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的灵魂中有一种秘密的、害羞的欲望,千万不要用棍子将它从意识中驱逐出去。如果这样,它将躲得远远的,躺在所谓下意识的沼泽里。我不能用我的棍子追逐它,让我将它带到光亮里瞧一瞧,看看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因为上帝的造物中也有恶魔,它也有它存在的理由;在它的存在中,也拥有真和美。甚至我的恐惧也是出于对它的一个赞颂。我必须承认,我心中确实存在着恐惧,我应该接受它,而不是将它从我的心灵中排斥出去。
世界上本没有什么可羞愧的东西,地底下也不存在,只有我们悬挂在那儿的怯懦的遮羞面纱。拉下面纱,并遵从每个人自我负责的灵魂去理解一切,理解每个人。那么,我们才会获得自由。
谁使我们成为事物的判官?谁说睡莲可以在静静的池塘中轻轻摇晃,而蛇却不能在泥泞的沼泽边嗤隆作响?我必须在那可怕的大蛇面前卑躬屈膝,并当它从我灵魂的神秘草丛中抬起它那低垂的头时,把它应得的权益交还给它。
一心一意安德烈·莫洛亚没有人敢说他的精力和才智是无穷的。面面俱到者,往往一事无成。我见多了那些见异思迁的人。他们一会儿觉得“我能成为一名伟大的音乐家”;一会儿又认为“办企业对我来说易如反掌”;一会儿又说“我若涉足政界,准能一举成功”。到头来,这号人只是五音不全的业余音乐爱好者、破产的企业老板以及失业的公务员。拿破仑曾这样说:“战争的艺术就是在某一点上集中最大优势兵力。”生活的艺术则是选择一个高尚的目标,全力以赴地为之奋斗。职业的选择不能听任自然,初出茅庐者都应该扪心自问:“我具有哪种本领?哪个工作才适合我?”如果力所不及,强求也是徒劳。如果你有个大胆又果敢的儿子,那么,就让他去当飞行员。因为留他在办公室只能埋没他的才干。但选择一旦做出,除非发生错误或严重意外,你决对不可轻易改变主意。
在已确定的职业范围内,仍有必要做进一步的选择。一位作家不可能什么小说都写,一位官员不可能改变全世界。一位旅行家不可能走遍天涯海角。除此以外,你最好顺从天意,摆脱权力欲。给你一点必要的选择时间,但是有限。军人在充分考虑了一道命令的后果之后,他们习惯于在讨论中一语定夺:“执行!”你也可以同样的方式,结束你的自我讨论。“明年我干什么?是继续上学,还是就此工作?是先立业,还是先成家?”对这些问题,反复考虑是自然的,但是为自己限定一定的时间也是必要的。时间一过,就应当做出决定。“执行”的决定既已做出,就别给自己找后悔的理由,因为,世界上的事情总是在千变万化。
为了保证忠实地执行自己做出的决定,经常制定既能体现长远规划,又能显示近期目标的工作计划是有益的。几个月之后,几年之后,再回头看看当初的计划,我们会对自己的能力和素质产生信心。但是,在项目众多的计划中,我们还有必要分清事件的轻重缓急。在这方面,应该倾注全部的心血,全心全意干你该干的事。当你的思想和行动都朝着一个目标努力时,人便能够快速达到目的地。然后,你可以回顾一下以往的足迹,察看一番走过的弯路,如果事业尚未成功,那么继续前进。
什么都懂一点的人是讨人喜欢的。但是干事业,你只能在一定的时间内,专心致志于一个目标。美国人讲:“一心一意。”也许你常常会被一些问题纠缠不清,难以下手,并由此而心烦意乱,但是,只要你肯不懈努力,障碍就会乖乖地成为你走向成功的踏脚石。
不要放弃你的梦想罗兰假如一个人终生也没有找到他活着的意义,那不是很悲哀吗?
我们此生不一定要成大名,立大功。可是,我们一定要明白自己的梦想;并把它具体起来,使它成为可能,然后去追求它,去实现它。追寻一个梦想是一种绝大的幸福和快乐。你也曾体会过这种幸福和快乐吗?
