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雅仰起头,感受柔柔的风拂面而来,仿佛能将一切烦恼吹散。可是,她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出了柯陆孤独寂寥的背影。不能扔下他不管,她喃喃自语着,同时下定了决心,去法国找他、陪伴他。
不一会儿,王海墨就回来了。他跑得满头大汗,顾不上喘气,就说“思雅,已经联系好了,条件还不错。”
李思雅一阵心酸,她举起手,细心地帮他擦着脸上的汗水,说,“瞧你满头大汗的。”
王海墨感受着她的手轻柔地在脸上掠过,他抓住她欲离去的手,轻轻地吻了上去,然后,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吻住了她的唇。远方,红红的太阳马上就要落山,天边一片金色……
两人在农庄吃完晚餐,相拥着在农庄边散步,周围黑压压的,偶或点缀着一点一点的灯光,青蛙的鸣叫声此起彼伏,泥土的芳香沁人心脾。李思雅说,“这种感觉真好,没有城市的喧嚣,只有平静和安宁。”
“思雅,如果你喜欢的话,我陪你多住些日子吧。”王海墨温柔地说。这段时间,他难得看到李思雅高兴的样子,见她终于开心起来,于是建议道。
“不了,我们明天就回吧。”李思雅叹口气说。
夜晚的风有些许凉意,李思雅冷得缩起肩膀,王海墨脱掉外套给她披上。不一会儿,他就开始打起了喷嚏,李思雅牵着他的手回到了房间。
这是一栋普通的农家小楼,一楼是餐厅,2、3楼都装修成了宾馆。王海墨要了3楼顶头的两间客房,房内设施一应俱全,虽然谈不上华贵,但是很舒适。
两人聊了会天,王海墨让思雅早点休息,准备到隔壁的客房去。李思雅叫道,“海墨,我怕,你在这里陪我好不好?”
“那好,我等你睡着了再过去吧。”王海墨退了回来。
李思雅洗澡去了,哗哗的水声搅得王海墨心猿意马,他尽力克制着自己想冲进浴室的冲动。
李思雅从浴室出来,王海墨眼睛都直了,真是美人出浴,令人心动。李思雅穿着一袭白色的睡袍,漂亮的锁骨显露出来,修长的双腿如藕般光洁无暇,肤若凝脂,顾盼生辉,头发上挂着晶莹的小水珠,越发衬得她娇俏玲珑。他不禁赞叹道,“思雅,你真美!”
感受到他炽热的眼神,李思雅笑着将他推进浴室。王海墨在浴室里一边洗澡,一边想入非非。难道思雅有意和自己……但他马上拍了自己一巴掌,否定了这种龌龊的想法。
从浴室出来,王海墨看到李思雅坐在梳妆台前,正在吹理秀发。他过去,拿过吹风,轻轻地吹着她的秀发。
李思雅调侃他,“手法这么熟练,是不是以前经常给女孩子吹头发啊?”
“冤枉啊,天地良心,这是头一次。”王海墨夸张地辩解。
李思雅被他逗乐了,笑得花枝乱颤。
王海墨褛起她的秀发,看到她雪白的脖颈,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李思雅转身,浴袍散落在地,她美好的胴体展现在他面前。他紧紧地拥住她,用嘴唇慢慢地试探着,从额头到鼻子、嘴巴、脖颈一路向下,他衔住了她的盈满,将它整个含进嘴里,李思雅摸着他的头,发出一阵呻吟,王海墨抱起她轻盈的身体,将她放在雪白的床单上。
李思雅眼神迷离,嘴里喃喃着,“海墨,海墨……”王海墨用最后一点理智控制住冲动,可是,李思雅牢牢环住他的脖颈,主动吻住了他的唇,他的最后一丝理智彻底崩溃,两具滚烫的身体交缠在一起,缠绵,缠绵……
当爱火倾泻,王海墨头发湿透,他蓦然发现床单上的一抹殷红,更加心疼,他亲吻着思雅,“思雅,我爱你。”
“海墨,我也爱你。”思雅说。
两人相拥着沉沉睡去。
第二天,两人回到滨江。李思雅笑着和海墨道别,“海墨,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晚上我们再联系,好吗?”
