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即将消逝的100人间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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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火地岛

天/之/涯,/海/之/角

真正的天之涯,海之角会是什么模样?

当我们打开地图,一眼就可以看到这个叫做火地岛的地方,这该是世界上最遥远的领土,世界的末端。除了南极洲外最靠南的一块陆地,名副其实的天之涯,海之角。

与南极大陆的冰雪世界隔海相望,这里却留住了人间的春天。由于地处高纬度地区,其雪线高度仅为500~800米,所以我们可以看到雪山连绵,怀抱大海、雪山与大海在天际相连的壮观景象,安静而清澈的海湾里,雪山晶莹,海水通透,耳边几乎听不到一丝声息,万籁俱寂,纷扰的尘世完全被挡在了外边,在这极清极静的世界中,憨态可掬的企鹅、海狮、海狗懒洋洋地趴在岩石上,睁着天真的、黑亮的眼睛,悠然自得。好奇的人们看着当地土著奥那族人与自然融为一体的生活方式——摈弃了所有的身外之物,几张骆马皮便是身安乐处。茂盛的特殊的地域、神奇的自然和人文景观。岛上有独特的冰川风光和动植物资源,冰川奇形怪状,雪山重峦叠嶂,湖泊星罗棋布,海豹和企鹅憨态可掬,蓝鲸出没海上。此外,火地岛的土著奥那族人的流浪式生活和风俗也独具特色。

山毛榉树林里,数不尽的海鸟在翱翔,活蹦乱跳的野兔出没其中。夜色下的乌斯怀亚非常美丽,群山环抱之中,星星点点的灯火是街道两旁的旅馆、饭店和酒吧。与世界上任何一个城市不同的是,这里有着特别清冽的空气,远处幽蓝色的巨大冰川不时传来隆隆的崩裂声,敲打在人们的心头。

南极大陆是那样的孤傲,常人总是可望而不可即。而火地岛却是和蔼的,它温和地接待每一位平凡而普通的游客。据说在合恩角的顶端有一座小小的纪念馆,用于纪念葬身于南极冰冷的亲吻下的英魂们,那里的花岗岩上刻着伤感的诗句“我是信天翁,在世界的尽头等你。我是海员的亡魂,思念那些忘却他们的古人……”也许对于那些勇士来说,彼岸的南极大陆才是他们向往的天堂。当年麦哲伦所看到的土著印地安居民的篝火早已燃尽,他们曾经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活,与这里的自然和谐地共处了千百年。在外来者带来的杀戮、疾病之下,一个身披兽皮,腰间挎着弓箭的种族从地球上永远地消失了。只剩下了一尊忧郁的铜像沉默地悼念着这里曾经的主人,他是死于本世纪初的最后一个土著人。今天的我们只能在熙熙攘攘的小小博物馆里去看印第安人原始部落的生活场景模型,在标本里去想象查理·达尔文所看到的火地岛。

阿根廷政府努力地想挽留住火地岛曾经的样子,只是对面南极大陆冰架上所发出巨大的破裂声在不断提醒着人们:环境恶化,全球变暖的阴影已经越来越重。这脆弱的冰山海岛,是否能抵御得住日益严峻的生态环境危机?

当来自世界各地的豪华游轮驶进乌斯怀亚港,兴奋的游客等着观赏那些迷人的海洋动物,品尝这里独有的蜘蛛蟹时,巨大的捕鲸船同样也在岛南面的比格尔海峡一带游弋,追捕着巨大、珍贵的蓝鲸。憨态可掬的企鹅与海狮们,惊惶地张望着海上耸起的钢铁怪兽,污浊的石油也许是人类眼中的财宝,却是给它们带来灭顶之灾的利剑。

让我们努力留住这美丽的人间净土,清澈的天涯海角。也许没有人敢回答这样一个问题,火地岛的尽头,是否也是世界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