有人放弃了自己的梦想,从前进的行列中败退下来,是因为他失去了自己的意志。
我们时常会看到,有些人好像不在自己意志指挥之下过活,而是在别人给他划定的范围之内兜圈子。他们所奉为圭臬,所赖以决定自己动向的,是“别人认为怎样怎样”;“我如不这样做,别人会怎样说”,或“假如我这样做,别人会怎样批评”。不幸的是,别人的批评又是那么不一致;张三认为应该向东,李四认为应该向西,赵五认为应该向南,王六认为应该向北。你如选择其一,其他三人总会指责你。
于是,时常顾虑到“别人怎样说”的人,他就只好一年到头在不知究竟怎样才好的为难紧张之中团团转,总也走不出一条路来。
这种人,即使侥幸由于他天生的善于应付,而能做到“不受批评”的地步,他最大的成就也不过是个乡愿之类的人物。别人所给他的最大的敬意,也不过是说他一句圆滑周到而已。而在他自己本身来说,因为他终生被驱策在“别人”的意见之下,一定感到头晕眼花,疲于奔命,把精力全部消耗在应付环境、讨好别人上,以致没有余力去追求自己的梦想。
当然,我并不是说,一个人应该独断独行,不顾是非黑白。而是说,我们在听取别人的意见之后,一定要经过自己的认定和理解。我们应该自己有定见,用足够的理智去认清事实;在决定方向之后,就不再受别人意见的左右。
古人说“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也就是这个意思。我们没有办法使所有的人都同意我们,没有办法听从每一个人的意见。所以,我们尽可不必顾虑到“别人怎样说”或“怎样想”,而只要顾虑到自己的理智怎样说,自己的良心怎样想。也就是说,“我只对自己负责”。
一个人的所做所为,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即使瓜田李下之嫌也可以不避。也只有如此,才可以避免瞻前顾后,左右为难的苦恼,才可以使自己的梦想实现。
胡适博士曾鼓励青年人做“梦”。因为“梦”代表一种想象力,一点抱负,一些愿望,以及一些对现实的不满。正如一位西哲所说:“如果你有胆量堂皇高贵的做梦,这梦会成为预言。”
论坚毅蒙田所谓坚毅,主要指耐心忍受无法补救的不测。但坚毅并不意味着不要尽我们所能地避开威胁我们的麻烦和不测,不要担心它们的突然降临。相反,任何预防不测的诚实做法不仅允许,而且值得赞扬。因此,如果能够利用身体的灵活或手中的武器避开别人的突然袭击都是好的办法。
古时候许多好战的民族将逃跑作为他们的主要武器,经验证明这种背对敌人的做法比面向敌人更危险。
土耳其人比较习惯这样做。
在柏拉图的人物传记中,苏格拉底嘲讽拉凯斯(苏格拉底密友)把勇敢定义为在对敌作战中坚守阵地。苏格拉底说:“怎么?难道把阵地让给敌人再反击他们就是怯懦吗?”他还引证荷马如何称颂埃涅阿斯的逃跑战术。后来,拉凯斯改变了看法,承认斯基泰人和骑兵也采用逃跑的战术。这时苏格拉底又举斯巴达的步兵为例,这个民族比任何民族都英勇善战,攻克布拉的城。那天,由于冲不破波斯部队的方阵,斯巴达军队制造后退的假象,引诱波斯人追击,就这样斯巴达人打破和瓦解波斯人的方阵,取得了胜利。
至于斯基泰人,有人说当大流士皇帝率兵去征服他们的时候,强烈谴责他们的国王见到他时总是后退,对此,斯基泰人的国王安达蒂斯回答说,他后退既非怕大流士,也非怕其他什么人,而是他的民族行走的方式。因为他们既无耕地,也无城池和家园要保卫,不必担心敌人从中捞到好处。但是,如果说这位国王为什么要这样做,那么主要是因为他想靠近他们祖宗的墓地,在那里他就会找到对话者。
当进行炮战时,正如打仗时常有的那样,一旦被瞄准是不能怕被击中而躲开的,因为炮弹的威力之大,速度之快,让人防不胜防。但还是有人试图举手或低头来躲避炮弹,这至少会让同伴们嗤笑。
查理五世入侵普罗旺斯时,在风车的掩护下,居阿斯特侯爵去侦察阿尔城。当他离开掩护时,被正在竞技场上视察的德·博纳瓦尔和塞内夏尔·德·阿热诺阿两位老爷发现。他们将侯爵指给炮兵指挥官德·维利埃,后者用轻型长炮瞄准侯爵,侯爵看见开火,便扑向一旁,可是未及躲开便中了弹。
几年前,洛朗一世在维卡利亚一带围困意大利要塞蒙多尔夫。他看见瞄准他的一门大炮正在点火,便赶紧趴下,否则,炮弹可能会击中他的腹部,可现在仅仅从他的头顶擦过。说实话,我不认为他们的举动是经过思考的,因为在瞬间你怎么能判断得出对方是朝上还是朝下瞄准呢?人们更愿意相信能躲过炮弹那是侥幸,下次恐怕就难躲及,反而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如果在我未防备的地方,突如其来的枪声传入我的耳朵,我可能也会发颤。这种情况在比我勇敢的人身上也发生过。
斯多葛派认为,他们哲人的心灵不能够抵挡突如其来的幻觉和想象。但是,他们一致认为这似乎是本能所致。比方说智者听到晴天霹雳,或是看到突降灾祸会大惊失色,浑身颤抖,对于其他的痛苦只要哲人的理智是健全的,他们的判断能力尚未受到损害,他们都会镇定自若。而对于非哲人来说,前一种反应是与智者一样的,而第二种就截然不同了。因为对于后者来说,痛苦的感受不是表面的,他的理智已经受到腐蚀和毒害。这种人只根据痛苦进行判断,并与其妥协。不妨好好瞧一瞧这位斯多葛哲人的心境:
他的心坚定不移,他的泪枉然流淌。
逍遥学派的哲人并不排斥烦恼,但他们善于抑制。
火光柯罗连科很久以前的一个漆黑的秋夜,我泛舟在西伯利亚一条阴森森的河道。船到一个转弯处,一星火光在前面黑漆漆的山峰下迅速地一闪。
火光又明又亮,好像就在眼前……“好啦,谢天谢地!”我高兴地说:“马上就到过夜的地方啦!”
