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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坝上

风/吹/草/低/见/牛/羊

也许,它是秋季的宠儿。但谁能知道,在天、时、分、秒的光影变幻中,它会呈现出可能你完全预想不想的美丽。

这个在北京正北、位于河北省丰宁满族自治县的天然草原,蒙古语称之为“海留图”,意思是水草丰茂的地方。在这里,你可以体会到什么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因为,这里的青草高及肩膀,当风吹过来,草弯腰时,会看见成群的白羊或骏马如云团一样漫步其中。

天空之下,草原之上,大片的白桦林矗立着,枝叶不屈不挠地指向天空,阳光给予它们力量。闪电河蜿蜒环绕而来,玉带一般流过,滋润着一切。清澈的洼水边,时不时有野兽来饮水。鸟却如离弦的箭一般自草尖上掠过,或自草丛飞上蓝天,它们与坝上的风一样自由。

放牧人赶着他的羊群、马群,牧狗们欢快地前后追随,项下的铃铛不住作响。放牧人甩着长鞭,唱起歌谣。那鞭声如此清脆,一声响起,仿佛天空也跟着在回响。那歌声又是如此粗犷而有力,唱得蔚蓝的天空上,白云奔走,仿佛云朵是天空的羊群,放牧人放牧地上的羊群的同时,也在放牧着白云。

走过这如茵的芳草,巨大的草毡,只需四步。一步随仲春走过它的绿色。坝上茂密的绿草是心爱的女郎浓郁的情丝,灿烂的野花从坝缘向里,如繁星点点,装点成草原的妩媚。

一步随晚秋走过它的金黄。草原上满眼是金黄的草,金黄的树,金黄的坝上之秋。

一步走过它的白天。坝上草原天高云淡,芳草绵绵,羊群如云,马驰鹰飞,生机勃勃,远处山峰青翠,森林葱郁。天是深邃的蓝,仿佛可以将人收摄进去一般。

最后一步走过它的黑夜。夕阳缓缓坠下,蒙古包里,炊烟依依升起,而草原之上,篝火雄雄燃着。月亮悬挂在天上,夜风从千百年前一直吹到现在。有人在篝火边诉说着,有人在篝火边跳起轻快的舞蹈,有人在篝火边唱着歌,最后,所有的人都在马奶酒里醉倒。

在坝上过一夜吧,燃起篝火,看明月晶莹如水,听夜风如唱。和草原一起睡去,再和整个草原所有的生命一起醒来。看见夜色褪去,嫣红色的朝阳升起,绿色转眼遍布眼底。看见所有的一切在清晨草尖的露珠上醒来。