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拧成一根麻绳,事实上,经历了那么多事,他们三人早已相互了解彼此,甚至是不用誓约的兄弟朋友。
假意的归顺不算什么,他们最终的目的是活着出去!
这群人一看就不是善茬,他们里面的人跟面慈心善扯不上关系,看来事成之后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纵观古今,棋子的下场就没谁好过。
这一点他们三人心中都明白。
确定了先假意顺从后,他们三人也敢表现得太明显,这时,兰晶玲猛然推开了他们:“你们两个还是不是男人,凭什么乖乖听他的?”
文疯子大声骂道:“你这个女人疯够了没有?大老爷们决定的事,哪由得你嚷嚷。”
石赞天却陷入沉默,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这是他们的策略之一,那就是分裂!
他们三人不能太好,如果三个人都顺应心意,会十分可疑,而他们也看出了秦飞的聪明,就算妥协也不能太简单。
果然,他们的争吵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当然,也有秦飞的。
兰晶玲就像个泼妇在骂街:“你懂什么?你不就是个穷乡僻壤里来的老头吗?什么也不懂,你知道这一行有多危险吗?”
秦飞在看着她,她能感觉到那双阴冷的眸子,带着审视。
“我是穷乡僻壤出来的,那又怎样?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你不同意去,你胆小,那是你妇人之仁,我们去找到宇石,一定有好处,是吧,秦飞?”文疯子突然扭头对着他,一副沙皮狗拍马屁的样子。
窗户前的男人微微一笑:“当然,我不会亏待你们,找到后你们可以得到一笔可观的数目,那二十万只是个定金,你们要相信我的诚意。”
文疯子扭头,得瑟道:“看来,我就说,秦飞的面相不像大奸大恶之人,我们要相信他。”
“相信?你跟他才认识几天,凭什么相信他?”兰晶玲毫不客气地用手指着他,秦飞也不生气,只是饶有兴趣地望着她,居然有人敢这么放肆:“看来兰小姐对我有偏见啊!”
“你从一开始就骗我们,还有,你身边那么多婴灵,我怎么相信你?”
“你大可不必相信我,但现在我们在同一条船上,你没得选择!”他的话不是玩笑,事实摆在眼前,谁也不能逃离。
就在吵得不可开交时,沉默的石赞天终于回过神,狠狠拍着面前的铁栏:“行了,都听我的,你们别吵了,既来之则安之,秦飞要的是宇石,又不是要我们的命,完成任务后该去哪儿去哪儿,你们看对方不顺眼,到时一拍两散,老死不相往来。”
听到这话,文疯子拂了拂衣袖:“巴不得,古代不是有那个什么割席……”
“割席断义!”
“对,就是它,我就跟你割席子,恩断义绝!”
兰晶玲也不屈不挠:“行啊,谁怕谁啊,就怕你没命活到那时候!”
秦飞终于笑了,很好,他们之中出现分歧了,这样,就更能保证他此行的安全和稳定。
挥挥手,他叫人将艹蛋放了,并喂了几根火腿肠。
“乖儿子……”文疯子一把抱着它,发现艹蛋的前足指甲有些磨损:“乖儿子,你指甲咋回事?”
孟平站在一旁:“你家这狗差点把门给挠通了。”
“乖儿子,你辛苦了,今晚跟老爹睡。”
秦飞的眼睛望着远处:“今晚,恐怕我们都不得睡了……”
“什么?”兰晶玲问道:“难道今晚就要行动?”
