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和崔浩都是成年人,彼此之间是心甘情愿的,他给我的感觉是万分美好,回味无穷的。可我不能与此为由,向他提出任何进一步的要求。尽管,我对婚姻如饥似渴,但我希望这是男女之间两厢情愿的事情。这小子若要娶我为妻,我自然会羞羞答答捣蒜似的答应,尽管有点老牛吃嫩草的感觉,引来一些人的侧目和非议,但总比没草吃,被当成马戏团里的猴子围观强吧。如果这小子不娶我,我就当是吸食了一次鸦片,绝不再贪食第二口,戒毒过程尽管痛苦不堪,但我会用毕生精力来稀释对鸦片的向往。
睁眼醒来后,我的大脑就开始想七想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思维异常活跃和动荡一直是我更改不了习性。
“哎哟,我的手都麻了。”崔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来了,并极力想缩回被我脑袋压迫着的手臂。此时,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头还枕在他修长的臂弯里,身上还覆盖着他那件厚实的外套。
“啊,你醒了呀?”我连忙用手臂支撑起上半身,微微欠起身子。
崔浩抽回了自己的手臂后,用力晃悠了几下,并道:“胳膊都枕麻了。”说话时,眼含情,眉含笑,嘴角弯弯,泛起无数的涟漪。
我微微低下眼睑,在崔浩一汪池水的眼眸里,看到了赤身裸体的自己,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又重现他驰骋于我身上的情景,面庞随之也微热起来。
崔浩本在晃悠的手臂不知何时又环抱到我柔软的腰肢上来,并一脸坏笑道:“若拉,舒服吗?”
“讨厌。”我微红着脸庞,娇啧道,并伸过手指轻捏了一下他的右脸颊。
“若拉,我又想要你了。”崔浩手臂一用力,不由分说,就霸气十足地将我带进了他怀抱里。
铺伏在他温热的胸脯上,我一眼就掉进了他满含春情的双眸里,身心不由自主地又酸软迷醉起来......
我们又地动山摇了一会,然后才像一对被撑饱了的调皮小孩,心满意足地把散乱一地的衣服一件件拾起、穿上。整理好衣冠后,我们就走到洞口处,一起用力抬开了堆砌在洞口的一块块大岩石。
崔浩提着旅行箱,牵着我的手一起走出了山洞。我微眯着眼,打量着天空,也不知此时已近几点了,太阳如一轮银盘挂在澄澈如镜的天空里,放射出炽热的万丈光芒。
我又扭头望了一眼崔浩,艳阳下,他的脸庞有点泛白。置身于空旷的山谷下,我有一种很虚幻的感觉,脑海里突然又想了网络空间里的情感测试:六月,撞桃花运。
难道这就是我的桃花运?这样自问着,心里头不由得泛起了一丝甜滋滋的感觉。
昨天一幕幕实在太富有戏曲性了,像拍电影似的,竟然会遭遇群攻、绑架、狼袭事件,晚上还与崔浩小子发生了剧烈的“化学反应”,如果历经的这一切都是老天的有意安排,那这一天一定是我人生中最为起伏跌宕的章节。
出了山洞后,我们不敢再眉目传情。崔浩提醒我,要小心打量周围的环境,查看是否有人隐藏于什么树丛林。这小子到底是公安出身,没有因为缠绵悱恻而放松警惕。
崔浩的话,让我全身心立即戒备起来,浓情蜜语的浪漫情怀只好打包似的贮藏在心间的某个角落。严格来讲,我们还身处危险时间,危险地段,还真不适合发生那种天雷勾地火的事情。
这一天,我们沿着山涧的小路穿行了近一个多小时,才远远看到了一条柏油路横在这条小路的岔道口。因为怕在岔道上再撞上那帮穷凶极恶的人贩子,所以,崔浩就吩咐我提着旅行箱暂先隐藏于一处灌木丛林里,然后就独自先行去岔道口处探路。
隐藏于灌木丛林中,我心里很是忐忑不安,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我很担心那帮人贩子会隐藏于路口的什么丛林里,像猎人扑食兔子似的把崔浩罩进什么麻布袋里。经过了昨晚一宿,崔浩已变成了我生命中的氧气,万万不能失去。
所幸,我的担忧仅仅是丰富的想像力在作怪。过了二十分钟,崔浩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他说,道路上没有人,很安全,于是我们就携手继续行走。
在柏油路上,我们搭上了一辆前往铜山县的班车。上了车后,我们扫寻了一眼人头济济的旅客,没有发现那几位人贩子的身影。置身于人群中,我感觉自身的安全指数高多了,我与崔浩终于疲惫不堪瘫坐在最后一排位置上。透着窗户,我打量着外景,那属于朱凤仙村的地盘渐渐远离了我的视线,我有一种逃出魔窟,神清气爽的感觉。
车子颠簸着、摇晃着,我把头依靠在崔浩的肩膀上,享受着这惬意的时光。但我们的惬意劲还没有享受多久,一位挎着红色提包的年轻姑娘就摇晃着婀娜身姿来到了我们面前。
“去哪?”年轻姑娘向我们伸手问道,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全然职业售票员的脸谱。
“铜山县。”崔浩答道。
“两人30元。”
“哦——”崔浩于是连忙摸着自己的裤兜,但摸了一会,突然像只木雕似的一动不动。
看到他那神情,我一脸纳闷道:“怎么了呀?”
崔浩这才回过神来道:“若拉,你旅行箱里还放了钱没?我的被那几个人贩子给洗空了。”
“我?”我也愣了一下,此时,我才想起自己的手提包也被那帮人贩子强行夺下了,我所带的钞票、身份证全在那个提包里,身上哪里还有一元钱现金呀,于是无不懊恼道:“我的也被他们抢掉了。”
“啊——”崔浩又愣了一下,随即尴尬地向售票姑娘解释道:“哦,我们的钱遭一帮人贩子给抢掉了,现在身上真没有一分钱,可否通融一下。
“什么?你们的钱被人贩子抢掉了?编故事呀?那也得编个靠谱点的吧,编这话谁信呀。”年轻姑娘一听说我们没钱,立即扯开尖锐的大嗓门很不屑地叫嚷道。
全车人员一听到年轻姑娘的叫嚷声,像观猴表演似的立即把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我们,好像我们真编了一个天方夜谭的国际大谎言,一脸的嘲笑和不屑。
“我们的钱是真的被人贩子抢走了,我们都是郑南市国家干部,不会骗你的。”我真诚解释道。
“我才不管你们是不是郑南市国家干部,我只管你们要车费,若没钱?就甭上这趟车。”年轻姑娘白嫩的小脸绷得比厕所里石头还臭,一点都不留情面,那神情就好像我们不给钱就是掘了她家祖坟似的。
“要不这样,我们跟你打张借条,您留下地址,回到郑南市,我们寄车费给您,成吗?”崔浩讪笑道。
“开什么国际玩笑,坐车还打借条呢?”年轻姑娘极其鄙视道。
“我们身上真没一分钱,你说咋办呀?”我摆出一副苦瓜脸,哀求道。
“没钱是吧,没钱就下车,甭搭这趟车。”年轻姑娘想都没想,就趾高气扬丢下了一句冰冷的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