船夫扭头朝身后的火光望了一眼,又不以为然地划起桨来。
“远着呢!”
我不相信他的话,因为火光冲破浓浓的夜色,明明在那儿闪烁。不过船夫是对的,火光的确还远着呢。
这些黑夜的火光的特点是驱散黑暗,闪闪发亮,近在眼前,令人神往。乍一看,再划几下就到了……其实却遥不可及。
我们在漆黑如墨的河上又划了很久。一个个峡谷和悬崖迎面驶来,又向后退去,仿佛消失在茫茫的远方,而火光却依然停在前头,闪闪发亮,令人神往——依然是这么近,又依然是那么远……现在,无论是这条被悬崖峭壁的阴影笼罩的漆黑的河流,还是那一星明亮的火光都时常在我的脑海中浮现,在这以前和在这以后曾有许多火光似乎近在咫尺,不只使我一人心驰神往。可是生活之河却仍然在那阴森森的两岸之间流淌着,而火光也依旧非常遥远。因此,必须加劲划桨……然而,火光啊……毕竟……毕竟就在前头……第八章情感
情感是人类社会历史在发展过程中形成的高级社会性心理,常用来描述那些具有稳定的、深刻的社会意义的感情。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每个人在交往中都会产生情感,不同的情感会对交往产生不同的影响。了解情感在交往中的作用,有利于在交往互动中获取他人的心理信息,从而把握并运用好自己的情感。
玫瑰往事林清玄11岁的时候,他喜欢上教他国文的女老师,老师25岁,有一对黑眼珠和深深的酒窝。
那时他的父亲种了一亩玫瑰,他每天偷剪一朵父亲的玫瑰,起得绝早,在暝色中将玫瑰放在老师讲台的抽屉,然后回家睡觉,再假装像没事人一样到学校上课。老师对每天的一朵玫瑰调查了好几次,但从来不知道是谁放的。他也不敢承认,只要看到老师每天拿起玫瑰时那带着酒窝的微笑,他就一天都很快乐,甚至唱着小调回家。他在老师抽屉放玫瑰花足足放了两年,直到他从乡下的小学毕业。20年后,他的老师还在乡下教书,有一回在街上遇到,老师的头发白了,酒窝还在,他很想说出20年前那一段属于玫瑰的往事,但终于没有说出口。让玫瑰有它自己的生命吧!那样已经够了,他想。
金急雨是一种花的名字,花谢时像乱雨纷飞。他常站在她家巷口前的金急雨花下,看着落了一地的金黄色花瓣。有时风起,干落的花瓣就四散飞去,但不改金黄的颜色,仿佛满天飞起的黄蝴蝶。
有四年的时间,他几乎天天在花下等她,然后一起走过长长的红砖道路。
他们分开的那一夜是在金急雨花的树下,他看她的背影沉默地消失在黑夜的巷子,心中一片茫然,如同电影放映时的片断,往事一幕幕地从黑巷里放映出来,他一滴泪也没有落,竟感觉那夜的天星比平常更明亮。
他捧起一把落地的金急雨,让它们从手指间静静地滑落,那时他真切地体会到,如果金急雨不落下,明年就没有新的芽,也不会开出新的花。萎落的花并非死亡,而是一种成长,一种等待,等待下一个季节。
相识的时候是花结成蕾,爱的时候是繁花盛开,离别之际是花朵落在微风抖颤的黑夜。为了体会到这种惊奇的成长,他竟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