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真的,谁是假的,兰晶玲已分不清,看不明白,或许这个世界就是假的。
一边是经历过生死劫难的蒲霖将军,一边是之前遇到的先王赵桓,她现在自身难保,谁会理会战队的问题?
小金龙对着蒲霖继续嗷嗷大叫着,蒲霖似乎有些害怕地后退了,风中传来一阵飘渺虚无的箫声,打破了四周出现的短暂僵局,兰晶玲竖着耳朵听着箫声,这不是昨晚出现的声音吗?
引到着生魂不断向着古墓前进,他们成了临时修建陵墓的工人,多么省事的劳动力啊!他们一直的关注点都在蓝焰湖畔的湖水上,却忘了这段诡异的箫声,那化不开的哀怨在空中飘散……
“你们听到了吗?”
蒲霖说:“是箫声。”
“哪里有箫声?”赵桓望着四周,好像自己错过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兰晶玲抱着艹蛋跑到他的对面:“你究竟是谁?为什么听不到箫声?”
赵桓说到:“孤不必与你解释,此路已通,从今日起,孤一定会夺回南越,挡我者死!”
说完,赵桓轻轻一跃,轻松地出了井口,井底的寒气消失了,恢复了一般井底的幽凉,只见太岁那软绵绵的身子,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不见了……
“太岁……”
一阵微微弱弱的声音说到:“别喊了……太岁已经走了……”
“文疯子!”她扑上去将他扶起来:“你什么时候醒的?”
“我刚才就醒了。”他坐了起来,艹蛋扑在他的怀里不断****着他的下巴。
“那你怎么不说话,让我一个人面对他!”她想起刚才真的好险,她竟然再次见到了赵桓。
文疯子虚弱地回答她:“我刚才也想说话,可是,他不让我说!”
这个他……是指谁呢?
“你说的是?”她默默地问着,心中有了答案:“是赵桓?”
“不,不是他,是蒲霖!”
蒲霖?怎么可能?
“他怎么令你不能说话?明明他在井外……”
“你知道刚才我眼里的蒲霖是什么样的吗?”他眯着眼,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
“什么样?”
“我看到了阳光穿透了他的身体,也听到了他的心声……”
“心声?怎么听?”她暗想,人不是用大脑思考吗?心脏不过是一个泵血的机器,它有声音吗?
“不知道,就在刚才出现箫声时,我就醒了过来,然后,我听见了一阵不可思议的声音,那是蒲霖的声音,他发现我醒了,也看出我知道了什么,他的内心正警告我闭嘴!”
“不可能,是不是你太过虚脱出现幻觉了?”
“是不是幻觉,我老头子还分辨得清。”他扬扬下巴:“他为什么不敢下井?难道你没有怀疑过吗?”
“好像是我不让他下井。”她弱弱地回答。
“你认为这是主要原因吗?”
“那不然……”
文疯子好像醒来后聪明了些,他扬起下巴:“你听,赵桓出去那么久,一点动静也没有,蒲霖也消失不见了,难道不可疑吗?”
对啊,他们说话的功夫都过去了好长时间,可外面却一片死寂,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这太不正常……
“我们出去看看吧!”她决定了,该面对的必须面对,他们来到这神秘的南越国,已经当缩头乌龟很久了。
“先把石赞天弄醒吧!”他靠着洞壁休息,这神马人工呼吸,神马救人的功夫就留给她吧!
兰晶玲费了好大的力将石赞天翻转过来,垫高了他的头,轻轻拍着他的脸:“石赞天……石赞天……”
就在她手忙脚乱准备给他做人工呼吸时,石赞天眯着眼睛:“你……干嘛骑在我身上?”
兰晶玲一瞬间窘迫得无地自容,身边就有一个洞,不如钻进去吧!
“我、我在救你啊!”
“从没见过你这样的救人方法。”他这个榆木脑袋,真令一旁的文疯子着急。
她快速下来,别过脸:“你没事吧?”
