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不够……浪漫!”她说出这句话心里都没底,天知道这个家伙会不会买她的账。
听到后,阴摩罗鬼的心里竟然暖洋洋的,它没听错吧!这个女孩要浪漫……
“嘿嘿……”它的愤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春风袭来,周围的暗色调立马消失,换成了一副高山流水,身边开满鲜花的场景,而它呢,竟然也一改形象,化身成了一位玉面书生。
四周的变化太快,她还没来得及仔细瞧瞧,就被书生牵起了右手:“美人,我们去泛舟可好?”
她很紧张,其实心里明白,这儿的一切美好都是幻象,而面前,这位牵着她的少年,其实是一个鹤形的妖怪,此刻,它的手好冷,骨子里的寒气刺痛了她。
“不,我……我晕船!”她不想越走越深,呆在这儿,只要呆在这里就好!石赞天和文疯子一定会救她的,一定会的!
“晕船啊……”它又来了,性格是这么的反复无常,吓得她缩回了手:“我有些累了,不如,不如我们席地而坐,静静地欣赏景色好吗?”她尽量挤出一丝丝微笑。
听到她有这样的要求,阴摩罗鬼笑得非常灿烂,周围的花无声息地开放了:“好啊,那,请坐吧!”
兰晶玲扑腾一声坐下,毫无女子的矜持,其实她说得没错,真的太累了,周围的腐臭味虽然减弱了不少,但她还是浑身不舒服,周围的一草一木远远望着挺赏心悦目,可是却太过死板,这儿没有风,没有阳光,没有虫鸣,没有鸟兽。
这时,阴摩罗鬼默默走到她身边,紧挨着她坐下,看着那张青涩又无害的脸,很难想象它之前的样子。
她正想着怎么拖延时间,怎么摆脱它的纠缠,就在这时,阴摩罗鬼突然抓住了她的手,两只手捧着她的小手,放在鼻尖处深深嗅了一下:“香,真香……”
她双手一抖抽了出来:“好不要脸!”
这句本能的话说出口,她心中暗叹,完了,阴摩罗鬼一定会生气吧!周围的一切都会消失,又会回到那可怕的黑暗中吧!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这个男人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两眼放光地盯着她:“美人,你、你竟然不怕我?”
“是、是啊!你有什么怕的?”
“嘿嘿……嘿嘿……”它自顾自地笑了起来,怎么回事,好像怨念都消失了呢。
一人一鬼在一个虚幻的梦境中谈情说爱,柜子外,石赞天坚定地握住了笔:“你给我力量吧,我现在急着救人。”
“好啊,主人……”阴沉的声音传来,毛笔突然生出一根毛刺,狠狠扎着他的手指,不多时,笔杆上已经染血,石赞天只感觉被扎了一下并未多想,渐渐的,他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并且,他的身体,他的灵魂在不断膨胀……
一阵青色的光圈围绕着他,身上的衣裳随风飘起,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来不及多想,他感觉双手已经跃跃欲试了,于是,笔头扎进了柜门上,一道青光闪过,封闭的柜门咔嚓一声裂开,他用左手巴拉着藤条编织的门,眼看着正一点点开启,里面究竟藏着什么,怎么黑乎乎的?
文疯子已经跑到了他的房间,他手里握着一截破木棍,刚想着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可是,进入的一刻便傻了眼,房内没人啊!
看到他来了,锁在笼子里的艹蛋呜呜咽咽地好似跟他汇报情况,可是他听不懂狗语啊!
眼看着笼子都变形了,文疯子立刻解开了插销,艹蛋机灵地钻了出来,围着文疯子撒欢,将刚才看到的一切都忘了。
文疯子蹲下了身,将它抱在怀中,这个小家伙,吃了人家一顿肉,好像都变重了呢!
