月,成城郭,一年成邑,二年成都”,建立了周。他生了三个儿子,老大叫太伯,老二叫仲雍,又叫吴(虞)仲,老三叫季历。老三娶妻生了个儿子名叫姬昌。古公特别喜欢这个孙子,常常说“兴王业者,其在昌也”,老大老二知道父亲的意思是要把国家传给姬昌。为了不使父亲为难,在古公一次生病的时候,他们二人假装为了父亲去采药,离开了周原,一路奔到了那个时候还是野猫不拉屎的荆蛮之地,就是我们现在最繁荣富裕的苏南,他们和当地蛮民一样剪短了自己的头发,给自己身体刺上花纹。后来古公死了,他们回去奔丧,之后还是回到了这里。老百姓钦佩他们三让天下,甘愿和这里的野蛮民族一起,就拥护太伯为君。太伯就把自己的住地称为“勾吴”。有人问太伯,为什么叫“勾吴”,太伯说:“我是家里老大,应该继承国君,但是我没有儿子可以继承君位,应该受封的是吴仲,但是我把他也带来了,所以我把自己的住地叫‘勾吴。”有一千多家人拥戴他做了吴国的第一个君主。后来太伯就在现在的无锡梅村建立了一个内三里,外三百里的城市。太伯死后,就葬在无锡梅村,到现在那里还有泰伯祠。仲雍立为吴君。仲雍死后,葬在苏州常熟虞山麓。

这就是“勾吴”的来历,也就是说,“勾吴”是苏州最早的名称。

到了春秋时代(约公元前514年),吴王阖阊任贤使能,施恩行惠,差楚国亡臣伍子胥当大臣筑苏州城,三年乃成,周围47里,称为“阖闾大城”。当时有阊、胥、盘、蛇、娄、匠、平和齐门八门,至今只余下胥门与盘门尚存了。

2500多年后的今天,苏州并没有在历史中沉沦。这是一个上升极快的城市,在诸多的排行榜上我们可以发现这一点。

明清以来,苏州继承扬州之优势而为中国的中心。就像今天纽约之于美国,上海之于中国。清朝的乾隆皇帝嘉许杭州的山水幽胜,苏州的市肆繁华,屡次下江南,多半为此。回京以后,专门在颐和园昆明湖上仿造杭州西湖的六桥烟雨,又于岸上列肆数百,招牌字号,都与苏州的大同小异。据史书记载,乾隆自在肆中扮为商贾,而命太监人等扮作顾客,往来交易,以此取乐。进入近代,苏州渐趋衰落,原因烦琐,自有史家分说。20世纪以降,中国经济的主角,无疑是上海。上海在初兴起时,号称小苏州。可见苏州当时之盛。近年来,无锡的经济颇有起色,乃又号称小上海。因果轮回不已,总让人不禁怅然。

苏州也许是中国最别致也是最精致的一个城市。相对其周边地区的高速发展而言,苏州像是朝着历史的另外一个方向行驶。在某种意义上,这是一个不会有现代繁华的地方,复古的努力将使它与西安一类的城市一样平铺成历史的某个横断面。它将跨过一长段沉寂的时期,由最早的商业中心转向一个纯旅游的城市,成为江南文化的一个缩影。现代文明的许多东西都将被它拒绝在外,在一定程度上它将成为中国城市中的一块不可多得的净土,一种传统的中国式市民生活的标志。用慵懒来形容苏州是很合适的。

这座小城有一种别样的味道,精致、慵懒、遐意,她在与速度与平面作着对抗,因此也成就了她文化上的意味。

苏州城的规模不大,它原本的“双棋盘”格局基本变化不大,十字型的街口,有许多路差不多算是步行街。其间点缀着小河和中国最著名的园林,有一种小桥流水的情趣和一种清悠淡雅的神韵。这使得整个城市看上去就像一幅水墨画,充满了古典的神韵。