石赞天摸摸自己的脸,还好,那种被包围的窒息消失了,他恢复了本来的面貌:“还好,只是被人占据身体很难受,好像所有的力量都被抽空了!”
“你知道自己……”
“我知道,可我没办法控制自己。”他无奈地耸耸肩:“能被太岁上身,这还真是头一回,但是……”他说完后有些反胃地干呕两声:“它临走时在我的身上留下了一点东西。”
“什么东西?”大家都很好奇。
“它的……它的肉!”他说完后对着大家惊恐的眼神:“别这样看着我!这个味道还不错,有点清清甜甜的,口感很爽朗,就像在吃莲藕的感觉。”
“石赞天,你怎么这样?”她觉得很难想象。
“我也不想!它自己要这么做的!”他明明占了便宜,却好像吃了大亏,还需要博取同情。
文疯子无比羡慕地看着他:“能吃神仙肉,看来你一定能长命百岁的,这是好事,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
“我看是你想吃吧……”他刚刚醒来,嘴皮子就没有消停过,兰晶玲还以为他是真的那么没心没肺,可谁知道他的心里在想着什么?
他仅仅只是掩饰自己的慌乱,一睁眼就看到她近在咫尺的脸,着急的眼神,颤抖的睫毛,以及那红彤彤的鼻子……一切都如此真实,似乎垂手可得。
可是……他却睁开了眼,用半开玩笑的话拉远了距离,不断地扯着别的才能掩饰自己加速狂跳的心。
他不太敢触碰爱情,在第二海域恋上鲛人的他,已经失去了一次爱人,这滋味一点也不好受,他不想承受第二次。
自从他在孤帆岭海域看到兰晶玲的生死簿后,便对这女孩望而却步。
兰晶玲不是他这样的凡夫俗子能配得上的!
“走吧。”她收拾着情绪,神仙肉也不能提起她的兴趣,她被自己的羞赧掩埋。
“好……”两人间出现了一些小小的、不易察觉的别扭。
几个人相互帮助着,这一次顺利地爬上了井口,只是面前的世界变得令他们有些陌生,有些恐惧。
四周是一层层的人墙,两方士兵正对峙着,一方是蒲霖带领的南越士兵,另一方是赵桓带领的兵团,两方人马正剑拔弩张地望着对方。
大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时候出现了那么大的阵仗?他们在井下却一无所知。
蒲霖的身后,人群渐渐分开,赵瑀和涣婼骑着高头大马缓缓而来,看到赵桓,赵瑀吓得险些掉下了马,而涣婼却镇定得像个木偶。
“大……大哥?”赵瑀拉紧了缰绳,不敢动弹。
赵桓冷笑一声:“尔还认得孤是大哥?”
“本王……我……弟弟当然认得!”他越发地心虚了,最后躲在了涣婼身后。
赵桓就知道,他这个懦弱无能的弟弟,一定是受了涣婼的蛊惑才会对他下手逼宫,一切的一切都出在这个女人的身上,看见她容颜依旧,芳华绝代,他恨不得撕碎这张脸,以泄心头之恨。
涣婼走到蒲霖身边,朝他点点头:“将军,此事做得不错,记你一等功。”
蒲霖双手抱拳:“谢娘娘封赏!”
看着这些人,这些对话,兰晶玲指着蒲霖:“你……”
“公主,对不住,本将军有命在身,不得不欺瞒公主。”
“欺瞒?”她不敢想象:“这是什么话?”
蒲霖看着她清澈的眼睛似有不忍,犹豫了一番终于开口:“罢了,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公主,多谢你成功引得先王出现,感激不尽!”
话音未落,一把青铜剑横在兰晶玲的脖子上,赵桓暴怒的声音差点震聋了她的耳:“尔等骗了本王,你们居然是一伙的!”
他的手微微一动,兰晶玲的头发掉落一片,她不敢动弹:“大王息怒,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