“儿子,你在叫什么啊?”他爱怜地摸摸它的头,这会儿,它才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切,刚才有人盯着它,用一双湖蓝色的眼睛,冒着寒气,白森森的寒气盯着它。
“汪汪汪汪!”它扭过头对着衣架上的空盔甲不停地叫着,这时,文疯子才发现了端倪。
这个盔甲,好像比之前看到时更饱满了,是他的错觉吗?他摸摸四周的桌子,终于摸到了火折子,点燃了一根蜡烛举在手中,他慢慢凑近仔细瞧着,果然,有什么不对劲。
怎么,怎么盔甲变高了?
他伸手朝帽子探去,手中的烛火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绿色。
呼!
一阵风从盔甲里冲出,他手中的烛火熄灭了。
“哈……”有人在朝他吐气,他确定是盔甲发出来的,好臭啊,好像一个人几千年都没有刷牙,胃里的实物都腐烂了,还被它反复咀嚼。
捂着鼻子,他刚准备离开,突然,一阵沙哑带血的嗓音从盔甲里传出来:“痛……痛……”
痛?
他回过头,愣愣地瞪着盔甲,之前,他就知道这幅盔甲有问题,不然,怎么会用锁心柱钉住七窍呢?
他知道对方动弹不得,此刻也不害怕,只是提过凳子坐在铠甲面前:“你是何人啊?”
这幅铠甲撑起来有一米八几的高度,看样子应该是个武将或者将军吧!
里面,一股黑气在不断游窜:“我乃镇元大将军,来者还不速速放我出去!”
文疯子虽然现在法力消失,也开不了天眼,但是他能感觉到,对方并没有以往将军的霸气威武,反而有些邪气。
“哼,什么狗屁将军,我都没听说过,谁知道你是哪疙瘩冒出来的。”这家伙被镇元大将军打乱了思绪,完全忘了石赞天在等着他救兰晶玲。
“无知小儿,我念你是初犯,不予你计较,这样吧!如果你能放我出来,我会将毕生的绝学传授于你。”
“毕生绝学?”他憋着嘴摇摇头:“我已经学了一个劳什子绝学,害得我都断子绝孙了,不要不要……”他想到当年,那个死庙祝就是拿这句话诱骗他,于是,他才入了一法门,当年那老头把他说得天花乱坠,是万中无一的奇才,于是,他才自信满满地入了道,现在想想,尼玛,这分明是没人了才轮到他好吗?
听到这话让他提不起兴趣,铠甲又接着开口:“如果我能告诉你宝藏呢?”
“宝藏?”文疯子一把将蜡烛丢了过去,狠狠砸在了铠甲上,砰的一声好响,好像还有一股冲击波撞击到他。
“别他妈跟我提宝藏!”他想起孤帆岭的宝藏,那条破船上有什么?差点让他们嗝屁了,现在还让他们穿越时空回了明朝,想想都心塞啊!
镇元大将军有些诧异了,怎么,这世界上居然有人对宝藏不感兴趣?真是个怪人,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感觉自己脚边的锁心柱正在缓缓脱落。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呢?明明这个人没有拔出来啊!
艹蛋蜷缩在文疯子的膝盖上,突然,它抬起头,警觉地对着铠甲,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呢?可是,它又不能说话,而且,以它的智商根本就搞不清发生了什么好吧?
铠甲里的黑气感受到了久违的自由,但这只是一点点,他还没有完全解放,看来面前这男人有两下子,竟然将高僧钉下的锁心柱轻易解开了,他之前想,如果能重获自由,他一定会杀了这个男人,可现在,他不愿意这么冲动。
或许,可以借助这个男人的力量重生呢?
镇元大将军那黑暗中的眼珠子瞪着他,当心口最后一根柱子脱离,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总感觉身体软绵绵的,所有的力量刚刚够撑起这套铠甲,他渴望手中握着武器,杀人如麻的那种快感,很快,很快就能重温了!
文疯子还在自己的世界里,突然,那阵黑气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