跟这个城市一样,苏州人也是一种精打细算的群体,温良、安份,有一种古老的市民的传统。

与另一座曾被说成是“天堂”的城市杭州的开放性结构不同,苏州的格局是封闭性的,多少有些沉闷。人们希望通过发掘和重现这座城市精致优雅的文化来缓冲这种沉闷。因而,它的未来在很大程度上将取决于它的软件。作为天堂的对照物之一,苏州与杭州的另一个不同之处,在于它完全没有受到北方的任何影响,偏居一隅而缺乏一种中心感,很像一个驿站、一个历史前进到中途进行休息的地方,被人称为“中国历史的后院”。正因为如此,在江南的几个大中城市中,它也最本色而朴实无华。

与苏州人交道,是一件很愉快的事。苏州人不会象上海人那样先拿腔作势地用上海话进行一番轰炸,看你目瞪口呆,始易之以普通话。以苏州人才子密度之高,想想与你谈话的或者就是一位饱学宿儒呢?敬爱之心,如何不会油然而起?中国人言及江南,首先想到的是江南的吴侬软语。以江南地域之广,并非哪里的方言都是这样柔柔腻腻的。比如南京、杭州,语音都已经接近北方。有一个有意思的现象:吴侬软语之代表,自然应该是侬这个字。唐人好把此字嵌入诗中,以表达温婉之情。依照我们一般的理解,吴语中,侬应即我之义,实际上未必皆然。苏州话的侬大抵还是我之义,到了上海话那里,则已经一转而成你之义。同一个字,两种方言,是完全相反的意思。江南的几种方言中,无锡话中的“你”也并不念作侬,而近于“耐”的发音。大概上海人读“侬”和无锡人读“耐”,都是你音之变。唯苏州人之侬,才是古今相承不改。

常谓江南出才子,此语对苏州来说竟也最合适不过。唐祝文周四大才子在明朝负有盛名,影响远及后世。苏州的南浩街之南,街之尽头,就树立着这四人的铜像。江南四大才子(一说周文宾乃杜撰),被苏州一地独占。北至南京,南及于杭州,古之所谓三吴之地,苏州以外,别地竟然抢不到一个名额。明清之际,又有所谓四大高僧,其中三位,也被苏州垄断。专就佛教而言,杭州向称东南佛国。据明人《西湖梦寻》之《七月半》记载,每及7月15,佛教的盂兰盆节,即俗之鬼节,江南各地乡间善男信女蜂拥结伴而至,参拜杭州近郊的净慈,灵隐等寺,以至形成西湖香市。这种习俗一直保持到现在。但是佛教之盛,在杭州已经只是一个历史。而在苏州,却仍然还是一个现实。明末的学术,一般士人已经不再只专于孔教,尤其是禅宗。流风所及,苏州城内可谓五步一庙,十步一观。至今皆然。但是此中最关键的一处在于,如果进行比较,则杭州硕果仅存的几处寺庙早已经蜕化成为旅游景点,至今经营,借以卖门票赚钞票而已。

这是一个珍惜文化,珍视传统的城市,因此也成就了她无尚的品味和无穷的味道。

她是中国少数没经过大规模改造的城市,古朴的街景和河道得以完整保留,静静的弥漫着水雾的河道加上水边古老的民宅,看起来就象一幅幅精美的油画。苏州的街景之美不象大城市的富丽堂皇,但湿润的空气再加上特有的乡间风光,有着难以形容的诱人的温柔。

历史的变迁和纷争的战乱几乎没给这座城市留下什么痕迹,一切都保存得那么完好。苏州街头的人们走路总是那么的悠闲,不象大城市满眼匆匆而过都市人的身影。苏州的人更适合过传统生活,过那种不闻天下事、恬静、人们所向往的生活。

操着“吴侬软语”的苏州人,他们没有北方人豪爽的气概,更没有北方人的粗犷的魅力,却有着北方人无法比拟的细腻与精细,苏州人平和安静,像茶馆里刚沏的一壶新茶,散发着浓郁的清香。苏州人心思慎密,像一位熟练的工匠,生活的轮廓早烂熟于心。他们温和,恬静,不夸张,也不张扬,安安稳稳。生活在他们来讲像一出波澜不惊的古典戏剧,平和而富有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