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沈阳市郊有个满仓屯。这是一个大村子。村里有个粮库保管员，名叫柳月允。
他家养了6只鹅崽，3只是灰的，3只是白的。毛茸茸，绒球也似，倒也可爱。他家就住在紧贴粮库的院子里，院子的围墙也就一个人那么高。
通常粮库里搬粮食，多多少少总要在粮库大院里落下些谷粒麦子。柳月允的老伴就将这6只鹅崽捉到隔壁去捡米麦。养到年底，6只鹅崽已经变成了3对大鹅，玉羽，金蹼，红喙，骄傲地昂着个头，大摇大摆地踱来踱去。因为粮库院子里总少不了它们的食料，它们已无需女主人捧着送过墙去。每每一早出笼，就扑扑它们有力的大翅膀，“啪啪啪”几下，就飞过墙去。傍晚时女主人一声招呼，它们也会飞回来。
直到12月8日那天早晨8点多一点，柳月允将大鹅从笼中放出，只见它们各自展开翅膀，在自家的院子里低飞滑翔，两脚就是不着地，这是前所未有的。柳月允吓了一跳，刚想赶它们回笼，它们突然引吭高叫一声，各各腾空而起。柳月允吓得大叫：“孩子他娘，快，快，不得了了！”他老伴出来，只见6只各重约4公斤的大鹅，压根儿不听主人的叫唤，舒展着翅膀，时而高翔，时而低回，最后一冲上天，朝着东南方向飞去了。
它们就这样一去不复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