指着前方不远处,那儿的河水有些湍急,底部也清晰可见,这时候,眼尖的石赞天看见了河底露出一个头盖骨,是人的。
“怎么会有人骨头?”他大叫一声,周围的人全都围在此处看着。
秦飞解释到:“这以前是古战场,最早可追溯到南越国时期,那时候百越族和各地的土著争夺领地,经常都会发生大大小小的战争。”
石赞天明白了:“前221年,秦始皇统一六国,前219年,秦始皇任命屠睢为主将、赵佗为副将率领50万大军平定岭南,战争期间,主将屠睢被当地的敌人杀死。秦始皇重新任命任嚣为主将,经过四年努力,终于在前214年完成了平定岭南的大业,岭南地区设立了南海郡、桂林郡、象郡三郡,南越国由此而来……”
听到他的话,秦飞不禁眼前一亮:“我差点忘了,你是孙子武的徒弟,在你面前班门弄斧,简直是笑话!”
石赞天没理会他的话,而是想起了一个人:“你对孙子武做了什么?”
“没想到你也不算太笨!”秦飞开始对他刮目相看了。
“怪不得我说怎么打不通他的电话,看来不是巧合,很可能他出事了。”
“你放心,孙老也算是我的朋友,我不会伤害他的,只是在你完成任务期间,他都要受到控制。”
“我已经答应你们了,为什么还要控制孙子武?”石赞天很激动,他只有孙子武这个亲人!对,是亲人,如果孙子武出事,那他……
“别那么激动,孙子武年纪大了,腿脚又不方便,我们的人照顾他也不是一件难事。哦对了,我记得你也是王伦的学生吧?”
王伦?兰晶玲不明白,从没听石赞天说起过。
石赞天没想到他们连王伦都知道,这是他读研究生时的导师,也是一个考古挖掘的狂热分子,十年前……哦不,应该是十六年前的事,就在他即将出发去鄱阳湖之前,王伦就已经失踪在罗布泊了,就在他当年……也就是六年前跟孙子武道别时,王伦都音讯全无。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王伦的失踪跟秦飞一行人有关。
“我是他的学生,你怎么认识他?”他莫名地激动,难道能从秦飞的身上问出些什么?
“如果我没记错,王伦应该是98年失踪的,好多年了……”他似自言自语,而石赞天却激动不已:“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他笑了笑,欲言又止,那眼神分明就是知道什么,直觉告诉石赞天,一定跟王伦的失踪有关!
“你说啊!告诉我,他究竟在哪儿?”
“很快你就会明白了……”他的笑不知为何有些阴森,让大家感觉到不适,不多时,秦飞的脸色有些惨白,好像突然肚子痛,捂着自己的身体往里面跑去。
看到他这样,兰晶玲立刻明白又戏,逐给文疯子使眼色,文疯子手指一挥,捉住了一只青色的蜻蜓,蜻蜓在他的手中一捏,好像变得有些痴傻,连翅膀也不会挥动了,不多时,文疯子嘴里念念有词,蜻蜓逐渐变成透明,并朝着秦飞的方向消失不见了。
“文疯子,小心,他身边有很婴灵。”兰晶玲提醒他。
而他早就想到了:“所以我才把蜻蜓变成透明,不然的话,直接进去就可以了,一般人不会对蜻蜓那么敏感。”
“真是聪明!”她悄悄竖起大拇指。
不多时,蜻蜓回来了,逐渐变成了实体,最后停在文疯子的手指上,他们好像在交流,蜻蜓的翅膀忽快忽慢地颤动着,很快,他就收到了信息。
“我们几个去另一边说。”他发现有人在盯着他,十分不舒服。
“好……”他们好像在甲板上透气,换了另一处看风景,或许是船上的人知道,他们就算跳下去也无法在密林中存活,于是也放松了警惕,不像看劳改犯这般严密。
走到了空旷地,文疯子面色凝重道:“秦飞中了降头,牛皮降,他的妻子中了恶毒的钉降!”
“什么?”兰晶玲惊愕:“怎么会这样呢?”
文疯子挥挥手,蜻蜓飞走了,他继续说到:“蜻蜓只知道这些,具体它没看到,看来秦飞身边的小鬼并不是无缘无故存在的,还有,它提到了秦飞的妻子,我很好奇,究竟他们两口子做了什么会被人下那么可怕的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