王海墨坏笑着说,“我不累,真的。还可以再来一次。”
“你……”李思雅作生气状。
王海墨赶紧说,“夫人,遵命,我这就回去睡觉去。,乖,笑一个啊。”
李思雅挤出一丝微笑,王海墨趁机吻吻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王海墨心情好极了,他哼着《爱的就是你》,启动了车。看着他的车消失在道路尽头,李思雅的眼泪掉了下来。这个傻瓜,这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呢。
李思雅回家,收拾好行李,就直接赶往机场。其实,李思雅前两天专门去找了柯珊,起初,柯珊遵守对儿子的诺言,怎么也不愿意告诉思雅柯陆的去向,最后,思雅跪着求她,她才不得已透露了柯陆的去向。得知柯陆去了普罗旺斯,李思雅的心都要碎了,那是他3年前许下的诺言,他一直都没有忘记,甚至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独自一人去了那里。
下午五点,王海墨兴致盎然地拨打李思雅的电话,却总是关机。这个小妮子在搞什么鬼呢?他心急火燎地开车到了李思雅家。
李思雅的爸爸妈妈正在做晚饭,见王海墨来,热情地邀请他一起吃。王海墨追问李思雅的下落,两个老人一下子都沉默了,李思雅妈妈张英叹口气,从她房里取出一封信,递给王海墨。王海墨迫不及待地打开:
海墨:
对不起,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滨江了。
柯陆因为我,带着病体独自一人离开,我实在放心不下,我一定要找到他并照顾他。请原谅我没有信守我们之间的诺言,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实践我们之间的诺言,和你在一起。
再一次请求你原谅,别找我,忘了我吧。愿你找到一位好姑娘,祝福你们!
思雅
、4、
王海墨捏着信的手在颤抖,是的,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柯陆,他的心痛得无以复加。无疑,郊外的那晚是她预谋好的,她想用那一晚代替一生的诺言。不,这绝不可能,他要一辈子和她守候在一起。这辈子除了她,他再也不会爱上别的女人。他的眼眶满是泪水,“思雅,你怎么这么狠心,让我认识你、爱上你,当我再也没有能力去爱别人的时候,你却选择离开……”
张英担心地看着王海墨,“海墨,没事吧。就在这里吃晚饭,好吗?”
王海墨擦干泪水,说,“伯母,不了,我还有事呢!”说完,他踉跄着离开,将车开到一僻静处,趴在方向盘上号啕大哭,思雅走了,他的心也空了……
良久,他发动汽车,赶到机场,在问询处查到了思雅的航班目的地——普罗旺斯。那里是薰衣草的故乡,也是他无比熟悉的地方。他想马上订一张赶往普罗旺斯的机票,可是想到柯陆更需要思雅,他犹豫了。
夜色朦胧,打开车载CD,王力宏充满磁性的嗓音倾情演绎着《爱的就是你》,充斥着车厢的每一处空间,撞击着他的心灵。
失去才会懂得珍惜
但我珍惜你
伤越痛就是爱越深
我不相信
你和我同时停止呼吸
每一次我们靠近
你让我忘了困惑
忘了所有烦心
我把你紧紧拥入怀里
捧你在我手心
谁叫我真的爱的就是你
在爱的纯净世界
你就是我唯一
永远永远不要怀疑
我把你当作我的空气
如此形影不离
我大声说我爱的就是你
在爱的幸福国度
你就是我唯一
我唯一爱的就是你
我真的爱的就是你
他不甘心,他不要就这样失去思雅。车开进市区,经过“阳光地带酒吧”,王海墨停车走了进去,这里有他和思雅共同的回忆。
同样的酒吧,同样的位置,思雅不在,王海墨的心情也全然不同。此刻,或许唯有借酒浇愁了。一杯又一杯冰凉的液体灌入,慢慢麻醉着他的神经,内心的疼痛似乎有所减轻……
俞诚匆匆赶来,看到了这一幕,他不禁替他感到难过,谁都看得出,他是真心爱思雅的,他为她改变了那么多,可是她还是决然离去。思雅临走前,一再拜托他,一定要好好照顾海墨,让他追求新的幸福。可是,他明白,一旦爱上一个人,要改变那有多难,那将不啻于一次脱胎换骨的炼狱,海墨能做到吗?他没有答案。
他走过去,拿掉王海墨手中的酒杯,扶着他出酒吧,将他带回了自己家中。夜晚,王海墨不断发出“思雅,别走”的梦魇,让人心酸。
第二天一早,王海墨醒来,头疼欲裂。看到俞诚坐在床边,他感激地说,“俞诚,谢谢你。”
尽管知道说了没用,俞诚还是劝道,“海墨,别再折磨自己了,忘了思雅吧。”
“我想忘却怎么样也忘不了,闭上眼睛,眼前全是她,她无处不在,你让我如何忘掉她?”王海墨痛苦地抱住头。
“我了解你现在的感受,可是,总会过去的,就像我一样,现在和王静在一起,觉得也挺好。”俞诚现身说法。
“你和王静?”王海墨觉得惊讶。
“是的,没想到吧。我们都是被所爱的人遗忘和抛弃的人,同病相怜吧。”俞诚笑着说。
“这下好了,我倒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了。”王海墨苦笑。
“难道你打算和你哥竞争到底?柯陆毕竟是病人。”俞诚低叫。
“反正我是不会放弃的。既然你放手,就让我来当以前的俞诚吧,我要一直等着她。”王海墨下定了决心。
俞诚无语,再说什么都是徒劳,他们都是为爱孤注一掷的人,自己苦苦撑了这么多年,却功亏一篑,现在自己还有什么资格说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